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尘:“……”
凤华将他抱的更紧了,唇边的话,软了又软:“就算你要走,也该带着我才好啊。”
君九尘的内心很少外泄,处事始终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此刻他显然被凤华惹恼了,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伸手覆上自己腰间的那双小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而后身子朝前走了两步,这才回头看她。
被他掰开手的这人,不仅不孬,眉眼笑得更弯了,君九尘到了唇边的训斥就这般吞咽了下去。
罢了,他何必跟一个不知羞耻的人计较。
“玄二,我们走。”冷冷丢下一句,君九尘迈开步子,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凤华冲击到的玄二,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抬脚跟了上去。
君九尘上了马车,想到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凤华,心下不禁烦躁了起来,他闭了闭眼眸,还未睁开,耳边又传来了凤华满意的声音:“这马车看着真不错,坐上来也挺舒适的。”
他猛然睁开了眼眸,冲着外面开口:“发生了何事?”
正对不请自来的凤华没办法的玄二,连忙回:“主子,这位姑娘执意要跟着你。”
额角跳了跳,君九尘正欲开口,车帘陡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凤华明艳素净的小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看到凤华,他的额角跳的更厉害了,冷声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凤华一手拉着车帘,一手撑着下巴,咧开嘴笑,仿佛他就不该说这句话似的。
“夫君去哪儿,我自然也是要去哪儿的。”
开玩笑,她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呢,怎么就能任由他走!
夫君?君九尘的脸色瞬间铁青,薄唇紧紧地抿着。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他气极反笑,冷冷开口:“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哦,也是哦,她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喊他夫君,也难怪他说她不知羞耻了,凤华在这一点上想的很通。
训斥完凤华的君九尘以为她会有所收敛,谁知,她不仅没收敛一点,反而对着他笑得更深了:“羞耻是什么?能吃吗?”
君九尘:“……”
玄二:“……”
静默了一会儿,君九尘忽然伸手把车帘重新拉上了,他现在看她一眼,都觉得头疼!
不到一秒,凤华又把车帘扯开了,她装作一副娇软的样子,嘴里的话也软软的:“夫君若是嫌我不知羞耻,那夫君也喊我一声娘子吧,这样夫君就不会嫌弃我了。”
顿了一会儿,她又飞快地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嫌弃夫君的。”
垂落着的双手,陡然握了起来,君九尘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想要把眼前这人扔出去的冲动!什么是不要脸的上限,今天他算是开了眼了!
“君九尘!”他的声音冷的直掉渣。
“什么?”他的话跳跃的太快,凤华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
“我的名字。”她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吗?那他就告诉她,看她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他!
“哦……哦!”凤华先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他的名字告诉她了。
“夫君的名字真好听!”她由衷地称赞了一句,这人不仅长得过分好看,连名字也这般好听。
只是……君这个姓,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君九尘……君赫洛……同样是姓君,难道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凤华脑海中的疑惑还没有扎根,玄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家主子是九千岁,住在千岁府。”
九千岁?皇上?凤华一瞬间把这两个称谓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他就是鼎鼎有名的九千岁啊!
世人都知道,九千岁是当今皇上的皇叔,虽然两人是叔侄,可九千岁只比皇上大了两岁而已。
当初年幼的皇帝还未曾继位时,九千岁就被先帝内定为下一任帝王的继承者,可人家九千岁偏偏不要皇位,先帝跟他提过好多次让他继承帝位,无一例外全都被他拒了!
先帝无法,只好封他为九千岁,帮助幼帝处理朝政,治理国家。
凤华先是钦佩他不为权势所迷惑,皇位可是全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存在啊,没想到他竟然能拒绝得如此干净利落,如果换成了她,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拒绝。
再一想到,传闻中,九千岁与先帝的关系甚好,爱屋及乌,九千岁自然也对先帝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爱护有加,凤华眼里的钦佩之情,瞬间就退了下去。
他么的,皇帝是她的仇人,他又偏偏对皇帝爱护有加,这不是专门跟她作对吗?
虽然她不会为了复仇伤害与皇帝有关的其他无辜人,但她也很难在他面前做到心如止水啊,她怕她万一哪天控制不住,就想取他性命!
短短一分钟,凤华脸上的表情,变幻的极为精彩,猜不透她想什么的君九尘,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你可以下去了。”他不耐烦地催促她。
他都已经告诉她,她想知道的有关于他的事了,她也该走了。
算了,虽然他是狗皇帝的皇叔,但他与她却没什么仇恨,她不想伤及无辜,只取狗皇帝的性命就可以了。
很快,凤华脸上的表情就被笑意取代,她对着里面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笑开了怀:“原来夫君就是九千岁啊,我的运气真是好,从小就仰慕的九千岁,今日却被我见到了。”
从小就仰慕他?以为她会乖乖下去的君九尘,听到她又开始胡扯了,看向她的眼眸泛起了冷光。
“夫君是否要回千岁府啊?”凤华依旧笑着说。
玄二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家主子要进宫。”
进宫?正想要下去的凤华,生生止住了动作。狗皇帝就在宫中,她想要杀他,必须得先见到他!她还想借着揭皇榜为皇帝看病的名头进宫呢,眼下正巧来了机会。
凤华不仅止住了动作,甚至还弓着身子,进入了马车内。
君九尘的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这人居然还不走?如今竟还无耻地进到他的马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