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自己在网吧包房打游戏的时候,她又说想要来找我,我告诉她网吧的地址,然后我再去楼下接她,网吧离她家比离我家还要近,她轻松的找到了,但是没告诉我,自己一个又一个包房找,最后找到我,我再次为她折服,我第一次去玩吧也都是别人带着,近了网吧很不好意思很放不开,毕竟是第一次,许香玉和姜泉伟也是一样,每次都要我去接,而她第一次去网吧竟然就这么自己进来并且找到我,用东北话来说,她这叫闯识,用来形容一个人敢做事,不怕生,她真的很厉害。
我在那里打游戏,她总是捅咕我,导致我玩不好,于是我威胁她说再乱碰我,我就把她扒了。因为包房是封闭环境,正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环境,我以为她多少会有些害怕,可她没有,继续捣乱,我向来不是个空说大话的人,不付诸以实际行动,所有的话都是白说,于是我也没客气,开始试探的给她脱。
她那天穿的是吊带裤,我有些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怎么脱,她居然还配合起来我帮我一起脱,最后只剩一条淡黄色的三角形,她依然不动声色,似乎在等我攻克她最后的防线一样,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一位裸体异性,还是我亲手脱的,就好像第一次拥有了一位属于自己的女人一样,最后她什么防线都没有了,但我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决定好去那个很远很远的城市了,她提出想和我在一起,我拒绝了她,我告诉了她我关于离家出走的想法。
她说她很羡慕我,她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来做这一切,她说无数次想过自杀,却始终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最后只能在身上留下伤疤。
我终于要走了,是冯湛文送我去的车站,当火车开动之后,我像往常一样给许墨婉发消息,告诉她我走了,她很惊讶,她说从来没想过我真的有勇气上车,我笑了,说实话,迈上车的时候我是害怕的,我不知道有怎样的未来等着我,但我却也感到了解脱,我不会再给家里添负担了。
我删掉了几乎所有的好友,最后只剩下不到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女生,许香玉和许墨婉,许香玉是我永远的软肋,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删掉她,许墨婉则是这段时间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她陪我度过了火车上每一个难捱的钟头,秦雪瑜也被我删掉了,我没选择去四中,许香玉最后没有选择我,而我仍然没有选择秦雪瑜,她不是备胎,她只是被我伤过的人,我删掉了那些天天哄着我开心的妹妹们,其实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子,只是缺爱而已,我不想再让她们为我担心,如果有一天我能活着回来,再考虑和故人联系的事吧。随着火车的开动,网络开始不好,我便像曾经和许香玉一样同许墨婉发着短信,直到我话费没有了,许墨婉又给我存了话费,我说有朝一日,我会还给她的,但她坚持拒绝。
这一路上遇到很多乘客,我记得有两位姑娘,一位是和我一起上车的,她似乎看起来和我一样彷徨又孤单,于是搭起话来,原来是再木口市上大学,假期出去旅游的,我们加了QQ好友,后来也有联系,总会去她的学校找她玩。另一位是凌晨两三点上车坐在我旁边的姑娘,她上车就拿起功课开始学习,我问她都这个点了,怎么还要学习,她反问我,不学习做什么?我素来只是听说过每个地区的教育气氛不一样,没想到她这里真的比木口市辛苦很多。
两天两夜就这样过去了,再有几个钟头我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我老舅和干爸却在火车上找到了我,原来是于昊丞告诉了我妈,他是除冯湛文和许墨婉外唯一知道我这一计划的人,于是我老舅和干爸坐飞机赶在我前面,然后搭上这趟列车,最后不断的引导我,也不再给我那么大压力,直到最后我们决定让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能学到什么程度都看命,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则看天意。
我们还是在我梦中的城市滞留了,并且在那里转了转,那里真的很好,似乎和我的家乡处于两个国度一样,只是不大适应那里的气候,那座城市至今仍被我向往,但这次我不是空谈了,我去过了。
当我们再次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没说任何责怪我的话,只是抱着我哭了好久好久,我和冯湛文报了平安,和许墨婉正式在一起了,我还记得那天,是秦雪瑜生日之后的一天,也就是八月四日,我重新加回了于昊丞和王宇琪,但没办法加其他人,因为我把他们删了,现在又加回来,人家一定很有想法,不是所有人删了都能再加回来的。这也导致我如今的联系人很少,我原本是好友最多的人,经历过那么多学校,那么多班级,还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但那次之后,我的社交圈终于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