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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埃文·威廉姆斯——因“博客网”而改变

两年多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Twitter是何方神圣,如今,这个微型博客网站已经成为网络时代最红火的明星。其创始人之一埃文·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成为美国互联网界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对很多人来说,Twitter的突然崛起实在令人意外,对Twitter的创始人埃文·威廉姆斯来说,同样颇为困惑。要知道,他当初推出Twitter,主要是为了好玩。

看似没有出息的人

威廉姆斯是“一个来自内布拉斯加的农家男孩,一直非常幸运”。的确,他在种大豆、玉米、养奶牛的农场出生长大。他是一个平庸的学生,自己也觉得是家里的败家子,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喜欢农活和打猎,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喜欢读书。自从接触计算机后,他就喜欢上了计算机,天天梦想成立自己的公司。

高中毕业后,威廉姆斯进入内布拉斯加大学,但他从未选定自己的专业,而是能少上课就尽量少上课,最终,在入学一年半后选择了辍学。他说:“我并不认为上大学对办公司非常重要。我觉得上大学是浪费时间,我想开始工作。”

辍学后,威廉姆斯在美国各地四处游荡。在佛罗里达,他当过文字创意自由职业者。在得克萨斯,他投靠姐姐,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做过各种技术活,试图开创自己的事业,但每一次,他都是想到一个点子开始干没多久,又想到另一个新点子,经不住诱惑于是从头再来,一而再,再而三,从未将一项计划进行到底。

他说:“我的人生一直是一连串精心安排的偶然事件;我总是因为过度的乐观主义而吃苦头。有10多年时间里,我都近乎破产。我记得在我开第一家公司时,有一天晚上整晚都没有睡觉,第二天早上在沙发垫里翻寻,希望可以找到一点零钱买杯咖啡喝。我现在能还我爸爸的钱了,这很好。”

从无知中开始

1994年,威廉姆斯回到了家乡,开始和父亲创办他的第一家公司。

“我们对因特网一无所知,但我觉得其中商机无限。”他们打算制作光盘和视频,教人如何使用网络,还做了一些网页。威廉姆斯招了一些朋友,但没有一个人知道怎样编写软件,而且他们也没有多少钱。实际上,当时的威廉姆斯根本无力开办自己的公司,因为他自己从未在一家真正的公司工作过。

威廉姆斯回忆说:“我不知道怎样和人打交道,我没有工作重点,没有纪律观念。我总是旧计划还没有完成就开始一项新计划,最后,我欠下国内税务局一笔钱,因为我没有为员工交工资税,很多员工都快被我搞疯掉了。”

1996年,威廉姆斯的第一次创业走到失败边缘。他欠下父亲一笔钱,前途一片黯淡,心情相当沮丧。他回忆说,“我一直向往遥远的加州硅谷。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输掉的了,我决定去硅谷闯荡。”

来到硅谷后,威廉姆斯进入一家媒体公司,一开始做销售,后来开始编写电脑程序,很快,他就开始承接硅谷巨头英特尔公司和惠普公司的业务。“第一次,我知道了有一份正常的工作、在办公室工作、参加真正的会议是什么样,但我也清楚,我并不想一直做这些事。”威廉姆斯回忆说。

曾有人问威廉姆斯,一直未能找到一份传统工作,是否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说:“我总是觉得是其他人犯了错。”

1999年,威廉姆斯与人合伙成立了皮拉实验室,制作管理软件。这家公司为威廉姆斯赢得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一个不知道如何赚钱的优秀企业家”。威廉姆斯对此颇为不满:“实际上,我们从第一天就有收入……只是收入不够多。”

Twitter的诞生

Twitter诞生时,杰克·多尔西、比兹·斯通、埃文·威廉姆斯、诺亚·格拉斯和萨格均服务于Odeo公司。由于公司业务不景气,高层要求他们寻找新的突破口。

现任Twitter董事长多尔西率先提出了Twitter服务雏形:通过短信告诉别人自己正在做什么。该想法得到了公司的肯定,公司安排多尔西和格拉斯开发V0.1版本。

2006年3月31日,多尔西的想法终于变成了现实,第一个完全基于Web的Twitter平台诞生。

最初,Twitter的开发代号为“twttr”,灵感来自于Flickr。在Twitter现任CEO威廉姆斯2006年生日那天,Twttr Beta测试版诞生,并可以邀请好友加入。

由于Odeo业务每况愈下,2006年5月,萨格拉等人被炒鱿鱼,但他们之间仍通过Twitter保持联系。后来,Twttr.com正式对公众开放。数月后,Twttr更名为Twitter.com。当时系统并没有字符数限制,超过160个字符的短消息会分段发送。

出于短信成本考虑,Twitter后来对每条信息长度限制在140个字符以内,这样可以预留下一些空间,让用户在信息前加上自己的用户名。

后来在一系列重大突发事件中,Twitter都起到了“排头兵”作用。印度孟买连环恐怖袭击事件中,Twitter曾以直播方式公布事件的最新进展。

2009年,美国丹佛国际机场曾发生一起“飞机脱离跑道”事件,同样是由Twitter率先报道。2010年1月15日,一架美利坚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A-320班机从纽约拉瓜蒂亚机场起飞过程中,因遭飞鸟撞击而动力全失,最后迫降在纽约哈德孙河面上,而首张现场图片正是由Twitter发布。

因“博客网”而改变

博客是威廉姆斯在经营皮拉实验室期间偶然发明的另一个副业,最初只是为了方便交流。但后来,就像威廉姆斯此前无数次“喜新厌旧”一样,他将“副业”博客变成了主业,成立了博客网站。博客一词就是威廉姆斯发明的。2001年,《财富》杂志曾将“博客网”评选为最佳创新网站。

然而,到了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威廉姆斯和他的公司也未能幸免。他别无选择,只有裁掉公司所有员工,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独自苦撑,自己管理“博客网”。

不过,“博客网”不仅改变了网络世界,也改变了威廉姆斯的人生。2003年,谷歌公司打来电话,打算收购“博客网”。濒临绝境的威廉姆斯同意了。他把公司卖给了谷歌,也为谷歌工作了两年时间。这笔交易让威廉姆斯捞到了他的第一桶金。直到今天,威廉姆斯仍然认为,博客网是他最大的创造。

在谷歌公司任职20个月后,威廉姆斯离开了谷歌,带走了在这里认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萨拉。

Twitter的模式

Twitter只有11%的用户年龄在12至17岁之间。虽然Twitter的热度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但其主要驱动力还是来自于年龄较大的群体。这一成功也打破了一个被广泛认同的定律——流行的创新趋势总是由年轻人引领。Twitter证明了:“一个网站可以依靠不同年龄段的用户腾飞,而且同样可以广受欢迎。Twitter正在挑战传统模式。”

事实上,虽然青少年对社交网络的早期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但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民也在成长,而在许多分析师看来,Twitter的成功代表了一种全新的互联网成功模式。Twitter的成功也证明,将青少年当做新技术的关键因素只是一种奢望而已。

成年人推动了许多更具生命力的网络服务的流行。YouTube最先吸引的是青年人,后来则是老年人,最后才轮到青少年。博客网站Blogger的早期用户基础也多数是成年人。

Twitter起初并未获得青少年的关注。美国市场研究机构Forrester Research社交媒体分析师杰里米亚·欧阳表示,Twitter的早期用户多数来自于从未使用过其他社交网络的成年人。他说:“成年人只是在追赶青少年,很多服务多年前就在青少年中普及开来。”

青少年不使用Twitter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他们的生活主要围绕着周围的朋友展开。尽管Twitter最初的目的是希望成为一种与熟人保持联系的渠道,但它最终却变成了一个更适合发布个人想法和推广产品的服务。对于Twitter用户而言,这也是一种自我推广的渠道,但却很少有青少年会习惯这种行为。

Twitter联合创始人兼CEO埃文·威廉姆斯说:“很多用户都是出于职业目的而使用Twitter,与业内人士保持联系并关注新闻。由于Twitter是‘一对多’的网络,而且多数内容都是公开的,因此要比专为好友间彼此交流而设计的社交网络更为适合从事这些事情。”

Twitter的公开性对于未满18岁的人而言尤其敏感,他们不仅不希望父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还担心父母会限制他们与网上的陌生人交流。

的确,社交网络带有公开性,而且在网上创建假身份轻而易举,因此,即使是带有很多隐私设置的网站在某些情况下也对青少年较为危险。

对于Twitter的未来,年轻人的这种矛盾心理其实是件好事。青少年或许更容易适应新技术,但众所周知,他们非常浮躁,所以吸引年龄较大而非15至19岁的用户是明智之举。

Twitter的未来

由于火爆的人气,Twitter每天都能接到各大企业的电话,要求购买其媒体广告。但是,Twitter一直不希望加入赤裸裸的硬广,打搅用户的浏览体验。更有趣的首创在于,Twitter虽然对自身的广告要求严格,却允许用户在个人页面中通过插入广告获利,用户可以自主邀请广告主购买个人网页的广告位,双方协商投放时间和收取费用,这其中,Twitter仅收取5%作为服务费。为了保证广告主的利益,广告播出期间的每一小时,用户都可以按比例获得由Twitter广告部门设定的虚拟账户中的金额,广告完成后,钱就会转入用户的真实账户。如果用户在广告期满前清除了广告,就只能得到部分费用。这种开放的心态和形式让众多用户欢呼雀跃,也更大地激发了用户的参与热情。

市场调查公司Gartner分析师艾伦·维纳说:“Twitter并没有足够的营业收入来平衡支出。”埃文也承认,相对于快速发展的业务来说,公司的规模太小限制了Twitter的发展。Twitter提供的是免费服务,并不销售广告。不管是继续独立经营,还是被别人收购,Twitter必须找到适合的商业运营模式和赢利路径。虽然公司的员工数从2009年初的21人增至现在的45人,但大多数员工将主要精力用于维护网站的日常运作,负责销售业务的员工寥寥无几。

Twitter为用户提供了试用期,但很多用户在试用了一段时间后便对Twitter失去了兴趣。这也许是因为Twitter主要记录个人生活中的琐事,而这些琐事太个性化,并不是人人都关注和关心的。而那些突发事件虽然人人都关心,但发生的概率很低。这导致了Twitter很难向谷歌这样成熟的搜索引擎一样被人们持久关注和使用。Gartner提供的数据显示,有60%的美国Twitter用户在Twitter上开户后,一个月后就将其帐户弃之不用了。Twitter为此失去了大量用户也面临“守业”的压力。

为了回应大众不看好Twitter的发展,Twitter移动业务主管凯文·萨乌认为,基于Twitter的良好平台,目前有五种赢利模式值得进一步发展:

第一:客户服务。当用户在机场准备登机的时候,通过Twitter写下信息提出问题,信息发出10秒后,航空公司就可以使用扫描工具对Twitter用户进行实时跟踪解决用户的问题,如航班延迟或取消的信息。同时,Twitter也可以为企业提供用户追踪服务,缩短了企业对客户需求的回应时间。

第二:搜索模式。Twitter实时搜索能力在业界公认是最强大的,Twitter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将搜索流量转化为利润。

第三:运营商模式。手机以数据流量和短信的方式为Twitter带来大量的流量。手机运营商的数据业务也是Twitter创收的主要来源,其价值不可忽视。

第四:内容模式。美国有线新闻网和美国广播公司《Nightline》节目已经开始使用Twitter的服务,MTV也已与Twitter达成了共享广告营收的协议,未来此类交易将源源不断为Twitter带来收益。

第五:广告模式。Twitter每天都会接到很多电话,要求购买Twitter的媒体广告,如Comcast、戴尔、H&R Block和柯达等。Twitter上真实的声音,可以帮助企业迅速接触到消费者心理、了解消费者对产品的感受,获取市场动态。

当媒体问埃文Twitter什么时候能赚钱时,他总是这样回答:“谢谢大家对Twitter的关注。现在我们只有45名员工,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获得更多的用户,我们的投资者比我们更有耐心。我们不急于赚钱,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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