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和小黑耳朵里听着“沙~沙”的声音,借着窗外的月光,眼睛看着黑色的带子末端的狰狞的蛇头,见它慢慢的接近林杨的脖子。
狰狞的蛇头最终一口咬住了林杨的脖子,林杨的呼噜声戛然而止。
黑色的带子停止了扭动,像极了正在安静吸血的水蛭,仿佛在吸食林杨的血液,这时沙沙的声音也消失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被这一切震惊的殷玄看到,带子逐渐地变暗,就像沾染了鲜血的绷带一样,“糟糕!林杨有危险!”,殷玄大惊的喊道。
突然,门帘后面小黑的屁股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就像沾满温热血液的嘴巴,在你的身上轻嗅。
殷玄猛地跳起来,“我去!妖怪有同伙!”。
小黑也下了一大跳,“你有毛病!叫什么叫!那是老娘在掀门帘,刚才老娘起身的时候你没听见声音?”
果然,小黑娘的大头也从门帘下露出来,莫名其妙奇妙往屋里看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又瞅瞅小黑,用嘴吧轻轻的碰碰小黑的脖子,张开狗嘴,打个哈欠,就回去睡觉了。
殷玄尴尬的怒喝,“是你的娘!不是我的!我是人!跟你狗爹一样是人!没有灵敏的狗耳朵”。
吼完之后,就回过头继续看着妖异的黑带子,从黑影咬上林杨的脖子,到小黑的娘来里屋转转,这只是在一瞬间的时间内发生的。
虽然不知道黑带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的是,对林杨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不能在等了,要马上救林杨。
就在这时候,殷玄明显感觉到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天灵,小黑的愤怒无法抑制了,愤怒到传递给殷玄的哪一部分,都足以毁天灭地!
小黑猛地跳上炕,一口就咬在黑色带子末端上,殷玄看的清楚,小黑这一口恰巧就是“蛇”的七寸位置,不得不说小黑的本能是真的厉害!
殷玄睁大眼睛,仔细的观察着,黑色的蛇头被小黑一口咬断,上方的黑带子受惊吓一样缩回半空中,像断头的蚯蚓一样,扭动着把被咬伤的“头部”包裹起来,不一会变成了一个垂在半空的黑球。
沙啦~沙啦~的声音响起,仿佛比刚才的声音大了些,整条黑色的带子也逐渐的转成了浅黑色!
殷玄件黑色的带子暂时安静下来,马上去看林杨的伤口,他很奇怪,这么大的拉扯力量,居然没把林杨疼醒!难道林杨已经挂了?
结果只时林杨的呼噜声再次传来,殷玄定睛一看,林杨脖子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刚才“黑蛇”咬过的地方,多了一片缭绕的黑气!
忽然,殷玄感觉到,被小黑咬在嘴里的黑带子,仿佛章鱼的触须般,仍然在轻微地颤抖着,“这家伙还没死!”,殷玄惊讶的扭头看着黑带子。
虽然看上去是影子一般的东西,但是从小黑的嘴里传来的触感判断,的的确确是咬着什么东西!
殷玄在思考着,既然小黑可以咬到这东西,说明这东西是有实体的,但是为什么林杨的脖子上没有伤痕?
小黑却不管殷玄是怎么想的,不管不顾的用尖牙反复的咬着、咀嚼着黑蛇的头,几口咬成岁末,然后吞了下去。
在小黑看来,对狗爹有危险的东西,都该被咬碎、吞下去!任何东西!
殷玄翻着白眼的鄙视小黑这种行为,“傻狗!那黑带子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吞下去,万一被毒死呢?万一变成黑带子狗呢?咋办?你要是被毒死了呢?你死了不要紧,你就没想过还有我呢?傻狗!”
不管殷玄怎么吐槽,小黑依旧把那团黑带咽了下去,然后凶巴巴的看着上方继续扭啊扭啊的黑带子,随时准备再给它来上一口,一副不吃光它就不算完的样子。
殷玄闭上眼睛,他在等待小黑吞下去的黑带子变成无数的怪虫,在体内吞噬小黑的血肉,或者穿透小黑的五脏六腑,来到小黑的大脑里,像毯子一样的把殷玄这个外来物种缠绕上,然后毯子里出现无数张着锋利尖牙的嘴吧,吸掉灵魂之体的他!
等了好久,也没有黑带子冲破小黑的身体,也没有漫天飞舞的血肉,小黑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这一过程着实让殷玄捏了一把汗!“本来就够倒霉的,都活到狗身上来了!要是在死的莫名其妙的,多可怜啊!”
林杨依旧熟睡着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只是在黑带子离开后,翻了个身,挠挠脖子,继续打呼噜去了,他的脖子上殷玄仔细看了,没有伤痕,只有淡淡的一缕黑气。
殷玄见此也就和小黑继续盯着上方扭动的黑带子,黑带子扭着扭着,就慢慢的松开了缠绕在一起黑带球,继续形成带子的模样,慢慢垂了下来。
长度仿佛和刚才差不多,不过刚才被小黑咬掉的那一截,已经新生出来,只是新生出来的这一部分颜色好像淡了些,似乎还有些透明。
黑色的带子,继续沙啦~沙啦的响着,殷玄到现在也没发现这条影子一样的带子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它继续垂落到原来的位置,由于林杨已经翻了个身,它并没有直接碰到林杨,只是新生出来的部分,居然弯曲起来,像个准备吸血的水蛭一样,转圈试探起来!
它对近在咫尺的小黑没有反应,准确的搜寻到了林杨的脖子,径直的靠了过去,黑气缭绕间再次幻化成狰狞的蛇头,就准备再次咬上去。
殷玄看到带子又靠近了林杨的脖子,而带子最前端的浅色部分变化的蛇头,却随着不断的靠近林杨,居然恢复成原先较深的颜色,仿佛是吸食了林杨的气息后得到了补充。
殷玄皱皱眉头,看着黑色的带子,虽然他没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确定,这家伙一定是对林杨有威胁的,说不定想钻进林杨的身体里,到里面有吃有喝的呢。
不过它也太目中无人了,本大爷就在旁边,你也不知道顾忌一下吗?这就是赤裸裸的无视!是瞧不起,是看不上眼儿!你大爷的!这能忍吗?
殷玄在咒骂的时候,眼看着小黑再次咬断了一截黑带子,位置恰巧还是上一次咬断的那一位置。
带子“沙”一下的又缩了回去,再次包裹成了球,继续的扭动着,只是这一次扭动的更加疯狂。
这一切,小黑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是殷玄教给小黑的,要下黑手的时候一定别吵吵,有话说,也是在下完黑手之后,把对手彻底干翻后再说!这是无数先辈们总结下来的血的教训,不能忘记啊!
小黑继续不管不顾的撕咬、吞咽,殷玄却仔细的看了看林杨,虽然不是很真切,但是从林杨的均匀呼吸声中,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除了脖子上那缕黑气之外。
殷玄又转头打量着头顶上的带子,“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到底是在干什么?吸血?可是林杨的脖子上没伤口,如果吸的男人的那啥的话,位置不对啊!”
感觉着小黑把那条咬断的黑带,再次有嚼劲儿没味道的咽了下去,殷玄在小空间中又仔细的看看小黑,感觉上小黑吃完了带子也没什么不妥。
六个月的小黑长的很壮实,浑身的毛色黑的发亮,在殷玄的督促下,与黄天柱在大战中锻炼的身体也很结实,“天照儿”没有变大,但是越来越白了,还是傻傻的狗样。
在这个只有小黑和殷玄的小世界里,小黑回望着殷玄,两次保护了狗爹显得有些得意。
殷玄笑笑摸摸它的头,其实狗的忠诚一直是殷玄喜欢的一种特性,小黑也舔舔殷玄的手,一人一狗都有些得意。
“沙
啦~沙啦~”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小黑和殷玄的思绪。
短了一大截的黑色带子再次垂了下来,更加疯狂的扭动着,探索着,再次被咬断的地方,又新生出来,只是这次颜色显得更加透明了。
殷玄也怒了,这烦人的东西没完没了了,应该给它来一下狠的,省的它肆无忌惮的目中无狗!
小黑也呲着牙,双眼和白色的天招儿都怒视着黑带子。
殷玄冲小黑摆摆手,“我来”。
随着小黑逐渐长大,殷玄又是和小黑同体,殷玄也是可以逐渐控制小黑的身体了,否则,就总是闻带屎的狗屁股这一条,就足以要了殷玄的命!
不待黑带子靠近林杨,殷玄控制小黑的身体倒退几步,低下身子,快跑几步,高高跃起。
跳起来足足四五十公分,一口咬在将近一米的高度的黑带子上,随着下落的力量,锋利的狗牙在重力的作用下,狠狠的撕下长长的一截黑色的带子!
这次由于是殷玄主导,所以,他的感觉更清晰,黑带子似乎并不坚韧,带子表面很光滑,但是却不会有光反射出来开,只是黑漆漆的,撕裂的部分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味道。
黑色的带子瞬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缩回顶棚,整个缩成了球状,另一部分在殷玄的控制下,狗头一甩,摔在了炕上也缩成了球状。
就在殷玄准备仔细的观察黑球的时候,一声惊叫传来,“啊~~~”
殷玄也吓了一跳,前两次小黑咬它的时候都很安静,怎么到了殷玄这里就出问题了?
瞬间,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小黑!你干什么!”
原来是殷玄落下来时踩到了林杨的肩膀,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打开灯的林杨,看到站在炕上的小黑,所以才朝它怒吼着。
而小黑看看林杨,又看看屋顶的黑球,再看看掉在炕中间的小黑球,见林杨一无所觉,也觉的奇怪。
“谁家的狗夜里不好好睡觉?还跑到炕上来踩主人?是不是鸡翅给你吃多了?”林杨皱眉说到,对于小黑他还是很有容忍度的,胡闹到如地步,也只是吼吼。
不过殷玄敏锐的发现,林杨是看不到上下两个黑球的,狗娘看不到,林杨也看不到。
“捡到宝啦”,殷玄开心的念叨着,收下不停地轻拍着小黑的头路,得意的看着发怒的傻狗爹。
最终,殷玄让小黑去跟狗爹卖萌求原谅,自己仔细的打量着灯光下的两个黑球,林杨只是在怒视着小黑,对黑球则视若无睹。
另外殷玄敏锐的发现,无论是缩在顶棚上的黑球,还是炕上的黑球,在灯光下也都是没有影子的!
小黑的卖萌功夫在殷玄的调教下,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毕竟是从月子里就开始练习的。
摇着尾巴冲着林杨眨着四眼儿,呜呜的低声叫着,看到林杨脸色有所缓和,就低头慢慢的朝狗爹靠过去,慢慢的、一副做错事是因为人家想你的样子,见林杨没反应,就继续慢慢的靠过去,用鼻子轻轻地碰碰林杨,低着头,低声的“呜呜”的叫着,低着头,眼睛却往上撇着林杨,不断的眨着四眼儿。
很快在对视中,林杨败下阵来,毕竟小黑是在他最孤独的时候陪着他的,而且小黑平时很乖,很少胡闹,又很干净,他真的是很喜欢小黑。
林杨无奈的伸手,摸摸小黑的头,小黑舒服地伸着狗头享受着林杨的安抚,不在低声的呜呜,眯着眼睛,很是享受跟狗爹的亲密。
林杨笑了,“快睡去睡觉吧!以后不许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扰我,我给你挣鸡翅很辛苦的!”
小黑很懂事,欢快的在炕上走几步,并没有像有些傻狗一样,在接受玩主人的抚摸后就狂甩身上的毛,好像主人弄脏了它的毛发一样。
林杨看着小黑在炕上撒欢着跑了几步,然后就跳下了炕回狗窝找狗娘去了。
林杨撇撇嘴笑笑,后就关了灯就继续睡觉了,只是他没发现,小黑在炕上撒欢的时候,叼走了一个黑乎乎的球。
殷玄看着开心的林杨,觉得这个狗爹人还是不错的,值得他遇到小黑这样一个有着一些神奇的“小狗”。
另外,也在反驳着林杨的发怒,“谁说你家的狗夜里跳上你的床,再把你弄醒,就是捣乱?你可能不知道,它或许是在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