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要我守护这神州,我们的敌人是什么呢?”
十五岁的刘公义这一天一边扎着马步,一边问向身边不远处身着灰色麻裙的长发女子。
那女子端坐在树枝上,很难想象一根如此纤细的树枝能够承载这一个人的重量。
女子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到底是什么呢?”
“老师,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那女子笑了笑,温和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过于复杂。”
“您不说明白了,这让我怎么知道啊?”
刘公义有些不满道。
女子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刘公义面前伸出右手,揉了揉刘公义那杂乱的头发。
“不明白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只能到了某一天,它们出现了,自然而然的便会知道。”
“等到它们出现了?”
……
“它们已经出现了。”
刘公义在林间狂奔着,踩上树干直接跳上了树枝上,在树枝与树枝的交叉间来回跳跃着。
萧连山这边感受到了后方也有两人跟来。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郎柏光在看到了萧连山的身影后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他。
在超过的瞬间,还哼的笑了一声。
萧连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是小孩子吗?”
想罢,也加快了速度。
——
张重海看着那黑影身边的两具尸体,他心中已然知晓了,这位不速之客并不是自己手下人所能应对的存在。
随即,他喝退了手下的护卫,提着一把三尺长的黑铁尺子。
身上萦绕蔚蓝色的真气,冲向了那黑袍人身前。
黑袍人伸出手掌与张重海黑色的铁尺相互交错碰撞着。
“滋——”
金铁声刺痛着每个人的耳膜。
张重海的铁尺顿时涌出一层又一层碧蓝色‘海浪’,拍击着那黑袍人。
原本只是僵持着的场面,在经过这三层海浪后,那黑袍人顿时被震退五步。
张重海咬紧牙关,加大了真气的输出量。
铁尺上顿时涌现出第四层浪。
得势不饶人,张重海脚步一踏,泥土翻飞,径直地冲向那黑袍人。
一尺拍在了黑袍人的肩膀上。
“轰!”的一声,黑袍人右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哗!哗!哗!哗!”
众人耳畔响起了四层海浪声。
而每一声海浪响起。
以那黑袍人为中心,其身边形成了一层圆坑!
原本只是半径为一丈,到后面每一层圆坑都要比之前的圆坑大上一倍。
最开始直径只有一丈的的圆坑,到了第四层后达到了八丈大小,那黑袍人直接陷入最深处。
同时黑袍人身上的黑袍也直接破碎开来。
展露出来的躯体是毫无血色的苍白色,只是上面伴有着一道又一道复杂的紫色花纹。
张重海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后,皱起了眉头。
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那人顶着张重海的铁尺硬生生的站了起来。
张重海看清了对方竟是一名有着白色长发的女子,而且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
苍白紫纹之人直起身后,直接一腿扫向张重海。
张重海竖起铁尺堪堪挡住了她那一脚,那一脚所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也宛若打在海浪中被张重海手中的铁尺吸收。
张重海面色涨红,硬生生的将那股力转换成铁尺上的第五层浪!
同样的,这也是他的极限!
“浪过五重,惊涛拍岸!”
腰间一扭,双手握尺与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形斩向那苍白紫纹之人。
苍白紫纹之人不闪不躲以拳硬憾。
一阵阵轰鸣爆炸声层层响起。
那人直接被五重浪的巨力弹开,张重海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铁尺,紧随其后追击着。
五重之浪非是人力所能控制,必须不停地引导着这层层巨浪向前推进。
倘若张重海放松一丝,这五层海浪便会‘淹没’了自己,除非自己散去这千浪功。
又接连交手了三五回合。
张重海虽然一直压着对方打,但是却伤不到她,心中难免有些焦急起来。
只希望速速有人赶来支援。
就在张重海这般想到,手中的尺居然再也无法击退那人!
苍白紫纹之人居然硬生生承受着自己的这一回攻击,而且一步未退。
张重海暗道不好,这人居然可以不停地增加肉身强度!
一个分神间被那人抓住了机会,一拳打出,带起一股气浪砸向张重海腹部。
张重海连忙横其铁尺挡在了腹前。
拳尺相撞的瞬间,张重海虎口裂开,双手发麻,全身经脉气息直接紊乱。
“该死的!”
但张重海仍然坚持着运转千浪功不做任何一丝的松懈。
铁尺上,第六重浪将要形成。
张重海眉一皱,心一狠。
倘若自己在这里挡不住对方,以对方的实力与速度,十息间便会把自己这边的人一屠而光!
必须要撑到支援赶到!
张重海大吼一声,上衣破碎,显露出线条清晰的上半身。
此刻他全身涨红,毛孔上下涌现出血色真气。
那一缕缕血色真气融入了手中握着的铁尺中。
黑色的铁尺直接变成了血红色,那股卸不掉的力瞬间便被张重海转化成了第六重浪!
“比天高!化龙门!”
轰的一声,张重海拍开了那人,脚下浮现血色的海浪托着他冲上了空中,其身后还浮现了一道玉宇门扉。
血色巨浪随即涌在了张重海的尺尖前,铁尺此刻化作长剑。
张重海轻轻地松开了握着铁尺的双手。
铁尺虽然失去了握着的人,但却仍然浮在空中。
像是别离一般,张重海抚摸着那血色长剑的剑身。
“覆海·万物归一!”
随后,张重海脚底下,托起他的血色海浪消失,张重海仰躺着向地上摔去。
那巨大的血色长剑一点一点地向着下方,苍白紫纹之人撞去。
只是那人仍然不知晓躲闪为何物,况且,被这一式锁定了气息无处可躲。
苍白紫纹之人一拳撞在了那巨大的血色长剑之上。
相撞的瞬间,一阵飓风从中刮起,吹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大的冲击袭来。
马匹,车辆直接被掀翻。
商队护卫连忙抱住倒下的马匹,稳住它们。
也有一些真气境的护卫接过张重海后联合张开真气壁,借此挡住那股冲击。
周边的树木一棵棵的被从中折断。
远处的刘公义及另外三人看到了这番动静,加快了脚力。
巨大冲击力消失后,因失血过多,快要昏迷的张重海看着尘土飞扬的中间。
那里仍然伫立着一道身影。
“该死的!”
无力的声音从喉咙挤压而出。
待到灰尘完全消散后,所有人看清了那里。
苍白紫纹之人,浑身流出紫色的类似血液的浓稠液体。
并且口中还不断地咳吐着。
两条纤细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就在那苍白紫纹之人迈出左脚的瞬间。
一把木剑卷起的劲风划过众人的耳畔,直接穿过了苍白紫纹之人的胸口心脏处。
所有人看到这幅场景,纷纷转头向后看去。
在那里,一名身着绯色圆领袍的男子出现在此。
他保持着掷出木刀的姿态不变,开口道:“抱歉,是洒家来晚了。”
张重海艰难的看着那人,摇头无力道:
“兄台……来的刚好……”
说罢,便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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