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段,再一块块吃下去”,他阴戾凶狠的瞪着眼睛,像是真要付诸行动一般,“你这样的人,肯定连血肉也是凉的。”
“我不与你提从前,你倒还敢同我提”,他一点点逼近萧渐离的面容,阴寒冒出冷光的眼神吓得萧渐离背脊发毛,不自觉后退,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却被许素一把拽住衣领,勒得她差点往前一靠,正面投入虎口,她现在万分后悔刚刚让木蓉出去了,搞得现在许素一点也无避讳不收敛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没人帮她啊。
“从前……从前你待我,到底像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清楚。”
许素一只手绕到她后颈去,摸着她颈椎骨的凸起,动作轻而缓慢,却让萧渐离犹如被狼狗舔舐一般毛骨悚然。
同时许素的嗓音响起,他说,“你从前是将我当做什么来养,猫还是狗呢,反正肯定并不拿我当个人来看,我在你眼里,大概是个玩物。”
“但我其实不太介意你怎样待我,反正自我记事以来,就没得到过太多的关注,为了讨人的喜,我乖巧又温顺,也不太像个人。”
说到这里,许素更加凑近了萧渐离几分,他死盯着她的眼睛,眸内晦暗万分,是终于崩堤后一泻而下的汹涌潮水,也是再难隐忍的怒火阴狠。
“阿离,你若不来招惹我,我一辈子都会是你想要的模样。”
“乖得很,让做什么做什么,进退有度,绝不令你为难,对你永远报以信任,不多问不多思,任你安排。”许素笑了起来,几分嘲讽,刺得他自己处处作痛。
他将摸着她后颈骨的手收了回来,轻搭在她肩膀上,竟弯着眼睛朝她笑,“阿离不就喜欢这样的素儿吗,这就是你想要的从前吧。”
萧渐离看着他露出的笑容,只觉骨寒毛竖,她有些不敢去想象,这么久以来他究竟多少次在这样的笑容下藏着阴狠的獠牙。
许素慢慢将笑眯着的眼睛睁开,阴戾暴虐的寒光丝丝乍泄,“是你先来招惹的我,让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说我是你养的小夫婿,说你喜欢我……”
“你先前让我多欢喜,后来就让我多妒恨,不仅如此,悲凉,无措,凄苦,茫然,你哪一个也没让我少尝,是你将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现在却与我说起从前了?”
“你若不逼我成魔,我会一直是从前的模样!萧渐离,你没有资格说我的从前!”
许素仿佛疯癫了的扭曲模样,还有最后那句怒吼时突然迸裂出来的危险气息,都吓得萧渐离不轻,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惊叫着奋力把许素掀了下去,跳起来就往外面跑。
“你他娘疯了似的,什么时候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萧渐离抛下这一句就跑远了,而侧厅内桌椅碰撞,茶盏作响,哗啦着倾倒一片,许素就摔在其中,尖锐的碎片散了一地,好在他并没有被这些个茶杯的残碎伤到。
许素咬着牙看向萧渐离跑远的方向,愤怒随着痛意浓烈起来,但又无处发泄,于是慢慢褪了下去,反而染上了一层委屈。
他侧头垂眸看向地上茶盏的碎片,手指动了动,却没敢起身。
他左边肋骨刚刚撞上了一处桌角,隐隐的痛逐渐变得清晰,此时他眼内的所有暴戾阴狠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更深处翻出的痛意。
而这翻滚着的痛感冲击着他的所有,从左边胸腔的某个角落直窜向咽喉,逼得他作呕,许素忍了又忍,终于是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点点暗红溅上茶杯残碎,血腥气弥漫四散,凄凉二字怎堪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