别人的车似乎都不允许直接开进这个石料厂，但是张子威的车却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来，好像还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不少人都带着鄙夷的眼神‘欢迎’着张子威。
议论声从窗外渗透进了窗内，叶凡听见了一些他们所说的内容，大多都是说张子威好像和这里老板相熟的样子……
也不用叶凡再细想，张子威便一路开进了唯一一栋比较像样的建筑里面，这个建筑有三个停车位，旁边两个早已有人停下，张子威开进了剩下的那个位置。
有一位胡子拉茬的油腻中年男人走来了，张子威下了车，和他打了个招呼：“老杨！”
“诶呦！今天什么风，把张少爷送来了？”那老杨笑得见牙不见眼，走过来和张子威握手，叶凡也下了车，老杨也朝他打招呼：“哟！这位是？”
“这位是王浩，是我的一位朋友，想过来见识一下。”张子威向老杨介绍叶凡，叶凡点点头，看向了车后排的赵萱，赵萱抹了一把眼泪之后，下了车。
没想到这老杨也认识赵萱，张口就说：“哟……这不是赵小姐吗……怎么……”
张子威一拍老杨，不让他继续说话，所谓说多错多，要是这老杨再说下去，恐怕会让这个赵萱更加伤心，所以张子威赶紧让这家伙闭嘴。
老杨也是一个聪明人，赶紧收了嘴，接着他在张子威耳边低声说话，张子威也学着他的样子低声说话，叶凡在旁边看着怪尴尬的。
这个时候，叶凡瞥见，赵萱这才开始打量他……
叶凡心里嘟囔道：还好和陈院长的时候，就说了不是自己，是一位朋友……嗯……无中生友。
要是他坚持用自己身份的话，且不说能不能从陈院长手里拿到张子威的联系方式，来到这里之后遇到赵萱，恐怕会再生异端。
不过这个名片也真的很好用，有些时候，他学生的身份不好出头，有了这一身份作为掩护，以后的生活可就容易很多了。
“不好意思啊！”张子威摸着头，看着叶凡和赵萱，“我和老杨还有事，先托个人带你们去看看吧。”
也不由得叶凡、赵萱二人回答，张子威和老杨就跑去楼上去了，唤来了一小个子下来。
“二位好，我叫胡泰。”这个小个子看着也不是什么年轻人了，大概也有差不多三十岁，穿着一身休闲装，人看着也挺精神，只不过一嘴的烟牙，看着着实不怎么舒服。“就由我来给二位带路。”
对于这位胡泰，赵萱明显更喜欢现在的叶凡一点，靠在叶凡旁边，有点躲着那个胡泰的意思。
叶凡在心里偷笑，要是赵萱知道，这副皮囊之下是昨天见过的叶凡，都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
“我们走吧。”胡泰露出他的黄烟牙，给二人带路，叶凡对赵萱一笑，接着走在她前头。
从这栋看上去挺好的建筑里面走出来之后，一起风之后就都是烟尘了，地上还有很多交错的水管，看起来周围都比较凌乱，讨论的声音也很多很杂。
胡泰在前面带路，叶凡在心里默默将环境都记下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走过的路通常第二次走的时候，就可以凭借记忆找到路。
观察周围就可以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是对着叶凡有些好奇，同时对赵萱也有些下流的目光，更多的是对胡泰有畏惧。
叶凡跟着胡泰一路到了有众多人围观的分石台边，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等着，切石的师傅坐在一旁抽着烟，摊子的主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人聊天，大部分人都在低头观察摊上的石头，现在他们讨论的最热烈的就是一块带点绿意的石头。
“胡泰理事！”摊主和胡泰打了声招呼，满脸堆笑。
“今天带两个人过来看看，见识一下。”胡泰用手往后一指，摊主也顺着一看，是一位西服革履的年轻人，加上一位娇滴滴的女娃子，他乐呵一笑，心想：又是两条有钱的咸鱼。
叶凡推了一下眼镜，往摊子上面一看，不禁一笑。
在他这一副眼镜底下，所有的石头都以不同颜色分层，比那小说里面的透视眼还厉害，甚至能分析他们的成分。
叶凡兴奋了一会儿，很快就失望了，这摊子上面的石头，几乎就没有一个是有料的，就算是有料的，也就一点点，完全不能加工，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们摊子正讨论的那块石头，也仅有他们看见的那一点点绿意。
“这是块好石头啊。”一名穿着山寨运动服的中年人，正摩挲着那块原石，“要是我有钱，我就买这块。”
“得了吧，你连这两百块都出不起，还想发财，给我拿过来。”一个一嘴大金牙的家伙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老总老总，我买这块。”
大金牙从衣服的口袋里面的拿出来两百块，拍到桌上，摊主把头一撇，那是切石机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叶凡一推眼镜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块废石。”
这平时说话不打紧，可是在别人切石前说这么一句话，可是大忌！
但凡是碰运气的事情，人们总会带些迷信，最忌讳有人说坏。
“你多嘴个屁呢！”大金牙一下子就恼了，戳着叶凡的胸口骂道：“臭小子，坏了规矩！要是我这块切不出料，老子为你是问！”
叶凡可不清楚还有这种规矩，但他说的是实话啊。
“废石就是废石，多说几句好话就会变成玉料，那你每天对着石头讲好话，它就能成金子了？白痴。”叶凡嘴下一点都不放松，毕竟现在他是用别的身份，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到时候一开溜，关了名片，谁认得出来？
胡泰听着，接着默默从人群之中退下，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估计是好些日子没见过愣头青了，人群都围上来看热闹，别的摊子上面的人都过来围观，赌石市场其实很多人都是喜欢看热闹，而并不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