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将军嘲讽嗤笑一下,“你与我们倒是为善了,你与皇帝又如何?”
见他不接她的酒,萧渐离微微叹气将酒杯放下,正视着他说道:“我家里人都被皇帝扣着呢,这还不够与他为善吗。”
语气淡淡哀怨,似乎说着更深沉的东西。
中军将军听她说完,愣了一下,忽然鼓掌大笑起来,“好,好!”
“难怪萧大当家能把生意做得拔尖,你还真是有胆子又够狠,不仅敢拿自己的命来赌,还敢拿家里人的命一起赌。”
“我一会儿就派人撤了管制你家生意的打手,萧大当家可以好好整顿一下你家的铺子了,顺便想想该如何与北通商,这一整个南部富庶地,可都交给你一家独大了,少不得要赚个钵满盆满。”
中军将军说到这,笑得有些阴狠,“不过萧大当家赚得这样多,可就不要瞎动什么心思,你若行事有半点不轨,我就动手宰了你!”
虽然是被威胁了,但萧渐离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她挂起略显讨好的笑来敬了中军将军一杯,道:“这是自然,毕竟萧某现在踩着的是庆朝的土地啊。”
从她嘴里听到属于自己君主的朝号,中军将军的心情明显变好,扬眉瞥了她一眼,举起酒杯接受了她的敬酒。
燕都皇宫内,年轻皇帝倚坐在软榻上休憩着,眉头却仍然紧皱,半响后,他实在是闭不住眼了,抬起手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同时斜瞥了身旁心腹一眼。
“你们还没拦住萧家那女人吗。”
语气冷淡,却藏匿着抑制着的怒火,心腹在一旁弓着腰头都不敢抬,额上渗出了冷汗,“陛下……离她逃出已经两月有余了,各城关都在通缉,但仍找不到人,只怕是她已经逃入逆贼的领地了……”
皇帝猛拍了软榻一掌,怒道:“什么逆贼的领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是朕的江山,是朕的地盘!”
心腹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他猛磕了三个头,谢罪道:“是奴才嘴拙说错了话,陛下息怒,奴才嘴贱!”
但皇帝吼了那一句后,喘了两口气,就不再理他了,只是极疲惫的往后靠了一下,新起了个话题问道:“那林轩呢,他上次出宫后没遇到萧渐离吗?”
“没……”心腹额头上又是一片冷汗。
果然皇帝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不是让你们想办法把他俩碰在一起么,你们都办了什么事啊,废物!”
“是奴才们办事不利,但萧大当家几乎是转眼就出了城,奴才们没找到机会。”
皇帝沉默不语,心腹壮着胆子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疲倦,也知陛下近日里被叛贼之事弄得焦头烂额,迫切想要抓到萧家把柄,狠狠收拾胆敢逃跑的萧渐离一通。
于是他提议道:“陛下不然带小王爷去见一下关着的那两位,说不定能得到点什么消息。”
皇帝斜眼瞥他,“你蠢吗,那两位是用什么正经手段关进来的吗,知道他俩的人越少越好,还带什么小王爷去呢!”
“是奴才愚钝!”
皇帝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吩咐道:“算了,你放林轩回阾阳去,派人暗中跟着他,莫被发现了,说不定他与萧家那女人会私下联系。”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