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不易突然问的个问题,王震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免除后患,早点把这个刘智给杀了,免得总是生事,影响他去杀李从善报仇。
这一点,也能够理解。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怎么杀,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杀,才能不让人怀疑。刘智是刘公公的族侄,且跟刘楊有了一些交集,他如果死得名不正言不顺,最终会引起官府或是刘公公的注意和怀疑,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这事不能急,得从长计议。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其实,我们几个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牵连甚广,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歇息。”说完,王震拍了拍刘不易的肩膀就回房了。
其实刘不易也知道王震的顾虑,锦衣卫办事向来谨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几天,王震和刘不易二人站在一张地形图前正讨论着什么。这时,陆昭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有线索了!”
两人一同看向他,陆昭连忙接着又说道:“接到线报,在城西的一住宅子里,住了一群外地人,足不出户,生活物资都由一个当地人购买后送进去,非常可疑。”刚刚说完,沈固也回来了。
只见沈固脸色不太好,王震问其原因,他沉声道:“麻烦事又来了!刚才去衙门协调排查的事情时,那个刘智又找到我,说以后想跟我们一起参加行动,他说想多锻炼一下,然后能立点功好好表现一下什么的,这样去了京城,刘公公就不会低看他。”
几个人一听,相当的无语,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个刘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非要一条心往死路上走。
“算了,刘智的事情暂且不要管,我们先去城西探探情况。”王震说完,提起绣春刀,就往外走,陆昭和沈固也连忙跟随着。但是,只有刘不易没有动,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走到门口的王震一回头,见刘不易还在站在那里没动,就喊了一声:“喂,刘楊,快走啊,别磨蹭的!”
刘不易举起一只手,做了个停步的手势。
“等等!王百户!去城西探查情况,我们可以晚上去,白天去的话太显眼,容易惊着贼人。沈固,你可以去通知刘智,让他带几个人,晚上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说完,刘不易的嘴角轻轻扬了扬。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王震发现了,顿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沈固,赶紧去通知。”说完,又走到刘不易的身边,打了他一拳,“好你小子,你鬼精的很!”
刘不易呵呵一笑,谦逊道:“一般,一般!”
陆昭不解的看着二人打着哑迷,一脸懵逼的问:“你们这是说的什么呀?”
“晚上你就明白了!“王震和刘不易竟异口同声。说完,二人又相视一笑。
陆昭看到两人这般模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夜幕降临,云层遮住了部份月光,光线变得很暗淡,路还可以勉强看得清,但是人稍隔远一点,就认不太清。
王震和刘不易领头,带着陆昭、沈固出了门,没走多远,就看不远处来了一小队人,手里打着火把。走近一看,是领头的刘智。陆昭和沈固连忙走到前面,跟王震站一排,把刘不易挡在身后,怕刘智看出破绽。
刘智满脸堆笑,刚要打招呼,王震一声低喝:“把灭掉火把!”
刘智搞不清什么状况,也不敢问,连忙让人灭掉火把。王震就把这次出去的目的讲了下,这次去城西,以摸排为主,不能打草惊蛇。一群人打着这么多火把,这么张扬的去城西,就算真有贼人,也会警觉的。
听王震讲完,刘智一脸尴尬,连说考虑不周,考虑不周,然后眼睛不时的往刘不易那边瞟。
“办正事要紧!赶快行动!走!”王震话音一落,刘不易就抢先一步,走在前面。王震、陆昭、沈固三人随即跟在后面,挡住刘智的视线。
约摸两盏茶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城西的一座宅子附近。王震简单的做了安排,由锦衣卫的四人靠近宅子摸排,刘智的人原地待命,若听到打斗声就上前支援。
四人猫着身,快速摸向宅子,刚准备纵身上墙,突然宅子里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在天空一声炸响。
“响箭!贼人有暗哨,已经发现我们了!”王震低音说道。
“怎么办?”
“不管了,既然来了,就要进去看一看,走!”
四人纵身上墙,迅速跳入院中。几个人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随后几声炸响,院中已满是烟雾。
“娘的!又是烟雾弹丸。”
四人等烟雾稍稍散尽后,快速进入屋内搜查,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每个房间都很凌乱,看样子,这伙人已经逃走了。
四人来到院子中间,刘不易拍了拍王震,“去喊刘智他们进来帮忙!”
王震连忙跑去打开大门,大声喊了一嗓子:“刘智,快带人来。”
陆昭和沈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正面面相觑时,刘智领着他的人冲了进来。
“快快,有贼人逃走,刘楊、刘智进房内搜,我们所有的人去后院搜。”王震说完,提着刀就往后院跑,陆昭、沈固和刘智带来的人也跟着跑向后院。
刘不易没等刘智有什么反应,也提着刀就往屋里冲,刘智也急忙跟上。
“哎!刘楊兄弟,等等我…我…”刘智叫喊着刚冲进屋内,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刘不易转身一刀,直接把刘智捅了个透心凉。
刘智痛苦的、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张大着嘴,双目圆瞪,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然后又用颤悠悠双手紧紧的抓住插在胸口的刀。
“刘,刘,刘楊兄,弟,你,为何,如此?”刘智一说话,鲜血就开始往处涌。
天上的云层散开了一些,光线也亮了不少。刘不易蹲下身,凑近了一些。
“兄弟,你,不,你是,谁?你竟敢,假冒,刘……”刘智颤抖着伸出一只血手,指着刘不易。
“你的话太多了!”刘不易站起身,握住刀把儿,用力一捅一抽,刘智眼睛一翻,手垂落了下去。
伸出手指试了一下刘智的鼻息,确定他断气后,刘不易才拔出绣春刀,找了一块布,把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把这块布包好,揣入怀中。
做完了这些,刘不易跑到屋外大声叫喊起来:
“快来人啦!快来人啦!我们被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