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月群山就在睡梦中清醒。
作为一名勤劳的渔夫,每天早早起床是他深入骨髓的习惯,这个家庭全靠着他打鱼的收入才能吃饱穿暖。
更何况,家里增添了一位新的成员,月群山对夜航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知道,魔法师虽然不像战士一样需要特别雄厚的金钱,饶是这样也有很多在他看来十分昂贵的开销,为了让两个孩子能在魔法师的道路上发展得更好,他必须要加倍努力。
当他利索地穿好衣服,收拾好渔具准备出发时,却惊讶地发现夜航和月鸢推门而入。月鸢面色潮红,脑门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汗水把胸前背后的衣服打湿一片。
“爷爷,哥哥带着我出门晨练了。”
“哎,你们咋起得这么早,快坐下歇歇。”
月群山把渔具放下,赶忙倒了两杯水递给夜航和月鸢。
“孩子们辛苦了啊!快喝点水。”
“爷爷,今天早上我想带着月鸢和你一起去打鱼。”
“可了不得,魔法师怎么能干打鱼的活?你们就专心地冥想,有什么需要的我和你奶奶都全力满足!”
“爷爷,谁说魔法师不能打鱼的,而且让月鸢接触一下大海对她感知水元素是有好处的。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月群山看到月鸢渴望的小眼神,只得点头答应,说:“那行,咱们今天就一起去打鱼!”
“嘻嘻,爷爷最好啦!”
月鸢冲着爷爷撒娇道。
于是,一老二小在熹微的晨光中向海岸出发。
“老月,今天怎么还带着孩子出来打鱼啊?这个小伙是谁,怎么没见过他?”
路上,夜航三人碰到了同为东土人的老陈。
“害,这不是带孩子出来见见海嘛,这是俺亲戚家的孩子。先不跟你聊了哈老陈,你忙着。”
“好嘞,带着孩子可别跑远了,安全第一。”
“你也注意安全。”
看着月群山一副不愿多聊的样子,老陈也不自讨没趣,笑呵呵地和他们挥手道别。只不过老陈在心里嘀咕起来:“亲戚家的孩子?也没听说老月还有啥亲戚在这啊,难道,这是他的私生子?!不对不对,也有可能是他闺女的孩子,老月这么大岁数,应该没那个本事在外边花花。”
“也说不定啊,老月长得倒还不赖,说不定有姑娘好这口呢?如果他可以的话,那我也不是做不到呀!”
月群山并不知道老陈在心里的猜测,如果他知道了怕不是会跟老陈拼命,他月群山是妥妥的正人君子,采野花这种事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怎么可能做呢!连想都不敢想!
此时海边的雾气尚未消散,绵软的浪花一簇簇拍打着沙滩,留下一片转瞬即逝的泡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夜航看着翻涌的波浪,想起这首地球上的歌曲,这是整首歌最打动他的一句歌词,人类何尝不是一堆堆脆弱的泡沫,不知道在哪一秒就会倏然破灭。即便是这样,哪怕只能多看这个世界一秒,坚强就是有意义的,夜航是这样理解的。
木船缓缓驶离海岸,月群山熟练地摇着船桨。
夜航将手伸进海面,感受手指在海水中的阻力。然后,他从海水中抽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水球,操纵着它悬浮在月鸢的面前。
“月鸢,来,闭上眼睛感受这枚水球。”
“你能够感受到,这团水球的本质吗?”
“本质?我能感觉到,面前有一团模糊的东西,它令我感到,很舒服?”
“运转《花月舞》试一下。”
“哥哥,我对这团水球的感应更清楚了,我好像可以吸收它,还可以控制它。”
“很好,月鸢,睁开眼睛,尝试着控制它向上漂浮,看看你能让它飘多高。”
月鸢睁开了眼睛,水球在她刚睁眼时突然有些波动,但很快恢复的平静。月鸢眼睛紧紧地盯住水球,水球缓缓地向上飘移,越升越高,最后大概停在了月鸢头上方一米五的位置。
“哥哥,我感觉没法再让它往上飘了。”
“已经很棒了月鸢,把水球移到海面上放开吧。”
夜航在这团水球中注入了一些温和的水属性元素,月鸢在功法的引导下可以操纵水球倒是在情理之中。说实话,夜航对月鸢的资质还有点不太满意,见惯了天才的夜航自己更是天纵奇才,而月鸢的资质仅仅是摸到了天才的边线,只能说在普通人中较为难得。
“幸好我掌握了不少提升资质的方法,倒是可以让月鸢在以后的修行道路上更顺利一些。”夜航在心中自忖。
“哥哥,我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
“晕晕的很正常,这是你第一次魔法元素,精神会有点不习惯,只要稍微冥想一阵就缓过来了。”
月群山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孙女能够使用魔法了,激动地连船都顾不上划了,更别提撒网捕鱼。他强忍着给孙女加油鼓劲的冲动,直到夜航让月鸢冥想后也不敢大喘气,生怕打扰到了月鸢。
“爷爷,你不用这么拘束,我们今天来主要目的不是修炼,而是——打鱼。”
夜航瞧见月群山的模样也是好笑,他将一缕精纯的灵气灌注到月鸢体内,加速她的恢复,很快月鸢就停止了冥想。
“爷爷,我准备把船向远海多开一会儿,待会让你见识一下用魔法捕鱼。”
说完,夜航调动起周围的水属性元素控制着船下的水流,在船底形成一个微小的海浪托着木船前进。
夜航稍稍提高了自己的五感,将自身的灵气打入水中探测鱼群,他极为精细地控制着自己的灵气,在水下形成了一张由灵气编织成的网。由于夜航使用的是水属性灵气,海里的游鱼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在自己身边,灵气的网无声无息中已将其包围。
“起。”
一颗硕大的水球从海面中缓缓升起,水球中,十几条赤色的游鱼惊慌失措,它们使劲撞击水球的障壁试图逃出囚笼,然而,在灵网的包裹下,任它们如何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月群山和月鸢被夜航的神奇操作大大震惊,他们两个呆呆地望着那枚磨盘大的水球,下巴不自觉地往下垂落。
“同样都是打鱼,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月群山在强烈的震惊感渐渐褪去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落寞,他勤勤恳恳打了将近一辈子的鱼,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打鱼。
月鸢看向夜航的表情充满了崇拜,眼睛里像是亮起了小星星。她忍不住呢喃道:“原来打鱼这么轻松呀。”
月群山听到孙女的话,有心想要反驳她,但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口,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生活的方式产生了怀疑。但想到自己的孙女以后也能成为魔法师,像这样打鱼,一种交织着欣慰与悲伤的复杂情绪在他心潮中起伏。
“爷爷,16条红珊瑚能买多少钱?”
“红珊瑚虽然没有太多的食用价值,但是它们的鳞片和鱼骨都很受欢迎,所以售价很不错,一条红珊瑚大概能卖5个圣辉币了。”
“才这么点?”夜航在心里默默计算,如果想买齐自己想要的材料,保守估计也得四五百枚圣辉币。
“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带的桶多。”
将红珊瑚鱼放入水桶后,夜航继续开始自己的捕鱼达人。
“爷爷,20条大金肚值多少钱?”
“8条海箭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