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苏未染跟江煜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往回苏府的府邸走去。
苏府门口的侍从见到苏未染,打了声招呼,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岗。
苏未染前脚刚迈进苏府的大门,就看见了花枝招展的苏倾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苏未染迈进大门,假装没看到苏倾沫,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
“苏未染,你站住。”苏倾沫喊道。
苏未染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的看着苏倾沫说道:“苏倾沫,魏氏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连我的大名你都敢叫?”
“我叫你又如何,苏未染没娘养的孩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跟着江大人你就能飞黄腾达了,哼,我告诉你江大人才不会看上你这样没娘的孩子,别想着攀龙附凤了,你不配。”苏倾沫大声说道。
“啪。”苏倾沫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你敢打我,苏未染,你个没娘的孩子我跟你拼了。”苏倾沫一边捂脸,一边喊道。
苏未染看着扑过来的苏倾沫往后退了一步,就看着苏倾沫趴在了地上。
“苏倾沫我告诉过你,不要在惹我,可你就是不听,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你要是喜欢被我打,我也不介意天天打你。”苏未染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
“苏未染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要把你狠狠的踩在脚下。”苏倾沫被丫鬟扶了起来说道。
“哎呦,怎么回事,沫儿,你的脸怎么了。”苏航北之妻魏氏问道。
“娘,苏未染那个小贱人敢打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苏倾沫愤愤地说道。
“什么,是她打的你?你的脸是被苏未染打的?”魏氏问道。
“娘,那个小贱人,太猖狂了,不就是跟着江大人办个案子吗,她就如此猖狂了,以为自己野鸡能变土凤凰了?”苏倾沫说道。
“沫儿,别哭了,你等着,接下来就没她好日子过了。”魏氏一边安慰自己的女儿,一边说道。
“娘,你的意思是,你有计划了?”苏倾沫期待的问道。
“下个月就是你爹的生辰,这天会有很多人来拜访,若是这一天苏未染做了什么丑事,你觉得你爹还能容的下她吗?”魏氏笑着说道。
“娘,你的意思是?”苏倾沫笑着说道。
“女子失贞,是所有男子最为避讳的,若是这事轮到她身上,你觉得会怎么样?”魏氏笑着问道。
“会被按上不知廉耻的罪名,别说江大人了,就算普通男子也不一定会要她,娘,这招高,哼,我看苏未染这次还怎么横,江大人迟早是我的。”苏倾沫笑着说道。
“乖女儿,你真看上江大人了?”魏氏问道。
“娘,江大人可是京城所有公子里面最帅,最有才华的,虽说是个锦衣卫,但是女儿就是认准他了,虽说他比较冷面,但依旧是女儿心中男子形象,女儿是真的很想嫁给他。”苏倾沫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娘就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拿下她来好不好?”魏氏摸了摸苏倾沫的头发说道。
“谢谢娘,娘最好了。”苏倾沫说道。
“苏未染,给我等着,我期待看着你身败名裂的那天。”苏倾沫狠狠的说道。
屋内,
苏未染换下那身男装,并不知道苏倾沫和她继母策划的那件事。
苏未染坐到化妆镜前,拿起桌上的木梳,放在手里用手轻轻摸着,这把木梳是当年母亲所用之物。
那年她五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梳着两个包子似的小圆球的发型,手中拿着一个小风车,穿着粉嫩衣裙,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的苏未染匆匆从外面跑到屋内。
“阿娘,你看,这是凡哥哥给我的风车,好看不,阿娘。”苏未染笑着,手中拿着小风车,跑到坐在镜子面前的妇人面前。
“真是好看,阿娘的染儿最乖了。”妇人抱起眼前软软的萌萌的小未染说道。
“阿娘,明日,我还要梳小包子的头发,凡哥哥说我的发型很可爱,好不好嘛,阿娘。”小苏未染撅着小嘴看着面前美丽的阿娘撒娇说道。
“好好好,我的染儿最可爱了,那染儿明天不许赖床了呦,不然明天阿娘就不给你梳小包子了。”妇人笑着说道。
后来,八岁那年。
那天是苏未染的生日,她匆匆从私塾下课,没等身后的萝儿,匆匆往家中跑去,脸上挂不住的欣喜。
“阿娘,我回来了。”苏未染开心的说道。
喊了两声,依旧没见阿娘的身影,这时看着桂妈妈走了过来。
“桂妈妈,我阿娘呢?”苏未染疑惑的问道。
“我的好小姐,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我的姐儿啊!”桂妈妈紧紧抱住苏未染哭着说道。
“桂妈妈,您这是怎么了?我阿娘呢,阿娘她在哪,是不是阿娘又睡懒觉了,我去叫她。”苏未染看着桂嬷嬷呆呆的说道。
转身,挣脱了桂妈妈的怀抱,朝着屋内走去。
桂妈妈是她阿娘的奶妈,从小跟着阿娘身边看着阿娘长大,可是今日,苏未染感觉明显不对劲,不只是桂妈妈,家里所有人都不对劲。
苏未染慢悠悠的走进房间,看见一旁站着的婢女都在伤心,还有面无表情的父亲,以及娘亲身边的大夫。
苏未染小跑过去,小声喊到:“阿娘?”
“染儿,你过来。”苏未染看着阿娘虚弱的说道。
“娘亲,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没事的,夫子说了生病就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就能很快就好了。”苏未染笑着说道。
“染儿真乖,娘亲这病怕是没治了,以后你要乖乖听爹爹的话知道不?”向夫人强忍着泪水笑着说道。
“阿娘,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染儿一直记得,染儿不仅听爹爹的话,更要听阿娘的话,阿娘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还要你看着我长大呢。”苏未染拉着自己阿娘的手说道。
“染儿,若是阿娘不在了,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就当为了阿娘,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吗?”
“阿娘,你,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啊,之前刘奶奶跟染儿这样说,奶奶就走了,你,你为什么也要这样说啊,你是不是也要抛弃染儿了,不是不是不要染儿了,阿娘……阿娘不要……不要丢下染儿好不好,呜呜呜”苏未染看着阿娘,大声哭了起来。
“染儿,咳咳咳,染儿,你听娘说,阿娘从未要抛弃你,只是,这一次恐怕无力回天了,老天爷也没有办法了,染儿,你一定要记得好好活着,带着阿娘给你的手链,好好活下去,你明白吗,染儿……我的孩子……我。”还没等说完,苏未染看着娘亲闭上了眼睛,抬着的手重重的落了下去。
自那以后,苏未染很少开心的笑过。
直到娘亲出殡的前一天晚上,苏未染看见了那不该看的一幕。
那天晚上,苏未染跪在灵前看着娘亲的牌位。
眼里止不住的泪水,红红的眼眶原本白净富有朝气的小脸蛋变的更加惨白。
萝儿走了过来,让她去吃点东西,她并不想吃,更吃不下,跪在灵前看着牌位默默发呆。
后来桂妈妈以阿娘会不高兴的理由才把她从灵前领走,直到经过书房时她听见了不该听的一些话。
桂妈妈去给她拿糕点了,她默默走到了书房门口,突然她看到,她的父亲,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在书房里搂搂抱抱的亲热着。
然后她听到了父亲和那个女人说的话。
“你急什么,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啊,你,你轻点,啊。”那名女子说道。
“怕什么,那女人已经死了,以后你就是本官明媒正娶要娶的夫人,谁敢说闲话,再说了,嗯,下人都让我遣散了,不会有人来的,来吧,小美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苏航北笑着说道。
“嗯,啊,嗯,轻点。”
屋内春光一片。
屋外的苏未染听着书房内的这一切,感觉小小的身体就要崩溃了。
捂住要哭出声的嘴,匆匆的逃离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
从那以后,她就认为阿娘的死,跟这两个人脱不了关系。
也从那件事开始,苏未染越来越讨厌苏航北,甚至更不愿意见他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