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唐时遇闻言抬头,一只白乎乎的小手拿着精致的紫檀木制画笔。
那正是她的画笔!
“是我的!”
“原来你就是唐大画家唐姐姐呀!”女孩笑着把画笔塞回唐时遇手里。
唐时遇喜极而泣,看了看画笔完好无损,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
这支画笔,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钱小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支笔的主人,是小遇姐?”
卖报女孩说:“因为我一直在这里卖报,有一个帅气叔叔让我看着点,如果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在这里找什么,我就把这画笔还回给她呀,她叫唐时遇。漂亮姐姐,就是你呢。”
“叔叔?”唐时遇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是他,纯粹的杏眼里泛起惊涛汹涌。
“对昂,那个叔叔还让我传达一句话给你哦。”
“什么话?”
卖报女孩转着眼珠子回想了一下,说道:“好久不见,可若安好。”
“啥意思?”钱小萌一愣。
怪她,文化修养不高。
卖报女孩轻轻说道:“嗯,意思是说一对情侣呀,好久没见面了,你还好么?”
是的,傅司桀这是不动声色地警告唐时遇,不论她逃得多远,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他一样可以找到她。
因为他们之间的缘分,剪不断理还乱。
唐时遇知道,她敢肯定卖报女孩口中的叔叔就是他!他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他,要来找她了。
如果想继续躲傅司桀,那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城市里,唐时遇若一直呆在贺氏集团工作,兴许能再躲一阵。
总之,在此之前不可让傅司桀找到自己。
钱小萌还是不懂,依旧处于懵逼状态,可身旁的唐时遇却忽然站起身来。
“该来的总归来了。但是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既然没有结果的爱情,根本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希望。”
“他,知道我在这里了,是时候,我该离开古城。”唐时遇的声音飘渺轻柔,如同春天的一阵暖风缓缓吹拂,让人回味不及。
“离开古城!”钱小萌吃惊地站起身,“小遇姐你真的”
“嗯,回城市。”
钱小萌一顿,张了张嘴本想说啥,又觉得多余。俩人看着石桥下的淡绿湖水,声音泯灭在树枝上长鸣的知了声中。
……
傅氏集团。
会议散了,股东们快速撤离那个充满寒气的空间,傅司桀和贺铭一起走进办公室里。
“嗯,傅总今日有些反常,似乎您认识唐小姐呢。”贺铭看了男人一眼,笑意不明。
傅司桀推门而入,结实的手臂挽着西装外套,身上那件熨烫笔挺的墨色衬衫,勾勒完美的身躯,拘谨而透出浓浓的矜贵气息。
“何止认识。”
“这么说来,你和唐小姐有很大交集?”
“别妄想试探我。”傅司桀淡淡睨了他一眼,优雅的坐到沙发上。一双黑色昂贵的皮鞋十分程亮,无半点灰尘,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长指夹着点燃了的一支香烟。
奇怪的是,男人并未抽几口烟,只是点燃了,让它静静地燃烧着。
贺铭嘴抽了抽,一副大佬样子随便坐在沙发上,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我让那位唐小姐到我贺氏公司当最高层的画家吧,反正她在哪里工作,利息最大的还不是你傅氏?”
“你敢!”傅司桀危险地眯了眯鹰眼,他那双稠黑的眸越发地深。不过这男人,在什么时候都不露出除淡漠以外的情绪波动,哪怕此刻和唐时遇有关的事情,他也不会露出半分思绪。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有一丝暴戾。
贺铭倒是意外地看了傅司桀一眼,笑道:“行啊兄弟,我和你认识几年了吧?我怎么不知道有一个什么唐小姐的,和你有这么大的关系,看来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否则,傅司桀根本不会这般一反常态。
傅司桀未语一词。
可能这几年习惯了这男人的深沉思绪,就算他不说话贺铭又哪里会罢休,把身子倾了倾只笑继续调侃:“傅总,你倒是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世界上就算没有单身狗了,至少还有你这个单身汉呢,结果呢,结果好像不是。”
“出去。”
生气了?贺铭揣测着。
傅司桀夹着的烟身瞬间被蹂.躏得扭曲,“贺铭。”
“不带这么玩的吧?”贺铭有些抽了。
“出去!”傅司桀寡淡的眸子斜斜地瞪了过去,有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收敛思绪。凡是与那女人有关的事情,总会让他打破所有原则,扰乱他所有思绪。
一切,都与唐时遇有关。
“行行行!啧,这唐小姐都成了你的逆鳞了都?我倒是长见识了,我走还不成。”贺铭无语地撇撇嘴,起身,一脸不爽的离开了办公室。
刚离开办公室,想到傅司桀这么沉稳内敛的男人都因为一个唐时遇,变得这么喜怒无常了,贺铭心里难免按耐不住好奇那个唐小姐。
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喂,贺总。”
“嗯,我需要唐时遇的所有资料。”
“好的。”
挂断电话,贺铭回眸扫了一眼透明玻璃里的男人勾唇笑了笑,抬脚潇洒离去。
贺铭刚走不久,穿着棕色西装的陈助理敲了敲玻璃门。
“进来。”
陈助理推门而入,来到傅司桀面前放了一叠资料,颇为恭敬地说道:“老板,您要的唐小姐的资料。”
“嗯,出去吧。”
“是。”
陈助理很快离开,待陈助理离开了办公室之后,男人这才掐灭了手里的烟,拿起桌子上的一叠资料,浓黑的瞳孔意味不明地扫了几眼。
落地窗外,城市繁荣璀璨的街景令人恍惚一片,远处的高山弥漫着雾气显得有些虚幻还有些小,湛蓝的天空飘过的浮云堆积成棉花。
一切都那般平静,而有一场人不可预知的清爽又复杂的暴风雨,将要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