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注意力全部会聚在霁云的身上。霁云看了一眼司马昱,“皇上,娘娘的病是因为有人在宫里行巫蛊之术所致。”“胡说,还不快退下去”徐妃怒斥道,霁云没有退下去,朝徐妃磕了头“娘娘宅心仁厚,心如菩萨。可是别人却视你为眼中刺,必除之而后快。”司马昱脸色沉沉地,“是谁敢如此大胆,居然在后宫行巫蛊之术。朕若是查出来,定斩不饶”“半个月前,娴儿出宫回来时,手里捧着个锦盒子。见到我神色慌忙,后来我就跟着她,见她从锦盒里掏出两个木偶,然后埋在秋月宫后院的老树下。”“岂有此理,来人去秋月宫搜宫。”徐妃一把拉住司马昱的手“皇上且息怒,不要听信奴婢的胡言乱语。”霁云哭着说“娘娘,你休要怕她。你是妃,她是淑仪。你的位份要高过她,为何要处处忍让呢。现在皇上在此,正好为娘娘做主。”霁云转身看向皇上“皇上,请为我们家娘娘做主,李淑仪仗着是太子,景王的母亲,在宫里颐指气使,不把我们家娘娘放在眼里。动不动就说,等太子登基为帝,她当了太后,第一个处理的就是我们家娘娘,还要把我们家娘娘做成人彘。”“岂有此理,这个昆仑奴,真真该死”司马昱腾地从榻上站起身“来人,去将秋月宫里的人全部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息怒呀。这么晚了,秋月宫离崇德宫很近,莫要惊扰了太后休息。”徐妃苦苦哀求,司马昱长长叹了口气“静儿,你为何总是替他人着想,什么时候你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呀”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霁霞“你带着几个太监去秋月宫搜宫,要悄悄的,休要惊动了太后。”霁云领旨,带着十几位侍卫,气势汹汹直奔秋月宫。
来到秋月宫,见宫门紧紧关闭,霁云向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侍卫仗着是凤仪宫的,走上台阶,狠狠地拍打宫门。一边拍打一边怒吼道“快开门,快开门”宫门缓缓打开,小太监提着灯笼,一看门外站着十多名侍卫,剑拔弩张的。为首的服侍徐妃娘娘的大宫女霁云。侍卫一脚将大门踹开,小太监躲闪不及,被宫门拍打到额头,一下子昏了过去,灯笼落地,里面的蜡烛被风吹灭了。“进去搜”霁云一声令下,侍卫们如狼似虎地闯了进去。进了院子,不敢往前走。霁云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休要磨蹭,还不快搜”一边说一边也走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太子司马矅端坐在院子里,景王司马道子坐在身边。太子司马矅的双目里跳动着火焰,不怒自威。侍卫们不敢向刚才那般造次了,都垂着手站立着。霁云却不以为然,大踏步来到太子与景王近前“奴婢参见太子,景王”太子并没有说话,景王司马道子低声地说“这么晚,闯入秋月宫所谓何事?”霁云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道“有人想要谋害我们家娘娘,在宫里行巫蛊之术,皇上命令奴婢彻查此事。所以才深夜带着奴才来搜宫。”司马道子点了点头“原来是奉父皇的旨意呀”霁云得意地说“正是。”“那就搜吧”霁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这般顺利地搜宫。刚刚进来时,见太子,景王都在此,担心搜宫受到阻挠,不曾想居然如此顺利。
霁云愣愣地站在地上,司马道子缓缓地说“若是查不出来,该当何罪”“奴婢愿领责罚”霁云胸有成竹地说,司马道子点点头“杀了你如何?”司马道子抬起头微微一笑,霁云不由得向后倒退了一步,连忙垂下头,刚才分明在那抹笑里看见了杀意。霁云有些迟疑了,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终于在角落里看见了娴儿,娴儿朝着霁云点了点头,霁云重新拾回勇气,抬起头“奴婢愿领责罚”司马道子挥了挥手“那就抓紧查吧”
霁云带着侍卫直奔后院,来到了古树下。“就在这里,挖出来。”侍卫忙聚拢过来,开始挖,怎么也挖不到。过了半个时辰,古树旁边的土都被挖了三尺深,依旧什么也没有找到。霁云心里有些发慌了,再次去人群里寻找娴儿,娴儿已经踪迹不见。
霁云心里暗叫不好,自己上当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古树下,霁云缓缓地向宫门走去。“你要去哪里呀?”司马道子拦住了霁云的去路。“奴婢,奴婢忘记了娘娘的药还在厨房里熬着呢。”司马道子阴冷地一笑,这一笑霁云顿觉得双腿瘫软,扑通跪在地上“景王饶命,景王饶命”司马道子从侍卫腰间抽出宝剑,寒光一闪,扑通一声,霁云倒在地上,宝剑直刺霁云的胸口,鲜血汩汩地涌出来。司马道子淡淡地说“霁云图谋不轨,意欲刺杀太子,现已被诛杀了。”
司马道子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垂下了头,齐声说“是”司马道子抽出宝剑,血顺着宝剑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司马道子用宝剑指着跟着霁云一同而来的侍卫,淡淡地问“霁云是怎么死的?”剑锋所指的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霁云想要刺杀太子,王爷当场诛杀了。”司马道子满意地点点头,又用宝剑指了指另外一个侍卫,侍卫跪在地上,重复了刚才的话。司马道子将宝剑扔在地上,“把她的舌头割下来,提醒那些在背后兴风作浪,嚼舌头的人。在宫里,有些话不可乱说,不可胡说。”
宫人都匍匐在地“奴才,奴婢谨记景王教诲。”司马道子转过身回到了前院,司马曜低声地说“你行事太过鲁莽了,为何不留下她,明日好在父皇面前,与徐妃对质。”司马道子轻轻一笑“她回去了,也未必能活过今夜。不如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司马曜无奈地叹了口气“估计父皇又要责罚你了。”“但总比让母亲受委屈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