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司徒语嫣的脸色顿时血色褪尽,一片煞白如同鬼魅,看着他的杏眼瞪得浑圆,眼眶渐渐变得通红起来。
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糟蹋自己,不敢相信,在他眼中,自己会如此不堪,不敢相信,他会如此残酷。
难道,这一切都错了吗?
泪,夺眶而出,一滴,两滴,三滴,晶莹剔透的泪如断了线般的珠子滑下,落地有声。
“齐哥哥,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司徒语嫣既委屈又痛心,一个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痛,才会变得如此冷酷残忍。
美人垂泪,引人怜惜。
可这也要看对象,特别在官俊齐面前,没有怜惜,只有满面的不耐。只见他眉宇皱起,右边嘴角冷淡的勾起:“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可不是官老爷子那般怜香惜玉的人,现在,给我滚。”
司徒语嫣的视线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不甘的冲口而出:“齐哥哥,我爱你啊!”
官俊齐的身子一震,刷的转过身来,鹰眸眯了起来:“你说爱我?”
“是,我爱你。在我5岁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我从来没对别的男人动心过,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只有你。齐哥哥,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司徒语嫣眼中迸发出一股坚毅。
“是吗?”官俊齐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眸光:“什么都可以做吗?”
司徒语嫣抿着唇点了点头,只要能换来他的一丝丝柔情,她什么都可以做。
“好,脱了。”官俊齐的嘴角邪邪勾起,冷道。
司徒语嫣眨了眨微红的眼,这是?
“把你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能引起我的一丝兴趣,我就准你喜欢准你爱。”回荡在诺大的办公室里的声音无比的冷冽,满满的嘲弄和不屑,让人冰寒刺骨。
司徒语嫣的身子晃了下,脸色徒然变青变灰,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羞辱她?
“怎么,做不到?那就给我滚。”官俊齐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冷声喝道。
司徒语嫣吞了吞唾沫,眼圈泛红。她向来洁身自爱,家教严谨,就连平常的衣服都不会暴露或性感,这样的事叫她怎么做得出来?
爱这个人,难道真的连尊严都要抛弃吗?那个笑得阳光的女孩,也是因为这样才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吗?
“严小可,你也是如此对待的吗?”司徒语嫣抖动着唇问道,如果是,她无话可说。
见她提到严小可,官俊齐的眼中升起一丝凌厉:“住口,你根本没资格和她相比。”那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谁也不能及。
“我也只是一个爱你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你就要对我这般残忍,齐哥哥,小时候你不是也喜欢我吗?”司徒语嫣捂着心口,那里像是被掏空一般的,空荡荡的痛。
“那是你一厢情愿,怪就怪你是被老爷子看中的人,怪就怪你不是严小可。”
“难道喜欢你也有错吗?”
官俊齐对她的哀怨视若无睹,一如既往的冷:“错不可及,我不准,我不允许。在我发火之前,你最好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你无法想象到你继续留在这里的后果。”
“我真的,一丝机会都没有吗?”司徒语嫣咬着唇瓣问道。
“滚!”
回应她的,是毫无感情的喝斥,是了,是自己犯贱了,是自己守不住心,爱上这么一个人,自虐自伤。是她错把芳心投错郎,投到这么一个无心无肺的男人身上。
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后退,那人没有挽留,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真正的郎心如铁,君心如冰刃。
站在大街上,大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赶向回家的路。司徒语嫣宛如一个被掏空的瓷娃娃般,没有灵魂,没有知觉,冬日的夕阳快速落下,温暖的霞光漫天,却让她感觉如在冰窖,才初冬,怎么就这么的冷呢?
风过,司徒语嫣从天际收回视线,脑中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周遭乱轰轰的,惊呼声尖叫声不断,在脑海中最后的意识只有这么一个,再也不醒来,那该多好,再也不爱,那就不会痛了!
彼时待在家里的严小可,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战战兢兢的坐着,浑身如刺猬一般张开了保护伞,准备随时反击。
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是满脸红光,老眼精光毕现的官老爷子,官文升是也。
官文升打量着这个房子,这里还是他第一次前来,本来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门,一个电话召见即可。可是严小可被保护得太好了,官俊齐根本就不让她单独前去官宅,他只好上门来了。
一杯清茶放的已经快凉了,也不见他开口说话,严小可在心里揣揣着,小说有云,这是打的心理战呢!
沉着气,要沉着气,绝不能输了气势。想到这,严小可挺直了腰身,双手放在膝盖上,眼帘垂下,状似乖巧的小媳妇样。其实,心里打着无数的小九九呢!
官文升收回视线,这才看向严小可,眼前这女孩其实不是不好,很真很直率,只是婚姻这回事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她,不适合他儿子。官俊齐娶了她,对他自己的事业人生完全没有帮助,试问一个从没接触过上层社会的平民,怎么会懂得上层社会的玩意呢?最简单的,他在玩高尔夫品红酒的时候,你是否能加入其中侃侃而谈?
再相爱,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没有共同的话题,总会有矛盾的一天,融不进对方的圈子,差异距离也就赤果果的摆在眼前。而等到那一天到来之时,再来分开,岂不更伤?何必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