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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必要时会耍无赖,以毒攻毒(1)

◎ 刘邦与李鸿章——我是流氓我怕谁

有人说,当官是需要一点二杆子作风的?什么叫二杆子,其实就是那种无所谓的人,实际还是大度有气魄的人。这种人看上去有点流氓气概,但又不是那种光知道偷鸡摸狗,寻花问柳的流氓,这样的流氓太小器了。发迹上位史上所谓有流氓气概的人是指那些讲义气,有黑帮老大气质的人,甚至可以说牛皮哄哄的人,这种人可以在官场上混出一种名堂。但更指那种有无所谓的态度,有志吞天下的志气,有暂时收敛自己流氓行为的克制,能用人擅指挥的一哥人物。这种在历史上发迹上位的流氓,以刘邦和李鸿章为代表。

刘邦生于公元前256年,卒于公元前195年,是战国末期沛县丰邑中阳里(今江苏沛县东)人。在约30岁时,他担任泗水亭长,也就是一个招待所所长。期间他曾到秦国国都咸阳进行义务劳动,亲眼看到秦始皇出行的豪华阵容,感慨地说:“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这样。”就是这样一个人,后来成为西汉开国皇帝。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他无所谓的流氓气概:即使处在秦始皇一再的高压政策之下,他也觉得自己应该与秦始皇本人平起平坐。

刘邦无所谓的流氓气概可能有点天生。据说,刘邦小时候和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卢绾一起拜当地一位马维先生为师,在马公书院读书。但刘邦经常逃学,常被老师训斥。可老师训就训,他无所谓,该干吗干吗。刘邦也不喜欢下地劳动,所以常被父亲训斥,说他不如老大刘仲会经营,但刘邦也无所谓。后来在统一天下之后,刘邦还拿此事和老爸刘太公开玩笑:“您看我和哥哥刘仲到底谁创下的基业大?”这样无所谓来、流氓着去的态度正好从来不受气,又让人感觉性格豪爽、宽容、大咧咧,不得罪人,但又坚持了自己的主张和做法,所以刘邦在此期间倒是得了个爽快人的名声。

当刘邦因为哥们推荐当了泗水亭长后,便无所谓地和县里的一些低级官吏们吃吃喝喝,混得很熟,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很吃得开。虽然刘邦只是一个跟孔乙己似的穷小名人,没有什么余钱,可这并不妨碍他流氓气概的发挥。有一天,沛县县令的好朋友吕公过生日,很多人都登门祝贺。当时主持接待客人的是在小沛担任主簿的萧何,他宣布了一条规定:凡是贺礼钱不到一千钱的人,一律到堂下就坐;没钱的,请自行考虑是否进来吃饭。许多本来没钱而脸皮薄的人,听了这话都“好自为之”,与势利的萧何划清了界线,井水不犯河水。但刘邦听了心中显然受到了挑衅,心想你有这规定我偏要去。于是他没有带一个钱去,却对负责通报的人说:“我出贺钱一万。”吕公听说了,赶忙出来亲自迎接。最初,吕公以为他真有钱,待确定他只是口头上有钱时,又以为他是没钱花到这讹诈的小流氓,就想打发点钱让他走,免得搅了自己生日Party的喜庆。但观察之下吕公发现刘邦器宇轩昂,不像个混混,就谨慎占了上风,请他入上席就坐。虽然旁边有人已经说刘邦这是在骗人玩,可吕公仍然客客气气。其实,吕公当时刚刚在别的地方杀了人,刚逃到沛县来躲风头,他这么对待刘邦明显也有点怕得罪刘邦惹出什么麻烦的心理。不过也有说法称,精于相术的吕公一眼就看出了刘邦有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飞黄腾达。

无论如何,刘邦倒是在满座高朋之中,一点不拘谨,无所谓地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暗中观察他的吕公越发觉得他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或者说绝非池中之物。于是宴会结束后,吕公单独挽留刘邦,把他请进内室,说有话要谈。就这样,吕公把自己的女儿吕雉嫁给刘邦为妻。刘邦通过无所谓的流氓气概,获得了一门好亲事,当然完全同意。在征得父母同意之后,便和吕氏结了婚,这就是以后历史上有名的吕后。她和刘邦生的儿子是后来的汉惠帝刘盈,女儿则是后来的鲁元公主。婚后若干年内,刘邦的职务仍停留在亭长级别,吕雉也只能持着对刘邦可能大富大贵的怀疑态度以务农为主。但有一天,当吕雉带着那对儿女在地里干活时,突然地头来了个老头。远远地看到吕雉母子就一脸敬畏和惊讶,说吕雉和刘盈面相富贵,日后必有享用不完的荣华。这二人回去和刘邦说了,刘邦马上去追赶老人,请他也给自己算算命,结果老头说他更是富不可言。在此期间,秦始皇帝发现“东南有威胁自己的天子之气”,于是要东游来压抑这种气势。刘邦怀疑这天子气就是自己发出的,于是就逃走了,隐藏到了某个山区。别的人都找不到他,只有吕雉一找一个准,想方设法不辞辛苦地去给刘邦送吃送喝送温暖。虽然这可能是因为刘邦与吕雉之间约定了一种暗号,此事却仍被宣传为刘邦藏身的地方“有五彩祥云相随。”种种迹象表明,刘邦是一个可能取代秦始皇的人。虽然在今天看来,这些话很可能是史家写书时费心进行溜须拍马的附会,但当时人还是多多少少觉得那个穷流氓刘邦有点怪异,神叨叨的。

此后不久,刘邦以亭长身份为沛县押送出公差即徭役的人员去骊山,给秦始皇修阿房宫。但由于秦始皇征发的劳役特别多,而且出公差人员劳动强度特别大,所以没有人愿意干。虽然出公差的人员逃跑后被抓是要处死的,可刘邦押送的那些人很多还是半路就逃走了。刘邦估计等到了骊山这些人都逃得差不多了,自己与其届时受罚还不如今天就面对现实算了,所以他带队走到当年为躲避秦始皇而藏身的地方就停下来招呼大家饮酒,然后拿出无所谓的流氓气概说:“你们愿意去哪去哪吧,大家都散了吧。”有10多个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他够意思,说那我们就跟你走得了。于是刘邦乘着酒意带着这些人夜里抄小路通过沼泽地,准备先赶回家把家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就落草为寇,不再受秦法律约束,管他谁是秦始皇,先过点好日子再说。

刘邦安排了两个人在前边先走开路,自己带几个人在中间,后面又安排了几个人。这种安排初步显示出其机谋。不一会儿,走在前边的人回来报告说:“前边有条大蛇挡在路上,还是回去罢。”刘邦醉得更加无所谓,于是说:“大丈夫走路,有什么可怕的!”于是赶到前面,拔剑去斩大蛇。大蛇被斩成两截,道路打开了,继续往前走了几里,刘邦醉得躺在地上睡着了。后面那伙人来到斩蛇的地方,看见有一老妇在暗夜中哭泣。有人问她为什么哭,老妇人说:“有人杀了我的孩子,我在哭他。”有人问:“你的孩子为什么被杀?”老妇说:“我的孩子是白帝之子,变化成蛇,挡在道路中间,如今被赤帝之子杀了,我就是为这个哭啊。”众人以为老妇人是在说谎,老妇人却忽然不见了。后面的人赶上了刘邦,正好刘邦醒了,那些人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刘邦,刘邦心中暗暗高兴,那种无所谓的流氓气概中已经有了舍我其谁之心。而那些追随他的人也渐渐地觉得这人来历不小,颇有敬畏之意。这些带着神话色彩的花边新闻经过这些人广为传播,再添枝加叶,曝光率飙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投奔刘邦。

这时已经是公元前209年了,由同样心怀不满的出公差人员陈胜、吴广首先发起的以反抗和推翻秦朝统治为目的的农民起义已经拉开帷幕。起义军攻占了陈(现在河南淮阳)以后,陈胜建立了“张楚”政权,和秦朝公开对立。这时,沛的县令也准备加入响应队伍,于是他问手下小吏萧何和曹参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这两人建议县令,把本县因逃避徭役而流亡在外的人都召集回来,既可以增加力量又可以施恩于这些人,让他们卖命。县令觉得有理,便让刘邦的挚友樊哙把此时已在附近落草的刘邦找回来。此时刘邦已非昔比,手下已搜罗了几百人,他听到消息后觉得是个机会,便带人往回赶。这边县令却又后悔了,害怕刘邦回来不好控制。所以他命令将城门关闭,并准备捉拿给他出馊主意的萧何和曹参。萧何和曹参得知消息后赶忙逃到城外与刘邦汇合,刘邦则使出流氓手段向城内射箭发传单,鼓动城中百姓起来杀掉出尔反尔的县令。百姓早对平时不太体恤他们的县令不满,于是搞起示威游行和群体事件,杀了县令后开城门迎进刘邦,又推举他为沛公。刘邦便顺从民意,设祭坛,自称赤帝的儿子,领导民众举起了反秦大旗。这一年,刘邦48岁。但此时距离刘邦真正登上大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从中可看出,人要能成才,什么时候都不晚。

此前,另一支起义军首领项梁在公元前208年已经拥立名叫心的楚怀王的孙子,仍为楚怀王。项梁战死之后,他的侄子时年25岁的项羽和刘邦戮力同心共同应敌,打败许多秦军。随后楚怀王约定,分东西两路进军秦都咸阳外围要塞函谷关,兵锋直指咸阳。其中东路军由项羽率领本部兵马70万,西路由刘邦率领本部兵马10万,谁先进关,谁为关中王。项羽兵马虽多,但一路要与秦军主力交战。结果公元前206年,刘邦率大军先行到达咸阳东边不远处的灞上(今陕西省西安市东),秦王子婴见大势已去,只得献城投降,将象征皇权的传国玉玺亲手交给了刘邦,秦国至此灭亡,共立国15年47天。进驻咸阳后,刘邦来到金碧辉煌的秦宫,看到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和宫娥美女,想起当年对秦始皇的羡慕之情,就想住下来享受一番,过一把秦始皇的瘾。但他的好友樊哙及时劝谏,问刘邦是想得到天下还是只想当个富家翁;是想享受几天还是享受一辈子。他指出秦朝灭亡同秦帝穷奢极欲贪图享受有关,希望刘邦不要留居宫中。接着刘邦的重要谋臣张良也来规劝,指出秦君无道,你刘邦才能到此,现在刚刚进入咸阳就耽于享乐,这是“助桀为虐”。两人先后进谏,终于使刘邦清醒过来,表现出他不是一般的只求痛快的流氓,而是一个能听取意见,有长远考虑的人。

刘邦为成为关中王,派兵到函谷关阻击项羽不成,就亲自来到项羽驻军的鸿门表示谦恭道歉。项羽谋臣范增建议项羽设宴于席间乘机杀了刘邦,但刘邦的手下张良和樊哙设法缓解了局面,年少的项羽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受困于感情,结果刘邦随之逃跑,是为鸿门宴。鸿门宴后,项羽进入咸阳发动了大屠杀,火烧阿房宫,享受了当时刘邦没享受的东西,让天下人都对他有点失望。之后项羽回军定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国号楚,自尊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都南郑(今陕西省汉中市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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