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维开着车跟在韩琛的车子后面,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小巷子里的小酒吧。
熟门熟路地敲了门进去,被服务员带到了二楼的包间里。
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大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瓶洋酒和三个酒杯的服务员。
“老谭。”
叫老谭的大汉答应了一声就自己在两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身后跟着的服务员把酒和酒杯放下后就关门离开了这里。
“你们俩怎么今天过来了,没活么?”
老谭看了看两个人的神色,一个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脸,一个神情乐得眉毛都快飞上天了。
“今天特地过来放松放松,好久没来了不是。”
阎立维朝着老谭挤了挤眼睛,整张脸表情怪异。
老谭顺着阎立维的眼神看了看正在捏眉头的韩琛。
老韩?
老谭冲着韩琛的方向挑了挑眉,果不其然看到阎立维坏笑了一下。
一边捏眉头放松的韩琛就好像没有看到两个人光明正大的眉来眼去似的。
“老韩,铁树开花啦?”
果然是亲朋友,老谭和阎立维连说的话都一样一样的。
“嘿嘿嘿,老韩也是男人嘛。”
阎立维挤眉弄眼的,笑的一脸猥琐。
“……”
韩琛没说话,只是闷头一口喝下了杯里的酒。
“那姑娘谁啊?竟然能撩动我们老韩的心。我都以为他要看破红尘了。”
老谭看着韩琛这样子,感觉还挺新鲜的。
“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长的怪可爱灵气的。”
小姑娘?小姑娘好呀!
听阎立维这么一说,老谭就来劲了。
“哎呦,老韩对她那叫一个殷勤,还给人剥虾壳涮锅子。前头看人家小姑娘和小伙子对戏还吃醋了。”
阎立维绘声绘色地给老谭描述了自己见到的奇闻。
“人家小姑娘什么想法?别光老韩剃头挑子一头热啊到头来。”
说到重点的地方,老谭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凑到韩琛嘴边。
他现在是真的好奇了。
认识老韩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特别过。
无论对哪个美女都是一副没把人看在眼里的表情,冷的很!
“没有。只不过她比较特殊,所以才多关注了一点。”
身为口嫌体正直的代表人物,韩琛会承认自己喜欢人家么?
肯定不会嘛!
“哦~比较特殊!”
阎立维怪叫着,把音拖的老长。
比较特殊?
老谭和阎立维想的方向不一样,瞬间想起了韩琛的另一个身份,“非正常生物协会会长”。
难道说那个小姑娘?
看向韩琛的时候果然看到他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啊,所以是那个特殊。
不过,老韩真的只是因为这个才这么关注人家小姑娘的么?
老谭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从老谭的酒吧出来之后韩琛就径直回了家。
田甜家隔壁的宅子。
这个房子是韩琛和景喻一个时间买的,就买在两隔壁,但是韩琛嫌麻烦,从来没来住过。
从二楼主卧的阳台往左边看,还能看到田甜家那个特地从东山引水围成的小池塘。
六年前第一次看到小鲤鱼,就是在那个池子里。
但是那个笨蛋好像不记得了。
景喻作为s市突然出现的新贵,在他刚出现的时候,韩琛就注意到了他,从“非协”的角度。
这个来历成迷的人并不像他外表所展现的那样温和有礼。
连韩琛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能看到他用来遮掩真身的鲫鱼身。
这个世界的平衡在所有的远古众神与大妖们隐退鸿蒙后就已经运行了上千年。
在人类未知的地方,其他种类的生物与他们一起并存于这个世界。
世界的运转绝对不能被不明身份的人或妖打破,所以自从察觉到没有办法查清景喻的身份后,韩琛就下了决定。
在景喻打算开娱乐公司的时候,他以个人投资人的身份帮他建立起人脉,甚至对外以艺人的身份加入圣元。
“为什么是我。”
景喻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因为我对你感兴趣。
那田甜呢?
他第一次看到田甜是在刚建好的小池塘。
韩琛蹲在池子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池子里的一尾金色的锦鲤。
小小的锦鲤摇着自己的大尾鳍,冲着景喻的脸吐泡泡。
景喻非但不恼,还拿手里的奶香小面包逗她,带着他从没见过的温柔表情。
两条锦鲤精?
这个世界上已经多久没出现成精的锦鲤了?而且还是两条。
“这是我妹妹,田甜。”
一直蹲着没有改变姿势的景喻把手里的小面包撕成了小条子,一条一条地喂给了小鲤鱼。
小鲤鱼好像没见过生人,看到他眼睛都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鱼眼珠子都快瞪成了灯泡。
小鲤鱼歪着头冲他吐了一个泡泡,然后一摆尾又朝着景喻游近了些。
留他顶着裤腿上的几滴水渍在岸上皱眉纠结。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当妖的时候天上地下没有他不敢去的。
更因为物种的原因,很少有同类敢靠近他,几百年来除了老谭就只有这兄妹俩。
再次看到这条小鲤鱼就是在她变成人形的时候。
他听景喻说他妹妹化形了,心里一动就跟着来了,果然看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窝在沙发里。
他上楼的时候看到这小姑娘嫌闷地放出了自己的尾鳍,金闪闪的,就像他的同族最喜欢的颜色一样。
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好,也许就要出洋相了吧。
这个时候韩琛庆幸自己当时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那个笨蛋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吧?!
想起离开前老谭说的话。
“你真的只是因为她特殊才关注她么?老韩,别欺骗你自己。”
也许自己表现的真的过于明显了,老阎和老谭都看出来了他对田甜的过分关注。
韩琛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塘,此时经常会在里面游戏的主人不在,连池塘水都没有了生机。
但是那亮闪的颜色,还真像是她的尾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