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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文京——领跑中国财务软件

软件业算是一个巅峰产业,用友公司董事长王文京就是巅峰神话的缔造者之一。他使本土软件具有了挑战国外软件的实力。他是中国财务软件的领跑者,证明了中国人能做自己的软件;他是资本市场的宠儿,证明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他是一个象征,创业者的个人价值和民营高科技企业的魅力在社会放出异彩。

一个“幸运儿”

王文京,1964年12月15日出生于江西省上饶县汪村乡,和所有在中国农村生活成长的孩子一样,在家与学校之间的崎岖山路上,他走过了小学和中学。高中毕业他成为中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幸运儿,1979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江西财经大学。

第一代大学生在当时炙手可热,19岁的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做公务员,对很多人来说,这样顺利的人生可以说就是一个梦想的顶点了。在他到机关工作时,家乡的人开着一辆大客车送他去坐火车。在国务院,学财经的他发现财务人员还在用算盘计算,当时他每天研究到夜里12点,用计算机编写成一套财务软件,这套软件最后通过电子部的鉴定,在80多个部委、全国人大、政协机关应用,因此,他获得了奖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1988年,国家决定在北京中关村设立北京新技术产业试验区。1988年的10月15日,北京的展览馆剧场召开试验区成立大会,他悄悄跑去听,当时国家发布18条政策,鼓励专业人员发展高科技企业。台下的他很受鼓舞,激动不已。“放弃国务院的好工作去当个体户?”晚上回到家,他辗转反侧。一边是创业的激情,一边是安逸的工作,如何选择?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王文京作出了人生最难的一次选择,辞职创业。

辞职下海

1988年12月,王文京从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财务司辞职下海,和苏启强两个人从最早的一个用户那里借了5万元,买了一台长城0520DH,住在9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开始了白天出去做软件推销或者上门给用户做服务,夜里编程序的生活。

“辞职创办企业是自觉的选择,不是别人把我推到办企业这条路上来的。我当时离开机关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惜,也没有感觉到创业有多大的风险。”

“到了1990年,公司已经发展到20多人,开头我既想管公司事务,又想做开发,效率很低。我在北图租了一间房子封闭开发,开头还可以,后来他们知道我在那儿,又去找我,我只好又搬到了八大处,封闭了一两个月才把产品做出来。”在王文京和苏启强等人的努力下,UFO通用财务报表管理系统问世了。

用友在1990年3月转制为有限责任公司,一个月后用友财务软件通过了财政部评审。就这样,到了1998年,34岁的王文京忽然发现,用友的营业额已经达到了1.8亿元。

王文京只做了两年,便将用友变成了中国财务软件市场的老大。十余年间,王文京的对手换了一茬又一茬,一批又一批的创业者倒下了,可他的用友,却一直稳稳当当地保持了行业的领跑地位。

事实上,王文京也曾试图去做多元化经营,但当他嗅到了房地产业的危机后,就浅尝辄止了,并且从此再不轻易涉足其他行业。

王文京更为远大的目标,就是要将用友打造成全球第一的移动商务提供商。

在软件设计上,学财务出身的王文京强调实用性和操作的简捷,而不是追求技术。他认为财务软件,不像系统或者支撑软件那样特别强调性能,功能的实用性和适用性对用户来讲是最重要的。

在他的坚持下,用友公司22年心无旁骛地只做软件,成为目前中国最大的财务及企业管理软件开发供应商和最大的独立软件厂商。

缔造“大用友”

2001年5月18日,用友软件的股票挂牌上市,用友的股价从开盘价76元直线上升到100元,作为董事长的王文京一下子成为了身家50亿元的“财神”。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神话人物,他的故事也成为中关村最典型的财富故事之一。

2001年9月1日,用友软件正式收购了北京恒信誉华软件技术有限公司,收购后,新公司更名为北京用友华表软件技术有限公司。

2002年1月8日,用友与IFS公司合资成立北京用友艾福斯软件系统有限公司,由用友公司控股。王文京表示,用友艾福斯软件系统有限公司将集中精力在大型资产密集型和大型工程建设项目软件系统方面提供服务,这在整个用友的业务发展战略中是很重要的战略方向。

2003年9月17日,用友正式成立香港分公司,此举也成为用友软件进军东南亚,拓展海外市场,迈向国际化软件公司的重要里程碑。这一年,王文京还光荣当选了2003年度“中国数字人物”。

2004年8月18日,在用友金融公司成立发布会上,王文京与副总裁李友共同吹响了全面进军金融行业的号角,全面涉足中国金融IT服务市场。一个“大用友”已经初步形成。

2004年11月,用友软件正式发布ERP企业应用套件,把中小企业作为管理软件的战略目标,给国内管理软件领域带来了极大震动。

2008年,王文京明确表示,用友将通过大举并购来扩张。他更为远大的目标,就是要将用友打造成全球第一的移动商务提供商。

“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

用友公司董事长王文京属于慢热型的,他会将道理娓娓道出,却不说豪言壮语。用友的发展和王文京的性格也很像,中规中矩却又步步为营。

沉稳而不沉闷,自信而不自满。王文京一直没有放弃对于梦想的追求,他想一直带领用友往前走,而不像其他的创业者那样,在功成名就后选择退居幕后,安享成功。

正是基于这种商业理想的驱动,在关乎企业战略和命运的每一个节点上,用友和王文京一直用笃定来显示自己的气魄。尤其是近年来,软件业新的模式、新的业务层出不穷,用友却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谋篇布局。《左传》中说,“慎始而敬终,终以不困”,意思是谨慎地开始,不怠慢地终结,就不会有窘迫之患。这句话或许可以看做用友长期坚持的一种策略和态度。

王文京说他最敬佩的企业家是柳传志,柳传志“拐大弯”的理论时时敲打着他。“要把很多事都提前看到,提前去谋划好,然后再一步步发展。”为此,王文京总是愿意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特别是来自客户和一线经理的反馈。用友以前经历过几次“拐大弯”,都是王文京在与客户的密切交流中悟出来的:一是从财务软件向管理软件转型,二是从产品经营向客户经营转型。

现在,用友还面临着更大的一个机会。在经过近30年的高速成长,在国际金融危机、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和经济周期的三重因素驱动下,中国企业进入全面转型升级时期。在中国经济开始拐大弯的时候,用友如何才能做到弯道提速呢?王文京的策略仍然是先谋而后动。

可以看得见的变化是用友开始积极投入saas模式,以一个软件企业的身份积极拥抱互联网。虽然在全球范围内,微软已经做过了不成功的探索,但王文京依然执著并勇敢着,悄悄地流露出一个顶尖商人骨子里对于创新的好奇心。他知道,这是向新业务转型的敲门砖,不可能一步到位,而且需要长期的摸索与投入。用他的话说,“三年投入期,不急于盈利。”

当然,用友还想明白了更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将自己过往的优势带入新的业务,同时还要避免固步自封式的惯性思维。“向互联网的转型,就是在高速行进中去找方向,这个行业变化太快了,我们不可能像软件业务那样,提前规划好一步一步去完成。软件我们可以一年发一版,但网络业务我们要一天发一版,每天都要更新。新业务与旧业务的思维方式和运作模式完全都不一样。”王文京说。

看得出,他和用友已经准备好在奔跑中寻找答案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2008年4月18日,王文京身着深蓝色西服,手捧鲜花,在用友软件园区,他接待着所有来庆贺U9发布的各界朋友。“这是一个在世界上、在管理软件技术上处于领先水平的产品。U9是个里程碑,它表明中国的软件公司可以做出世界级的、拥有自主版权的技术和产品。”U9从研发到诞生王文京花费了4年的时间,耗资上亿元。王文京很自信,他保证在3年内U9可以收回成本实现盈利。

成功给他带来了声望、财富和地位,他的财富故事成为了中国从村庄走向城市的很多普通人的标杆。对于年轻人,他建议年轻人先选择志向再选择事业,要对事业专注而执著。他认为做事要先画三个圈:方向、能力、兴趣,这三个圈的交叉点往往就是正确的选择。

在许多人看来,王文京这22年的创业之路如同神话一般,而他自己的心态却非常平和。他认为用友一直比较顺利,没有特别困难的阶段,是因为选择了财务软件这个很好的产业方向,并且他赶上了一个能让人放手施展的时代。

为人低调的他,无论对内对外,从不谈个人财富。作为大时代造就的商业领袖,王文京一直对当下这个时代心存感激,他相信自己是被时代偶然间选中的。他说:“我所有的梦都是这个时代帮我实现的,我必须感谢这个时代。”今天的用友已经变成了一家大公司,王文京也变成了财富故事的主角。

如今的他在面对财富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初创业时谈下7000元生意时的那份喜悦,他相信人生的经历比财富更宝贵:“任何一个人即使再奢华都是有限的,对于一个在商业上取得成功的人,个人的耗费一定远远低于他的财富,最后这些东西都将归于社会。”他认为自己真正的享受是在创办发展企业的过程当中,是基于自己的想法和行动,用一种方式、一种思想去实现梦想。

财富、声望、镁光灯、无线电波、印刷术和数字技术不可避免地改变了当日的那个年轻人。但村庄一直是农民出身的王文京无法放弃的向往,他从村庄走到中国最大的城市,但是他的根却一直留在村庄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许我们并不能肯定这样一个王文京是否更接近真实,但是对于更多人来说,他只是一个符号。他代表的是一个财富的神话,一个时代造就的奇迹。他是一个路标,而不是一个风向标。

企业家总有离开企业的一天,在离开的时候,他说,他会选一个最感兴趣的内容去专心做研究,会找一个偏僻的小乡村、海边或者山村,去做自己想做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做的事情,去劳动、去看书,再把这些年的经历写成书。

美好前景

现在的用友已经成功转型为ERP解决方案提供商,随着中国制造企业面临管理升级的压力,ERP市场未来的需求将不断增加,作为国内ERP市场的领跑者,在未来数年,用友都可以从扩大的市场中获益。

2008年2月用友与微软(中国)有限公司在北京签署合作备忘录,宣布用友成为微软全球战略合作伙伴和中国第一家微软全球独立软件开发商合作伙伴(Global ISV)。用友的渠道与用户的价值被微软所认同,反过来,用友在软件推出上可以做到同微软的平台保持同步。

另一个方向是进入CRM市场。相对于ERP, CRM对中国企业来说是一个更新的事物。2001年中国CRM软件市场的销售额为8900万元,占管理软件市场的3.4%。这个数字到2007年增长到接近3亿元。

2004年8月16日,用友推出CRMv2.0标准版,并启动“金种子计划”,用友的CRM分为标准版、专业版、项目版,其中标准版的价格计划在30万元至60万元之间。1000家“金种子”用户先以10%的价格取得软件的试用资格,接下来可以以3折至8.5折的价格得到其标准版产品。

王文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CRM比ERP的市场还要大10倍”。《中国经营报》援引业内人士的话指出:本土的CRM给了中国软件厂商一个更美好的前景。提早进入,可以抢到市场,但也必须承担教育市场的代价和摸索市场的风险。

在财务软件和ERP上积聚大量客户,资金充沛的用友也可以继续向这个方向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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