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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凉州岁月(5)

十一月下旬天气骤然变冷,风似刀割,雪如絮下。灾民更多了,南郡西平一带本来灾荒不是太厉害,却因为吕光在跟这两地的原前秦太守打仗,为避战乱,又有不少人流亡到姑臧。每天有七八万面黄肌瘦的人排队在我们的施粥点外,雪花积在肩头,往往等排到了,早就成了雪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冻烂的伤疤流着恶脓。排队时随时都会有体弱之人倒下,不再有呼吸。罗什说过,不让一个灾民饿死,可是恐怕没到饿死,便已有人冻死了。

我说服李暠捐赠了一批棉衣,但只有一千套,仅够分给老弱病残。我们自己又添了两百套,可是每日都有装着冻死者尸骨的板车往城外拉去。存粮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每天发完粥后还有大队人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粥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可是仍然不能让每个人分到一碗。再去买粮时,价钱又翻了一倍。

虽然在赈灾一事上,李暠出了绝大多数钱,可是看到每天粥不够分,我又不好意思让李暠再多加粮,于是便在罗什的要求下把自己的存粮添入。这样,我们库房里的粮也在迅速减少,而我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没有收入来源,每天坐吃山空,尽管弗沙提婆给了很多钱,但都抵不上要养这么一大家子。我这个财政大臣每日都犯愁,心想什么时候我们自己也要开始变卖家产了。

罗什根本没有金钱概念,他身上压根就不能带钱,无论多少都会被他花光。不是施舍给乞丐,就是买书。多年供养,其优越的生活让他养成了典型的富贵病。比如在吃饭问题上,他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喜欢精致的菜色。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我也能看出他不爱吃高粱面糊糊。其实又有谁喜欢吃呢?小米粥很清香,高粱面又涩又难吃。

我是江南人,从小吃惯米饭,但在龟兹时每天吃面食,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到姑臧后第一次吃到了高粱,才知道高粱多难吃,而且吃了高粱面窝头后肚子容易发胀。可是高粱耐旱,在夏日的旱灾中,麦禾枯死,只有高粱还能有收成,所以它是最便宜的粮食。我们赈灾主要靠的就是高粱和小米。而我们自己,都是让公孙氏和段娉婷做好面、馒头或饼子,带到赈灾现场我们一家子自己吃。我没那么伟大,要跟灾民吃同样的东西,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再拮据,也还没到这一步。

罗什在穿着上倒是还好,因为总是穿僧袍,打过些小补丁的衣服只要不明显,他还是会穿,但却很爱整洁,甚至有些洁癖。这几天在灾民中间跑,他从没表现出嫌脏,但每天回到家便会换下衣服,第二天要穿浆洗过的干净衣服。

他有一项很大的花销,便是买书。他在龟兹的书无法全部带来,只挑了重要的,也已经是我们一路来最沉的行囊。到了姑臧,可以接触到更多汉文书籍,他更是如同海绵一般吸收着汉地的文化。看书成了他最大的业余爱好,而且这也是为他日后译经打基础,所以刚开始我也从来不限制他买书。可是,活字印刷还没有发明,纸张又贵,这个时代的书籍比日用品贵上几十倍,而他往往是看到喜欢的书,连价钱都不问就买下,剩下我只能尴尬地掏空口袋。

这个男人,唉,除了做精神领袖,还真的是不懂柴米油盐。庆幸的是,在龟兹时我已有意识地训练自己在古代的生活能力,不至于束手无策。

十二月时,流民数目激增,已达十多万,抵得上姑臧城内的居民数目。城内经济一片萧条,什么都在跌价,除了粮食。很多人都在门口摆摊变卖家产,一天下来也换不回一斗粮食。

城外灾民聚集的山头,整片山的树木皆被剥皮,大雪覆盖下的草根也被掘出。高粱秆、稻草、麦秆,甚至棉袄里的棉花都成了救命的粮食。灾民们把它们碾碎,掺水熬上大半天才能熬出些淀粉来。每日还有人因为误食狼毒草而中毒,往往等罗什得到消息赶去救时,人已口吐白沫,满脸青紫,面目骇人地死去。

灾民中有人开始得浮肿病,一挤便出黄水,走路摇摇晃晃;还有许多人因为吃糠、吃观音土而便秘,浑身瘦得皮包骨,却挺着奇怪的大肚子。我曾亲眼见到他们在破败的窑洞里光着屁股,互相用树枝掏,鲜血长流,被掏的人一声高一声低地呻吟。无论我跌跌撞撞跑到多远,耳边依旧能响起那些惨叫声。

吕光的平叛进展得并不顺利,于是街头张贴出了征兵告示,年龄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还特意说明,从军者可得温饱。就这几个字,让流民中但凡还有一把力气的男人皆报名参加,挤满了鼓楼一带。

我和罗什、呼延平、段娉婷,还有罗什的二十多个龟兹弟子一起,经过鼓楼。吕光次子吕弘在负责征兵,看到我们时,偏过头故意不理。我心里来气,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在吕纂逼死吕绍后也想自立,却被吕纂打败杀死。吕光的儿子们除了窝里斗骨肉相残,别的还有什么本事?

“军爷,先分个馒头吧。俺投军,就是想给俺娘弄个馒头吃。”

一个变声期的粗哑嗓子引起了我们注意。才半大的孩子,看发育最多十三四岁,流着鼻涕,脸颊冻得发紫,脚上一双烂鞋,脚趾露在外面,黑糊糊一团。

“馒头得等入了营才发,现在没有。”那个在忙着填名录的军官不耐烦地回答。

“那要啥时候有啊?”

“啰唆,你到底投不投?下一个!”

“我投,我投。”大拇指在红色印泥上按一下,然后往纸上按。一条性命便这样贱卖出去了,这还是个孩子啊!

“顺儿,娘不要你去投军,你才十三岁啊。”一个妇人跌跌撞撞跑来,一把扯着孩子号啕大哭。

“军爷,我有十五了,我娘舍不得才这么说的。”小孩看到军官皱眉,连忙讨好地说。来了几个士兵,把他娘的手拉开,带着小孩往后面的营帐走。

小孩回头对着妇人喊:“娘,等会儿发了馒头,顺儿就给你带来。”

我心酸得不忍看下去。这个顺儿太天真了,入了那营帐,他怎么可能再出得来?转头看到身边的罗什在怀里掏,却什么都没掏出来,对着我耳语:“还有钱吗?”

我点点头,摸出几个铜板,走到那个仍在哭泣的妇人身边,交给她。她抬头,脏得不成样子的脸上看不出肤色。她没有接,突然对着罗什跪下:“我不要钱。法师,求求你念经保佑我儿子平安回来吧。”

罗什动容,虚扶一下,我赶紧拉她起来。

“法师,也帮我儿子念经吧。”

“法师,还有我,我是孤儿,您就帮我念一次吧。”

“法师……”

队伍里响起越来越多的哽咽声。罗什抬头环顾,几千个衣衫褴褛的人只为能得一顿饱饭,便离开家人,去往那不知生死的战场。罗什嘴角抽动,眼底流露出无尽的悲伤,转头对弟子们叮嘱了几句。众弟子散开,走到队伍中间,为要求祈福的人念平安咒。人群中绝大部分人都合掌闭眼,虔诚地接受佛祖的赐福。

雪片又开始飘落,簌簌的落雪声、喃喃的梵唱声、压低的哭泣声混在一起,一张又一张盖了红印的纸,迅速垒满了征兵台。

那天晚上,罗什久久不睡,外面泛着凄惨白光的雪地,映衬着他悲戚的神色:“艾晴,人活于世,受尽苦难。我辗转无力,无法阻挡天灾,也制止不了人祸。我究竟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我心里的哀戚不少于他。

顺手为他披上棉衣,拉过他的手,靠着他的肩膀。

“你可以做很多的。佛教便是产生于苦难之中,佛陀见到尘世间一切皆苦,于是便有了佛教。这是让人暂时忘却苦难的精神慰藉,也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我记得一位西方大哲学家说过,‘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11。”

我转身面对他,用力握住他的手:“罗什,尽你所能,让那些受苦之人有一丝精神慰藉吧,就算是最终无法逃过冻死饿死的命运,也起码让他们在死前抱着对来世的期许满足地闭眼。”

他回望着我。为了节约,我们没有点灯,但雪地的反光依旧照亮他眸子里的深沉悲恸。他将我揽入怀中,低喃着我的名字,而我却任由泪水沾湿他的衣襟。这些日子看到的,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震撼呢?

吕弘的征兵在五日后结束,一共征召了三万余人。流民中除了老弱病残,已经见不到年轻一些的人了。三日后,吕弘带着新招募来的兵,还有大批粮食,出发去援助吕光。队伍开拔时,罗什带着弟子去为他们祈福,加入军队的流民总算是穿上了棉袄,草绳扎在腰间,背后一个大大的“卒”字,流脓的手执着弓矛,眼里满是迷茫。他们要靠杀死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才能得到馒头,更有甚者,在这种野蛮的大混战中,他们面对的敌人中也许就有自己的亲人。

那一整天,姑臧城内到处都是哭声。我仰头看天,任雪片飘落在脸上,想起北朝民歌中有一首《隔离谷》,描写了兄弟相残的惨象:“兄在城中弟在外,弓无弦,箭无栝,食粮乏尽若何活!救我来!救我来!”

如果没有这场穿越,我永远都不会切身体会到命如蝼蚁是什么意思。

我依旧每天忙碌着,手脚平生第一次长出了冻疮,又痛又痒,擦姜片也无济于事。可这些我都无暇顾及,因为一个噩耗打击得我们一蹶不振。

农历十二月中旬时,如我所知,粮食涨到每斗五百文,已达该段历史时期最高价。李暠沉着脸来找我们,说他已支撑不下去了。他所有的产业,诸如客栈、酒家、药铺等都已无法再经营下去,田租也因为佃农的流亡根本收不到。他遭受了历年来从未有过的损失,仓库里剩下的那些余粮,得保证整个李氏家族能安然度过这个寒冬。

这对于我们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失去了他的支持,我们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罗什和我苦苦哀求他,却也无用。李暠只是满脸歉意地告诉我们,这次他迫不得已食言,是他的不对。如果我们有除了赈灾以外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办到,他一定会办。

那天晚上,罗什默默地收拾着,将书和多余的衣物,一切他认为可以变卖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交给我。

他目光炯炯,坚定地告诉我:“艾晴,我不会再买书,不用再每日换衣服,更不必隔十数日便吃肉。灾民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但凡能省出钱的地方必须得省。就算是倾家荡产,罗什也要救人。”

我一惊,手上的书散落在地:“罗什,除去征兵之数,灾民仍有七八万。单凭我们自己的存粮,最多只够赈灾两三日,两三日后,我们自己怎么办?”

他沉默着捡起地上的书放到几案上,怔怔地盯着油灯微微跳动的灯芯,油灯照着他眼里的万般无奈与沉寂哀伤。我知道他不忍,可我一定得说。

我小心地拉过他的手臂,柔声劝道:“罗什,放弃吧,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些粮,得留着我们自己过冬……”

“不可。”他打断我,澄澈的灰眸里透出异乎寻常的执著,“我们还可变卖东西,我还可再去找达官显贵捐助。现在还未到穷途末路之时,我绝不放弃。”

我想起《晋书》里那短短几句话,突然悲从中来:“可是,这场饥荒本来就会……”

“明日,我去找吕绍。”他似乎根本没在意我说了什么,眼光熠熠生辉,整个人被昏黄的灯光映出异样的光晕。此刻的他如同悲悯的佛像般圣洁,是这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我将他的手贴在心口,凝视着他清澈如泉的眸子,深吸一口气:“好,这是你选择的,我是你的妻子,就该跟你同甘共苦。”

他抚摸着我的脸,温软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上:“艾晴,你瘦了……”

他为我撩开发丝,眼底涌出晶光,喉结在优雅的颈项中起落,哽声说道:“你的时代多好,没有这样的灾荒,没有惨无人道的战争,来这里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我拼命摇头,终于遏制不住倒在他怀里哭。我的确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从21世纪来的我,太习惯和平年代的物资富足,但我的时代也有苦难,只是它们离我太过遥远,我也就顶多欷歔几句。没有来一千多年前的十六国,我怎能料想到自己三日后也要开始忍受饥饿?而我哭,不是因为惧怕即将到来的饥肠辘辘,也不是因为要日日目睹那么多人死亡,而是因为我知道这场饥荒的结局。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却依旧吞了回去,何苦要提早让他知道这残忍的几句记载呢?我宁愿自己忍受知道结局的折磨,也要依着他的心愿,尽我之力支持他。

六十八 姑臧城内的难民营

第二天,罗什在宫外等了一整日。目前姑臧城内最大的执政官——被吕光封为世子的吕绍始终没有露面。罗什的脚因为在雪地里站得太久生出了一圈冻疮,晚上用热水泡时又痒又痛,额头直冒汗。我心疼地为他擦姜片,他仍是努力笑着,告诉我没事。

这天一早,我们按照往常一样走向南城门,要去城门外灾民最集中的山坡,呼延平和罗什的弟子们背着十几袋粮食。今天一过,我们便再也无力赈灾了,库房里只剩下最后五斗小米,还是在我强烈坚持下留下的。

到了城门口,我们便发现不对劲,只见城门紧闭,几百个士兵在巡逻,门口贴了张告示。人太多,大家挤着看,我们看不到内容,见到有人从人堆里出来,我连忙上前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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