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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停滞(1)

“从前,有一个国家的皇后要生小王子了,神仙准备了好多礼物给小王子……也许是感情这份礼物实在太重了,背着感情的那只小蜜蜂飞得好慢,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在小王子诞生的时候把礼物送到。小王子长大以后,拥有一切美好的事物,除了感情。”

1.享受快乐,少投入感情

从来领悟都是有代价的。当你领悟到了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历世间沧桑、情海波澜了。可是如果你不经历呢,你就永远都不会领悟到。

对待强势男人,你就要若即若离,别太当回事,别急于要求对方定下来。

有一种感情是靠默契建立的,那是感情的最高境界。

第二天,晓溪把昨晚的情形告诉了卓然。卓然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来,为你终于成为真正的女人而干杯。”她从冰柜里打开了一瓶红酒为晓溪斟上,递过去。

“知道吗,很多父母会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去酒庄订购一桶红酒,直到女儿出嫁之后才拿出来开启。18年,22年,女儿红。这个意义悠长呀!”卓然饶有兴致地说着,哪知道晓溪心绪复杂,脸色煞白。女儿红,可是却没有落红。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流血。”晓溪轻轻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哦,那有什么呀?没有流血就没有流血。现在的男人,就算真的流血了也不会相信。”卓然坐在晓溪身旁安慰道。也是,谁会相信一个面容美丽的优秀女子到了25岁还没和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呢?真是悲哀!这被无数中国男人奉之为宝的东西,晓溪却不明不白地丢掉了。她感到无比的惆怅。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享受它吧。你以后就会明白的。享受快乐,少投入感情;男人总是先有性,然后才会渐渐有感情的。”卓然眨了眨眼,然后仰起染了一袭红卷发的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一刹那,好像《新龙门客栈》里风情万种而又豪爽的老板娘金香玉。

那是一扇欲望的门,打开这扇门,是否能看见另一番天地?总之,晓溪对于这种事并不是很热衷,身体并没有渴望。除了每月在“大姨妈”来之前身体会有些想法,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沉睡,身体在沉睡,欲望也在沉睡。

“卓然,告诉我该怎么办?”晓溪把头搁在卓然肩膀上,此刻,晓溪认为面前这个女子的肩膀就是温暖的港湾。卓然的肩膀就是她的依靠。

“哎,对待这样的强势男人,你就要若即若离,别太当回事,别急于要求对方定下来。否则对方一听就被吓跑了。”

哦,其实,有多喜欢傅云,晓溪也不知道。现在的她,也不是急着要傅云和自己定下来,不是要傅云给自己一个承诺。和一个人上了床,第二天就要拽着他跟他结婚,这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情节了。杜晓溪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其实,就算他跑掉也无所谓。该跑的终究会跑。晚跑还不如早跑呢。晓溪的心态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尤其对比她和元杰的那段恋情来看,她的确有了很大的变化。和元杰一起的时候,她那么惴惴不安,而如今和傅云恋爱时,她已经满不在乎了。

只是,当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她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装作没发生?还是细数昨夜缠绵?

“姑娘,路还长着呢,慢慢领悟。”卓然一副大姐姐的口吻。在她面前,晓溪的确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嗯。从今以后,我,杜晓溪,一定要进退自如,来去自由。再也不会轻易为爱所伤了。”晓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随着舌头滑到喉咙,最后浸到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哟,不错,态度不错,进步了不少嘛。”卓然竟然拍掌称快。

“晓溪呀,从来领悟都是有代价的。当你领悟到了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历世间沧桑、情海波澜了。可是如果你不经历呢,你就永远都不会领悟。我现在其实特怀念为爱心跳不安,为爱要死要活的感觉。”卓然语重心长。是的,如今的卓然,在感情面前,在男人堆里,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有着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清对方是否是适合自己的男人,她已经波澜不惊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而杜晓溪,会是第二个卓然吗?

“你不是和一个服装设计师谈恋爱吗,最近怎样?对了,和他亲热的时候怎样?”晓溪打算转移话题,拿卓然开涮,仿佛对别人的房事大感兴趣。

“这个嘛,还不错。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工作室忙碌,忙完之后突然想起对方就会打电话给对方,吃饭,然后就疯狂做爱。之后我们又回到各自的工作室里忙,各自和各自的朋友去玩儿。”卓然一边说一边抽出一只修长的520,瞬间,烟味填满了整个房间,如同烟雾缭绕一般的仙境。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分手了呢。”晓溪发现自己很不了解卓然,不了解她的爱情。

“是呀,我也奇怪。我居然能和他维持了一年都没有换男人。他需要一个简单的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同样,我也需要一个简单的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男人。我们从来不过问对方今天都见了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我们在一起,就靠着一种默契。有一天这种默契破坏掉了,那就是我们分开的时候。”卓然淡淡地说完,吐了一口烟雾,那烟雾和着夜风渐渐散去。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晓溪很想知道。

“我想,我会走过去轻轻地抱着他,笑着跟他吻别,说,谢谢你让我在你这里停留了这么久。”当卓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晓溪的脑子里就立刻浮现出这个场景,不过晓溪在这个场景里只看到了冷静和洒脱,丝毫没有忧伤。

窗外,阳光暗了下来,屋子里就剩下了卓然手指尖燃着的香烟,红红的,一闪一闪的,好像天上的星星。想象着那个画面,卓然一定是笑着潇洒地离开的。在卓然的世界里,从来都是来去如风。

2.从今以后别跟我提这座城市

距离淡漠了爱情?还是她和他的爱情本就不坚定,于是距离放大了人性的弱点?

男人呀,你把他看得太重,他就把你看得太轻。

已经有三天没有傅云的音讯了。虽然没对傅云报有啥希望,但是晓溪还是有点失落。男人总是这样,在得到之前和得到之后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对于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太珍惜。

如果,傅云不是那么一个对晓溪有特别意义的男人,晓溪也许不会在乎。可是偏偏不是,这个男人,是给了她一个新时代的男人呀!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想要得到女人的第一次,就是想要女人一辈子记住他呢。这种定律难道不能被打破吗?晓溪很困惑。

傅云的再度消失,让晓溪觉得很难过。不过,她想,反正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下好了,又碰暗礁了。挫败的心情再度涌了上来。晓溪抱着自己发疼的脑袋,想哭也哭不出来。幸好自己心里有数,并没有指望着要这个男人给自己承诺和婚姻,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上,还远远不是傅云的对手。

扛不住了。在两人分开一周后,晓溪在夜店散场回来的出租车上,发短信问他在干什么。尽管晓溪知道自己先发这个短信,就会让自己气势上输不少。

“在广州出差呢。”傅云都回得很快。这点,终于让晓溪有些宽心。

“哦,广州,从今以后别跟我提这座城市。”晓溪回道。

“为什么?”

“让我伤心的城市。”是的,这是一座让晓溪伤心的城市,是这座城市带走了她的男人,夺走了她的爱情梦想。

“哦,那好吧。听你的。”傅云回答得很乖。其实,男人变了心,跟这座城市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有缘无分而已。该变心的还是要变心。城市只是成为替罪羔羊。这世界有多少城市成为失败恋情的替罪羔羊呢?是的,她和他输在了距离。距离淡漠了爱情?还是她和他的爱情本就不坚定,于是距离放大了人性的弱点?晓溪其实也知道,城市无罪,但是她仍然不想去。曾经,她那么有诚意,那么义无反顾地,千里迢迢地要去看一个人,可是结局又怎样呢?

晓溪后来反思,和元杰的分手如果说自己有什么错的话,那就是他想要而她没有真正给他。晓溪虽然谈过恋爱,但是却一直保留着底线,总想着把最好的留给最爱的男人。可是,万万没想到却输在了这张膜上。这是什么世道?她只是想多观察观察,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抱有很大的希望,对这个想以后白头到老的男人,当然要看仔细一点。所以,就算他离开的那晚,她也挣扎坚持不让他进入。如果那晚让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也许就不会失去他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假设,这假设的结果对晓溪来说永远是一个谜。

如今的这段感情,晓溪和傅云,晓溪得到了傅云,傅云得到了晓溪。算是一个阶段性胜利吗?之前的短信暧昧调情最耗人精力。晓溪没有再在深夜发短信,她早早关掉了手机睡觉。谈恋爱累死了,她得好好补补觉。

“你有想我吗?”晓溪禁不住发了这条短信,虽然感觉自己特别像一个爱的渴求者,但是她发现,自己太想找到这种恋爱的感觉了。晓溪回忆往昔,是元杰点燃自己的爱情激情,让她埋藏在心中的爱情冰河渐渐融化并涌动。晓溪曾经哀求过元杰:“我这条爱情的河已经开始流动了,不流向你就会流向别的地方。所以,请你不要把我推给别人。”这是一个在爱情上多么诚实的孩子啊。

“想呀。”傅云这两个字让晓溪安心不少。

“那你还这么酷连问候都不问候我一声?否则我都没有动力走下去了……”是的,晓溪其实是没有信心了。

“最近有点忙,忙完约你呗。听话啦。”

“对了,你是不是水很深?这样我可不敢跳哟。我怕沉溺而窒息。”晓溪现在才开始分析傅云。晓溪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总是挑战难度系数最高的爱情呢?从元杰到傅云,两个都是非富即贵,一个是商务才俊,一个是世家公子。全都是难搞的主!鸡蛋碰石头!那可是杜晓溪玩不起的游戏。可是,如今的晓溪,也不想那么多了,她只是想要谈恋爱,她想要谈恋爱都想疯了。

“哈哈,那学会游泳。”傅云回道。

来拥抱着我

形成漩涡

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

将你连同人间浸没

我爱你亦是那么多

拥抱着我

从我脚尖亲我

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

恋爱在蚕蚀我

如地网天罗

晓溪又想起了黄耀明的那首《漩涡》。

“对待男人就要遵循三原则:大量发掘,重点培养,择优录取。”这一刻的晓溪,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在宫中落寞地等待招幸的妃子。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尤其是这个男人未给你明确答案的时候。

不知不觉,自从她和傅云发生关系后,两人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也有短信联系,但不是开始时那么热络了,这分明不是恋爱的状态。傅云究竟有多忙?在忙什么?晓溪无从得知,去做一个在他公司门口堵他的女人,她没那勇气,也还没到那么疯狂的程度。所以她只有陷入猜测的困境里。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这一刻的晓溪觉得自己很失败,经历了第一场失败的恋情后,这一场也没看见阳光。

晓溪发短信问候傅云,晚上10点时,他终于回了信息:“来我家找我吧。”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为何自己显得如此掉价?晓溪心里很不快。这种感觉让晓溪很不爽。莫非,就因为自己主动对他示好给他追求的机会,这就注定了从开始到最后的被动局面?我和他之间,难道仅仅就是上床关系?之前的甜言蜜语就是为上床作铺垫的?晓溪生出一连串的疑问,她开始怀疑自己落伍了。晓溪打电话给傅云,电话无人接听。傅云竟然不接自己的电话!晓溪心里很不爽,难道这就是事实的真相?难道,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女人?她越想越生气。男人呀,你把他看得太重,他就把你看得太轻。这下晓溪终于明白了。

嗨,好歹还有恋爱的感觉作铺垫,有一层美好的外衣,为自己和他的感情找一个借口。难道所有的爱情都是披着糖衣炮弹的欲望?晓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有种来自脊梁的苍凉。有曾经每晚从11点到凌晨3点的短信为证呀,至少,我们曾经在某一刻都被对方所吸引。晓溪笑了笑,只是这笑也那么牵强。这就够了。晓溪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窗外的空气。

“我例假期。”晓溪说谎道,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傅云。

“哦,那你好好休息。”傅云飞快地回了短信。

那晚,晓溪彻夜未眠。

“卓然,告诉我,这世界有没有唯一的爱情?”晓溪问。也许卓然会笑自己这个幼稚的问题。

卓然一如既往地深深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听过向日葵公主和驴的故事吗?”晓溪摇了摇头,一如小时候听童话的她。

卓然淡淡地给她讲了这个故事:

向日葵公主要去找河西的城堡里的王子,但是她必须要过一个条河。这时候一头驴走过来说它愿意背公主过河,公主问:“你能保证不弄湿我的衣裙吗?”驴摇了摇头。公主心想王子一定会来接我,她执意要在河边等待。终于天黑了,公主答应了驴背她过河,驴说:“无论我是否弄湿你的衣裙,我都会赠你三句爱的箴言。”

“那我该怎样报答你?”公主问。

“如果你衣裙不湿就带我回家吧。”

公主接受了驴的建议。公主骑上了驴背。临行前驴郑重对她说:

“记住我背着你时你不能流泪,你的泪会令我不堪重负。”公主说她会记得,然后也郑重地对驴说:“记住一定不要弄湿我的衣裙,否则我就不再让你背着我。”

驴迈步向河中走去。

“你以前驮过女孩过河吗?”公主问。

“当然。”驴坦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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