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希,我可以进去吗?”棉棉试探的问道。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叩叩叩,叩叩叩”棉棉再一次的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反应。“研希同学,是你没反应的,那棉棉老师我自己进去了。”
说着棉棉打开门,本来棉棉以为可以见到研希,没想到房间里面黑黑的,真的应那一句“伸手不见五指”,棉棉在墙上摸索着,试图找到灯的开关在哪里。
“不要开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一句话。
棉棉即使知道研希在里面,也着实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小跳。棉棉知道研希再这么下去不行,心理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圣母情怀,仿佛自己这个时候就是要来救赎这个男孩的。棉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摸到了”,棉棉心里想着,“啪”的一声,灯亮了。
映入棉棉眼中的就四个字“乱七八糟”,什么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点条理性都没有,说是住人的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比杂物间放的杂物还乱。
“妈的!妈的!妈的!谁让你开灯的!谁让你开灯的!不要开灯!不要开灯!”研希大喊着,但是可能是挺久没有说话了,声音有点尖锐,有点沙哑,有点歇斯底里。紧接着,研希随手拿起一块枕头,向棉棉方向扔了过去,可能是刚才一直处于一个状态再加上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枕头滚了几圈就停了下来,并没有砸到棉棉。
棉棉缓了一下,慢慢的走向研希,试图和他进行眼神的沟通。但是研希并没有如她所愿,研希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仿佛那里更有安全感一般。
“研希,我是棉棉老师,你好几天没有到学校上课了,班主任委托我来这里看看你,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棉棉轻声说道。
“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你走开啊!”研希说完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刚一开始沟通便遭到了研希的反感,棉棉也无可奈何。
这时,龙爸爸上来了,怒斥研希“小希,你也太不像话了,人家棉棉老师专门来看你,关心你,你就这个态度!你给我起来!起来!”说着,老龙便要拉研希起来。
“你们他妈有病啊!是我求你们来关心我?求你们来看我?来同情我?怜悯我?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出去!你们……”研希挣扎着,大喊着。
“啪!”像灯泡碎了一样,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研希惊呆了,棉棉惊呆了,老龙惊呆了。
“研,研希,不能这么对你爸说话。”棉棉反应过来说道。然后偷偷的把发红的手掌别在身后。
研希被打懵了没有说话。
“龙家长,让我和研希单独再说说话吧。”棉棉看向老龙。
“好,好吧,那你们聊,有事情就叫我,我就在下面。”说完老龙就离开了。
“研希,我首先先向你道歉,为了我刚才的不明智的冲动。然后,我想和你聊聊天,单纯的聊聊天,你看行吗?”棉棉看着研希没有说话就继续说了。
“我知道,一个亲人的离开有多么痛苦,特别是至亲,她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再也不能和你说话,甚至不能打你、骂你。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又会和我们开玩笑,慢慢的她在我们的印象中会模糊,渐渐的还会记不起他们的样子。可这也没办法啊,这都是我们要经历的事情,不过是早晚的时间差。你说是吗?”棉棉把她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
“她走的倒是干脆,留下我无尽的痛苦。”研希清嘲道。
“研希你不能这么想,这是意外,谁不想陪在自己孩子身边,看着他们长大,陪伴他们成长,要是有机会可以选择,要是有机会可以活,我相信你妈妈一定不会放弃活下去的机会,可是,可是,事与愿违啊,我们更应该做的就是过的好,不让他们担心,过的开心,相信他们也会开心的,不是吗?”棉棉一口气全说了。
“我过得开心,她看得到吗?”研希突然冒出这一句。
“她?”
“可,可以的!一定可以的!相信我,人死后会变成她最牵挂的人的幸运星,希望能一直给她最牵挂的人带去幸运。”棉棉说道。
“幸运星?那,那我会是我妈最牵挂的人吗?”研希问道。
“当然是啊,你是你妈的心肝宝贝,你妈妈最最牵挂的人了。”棉棉看着研希眼睛里的那一点希翼的亮光,肯定的回答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研希心里也莫名的好受多了,“嗯,我知道了,棉棉老师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那记得去上课,老师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棉棉说完就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关一下门。
留研希一个人在那里,呆呆地凝望着某个地方,但总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
楼下,“棉棉老师,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饭?”老龙说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情,龙家长,我先走了,不用送我了。再见。”棉棉离开了。
给小电驴转个弯,棉棉看着研希房间的窗户,心里想着“研希,希望你妈妈的幸运星会给你带来幸运,也希望我善意的谎言会让你对生活又重新充满希望!”
“滴、滴”,融入车流……
幸运星,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