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如何是好!”齐博一脸急色,眼睛朝着翩然扫一眼,又扫一眼。生怕人丢了似的。
柳菡三人可不会管他们有多少担忧,
再说了,两个等着看戏的加上一个一无所觉的,你以为她们会在乎?
“哇!这个冰灯也太漂亮了吧!!”
“也就还行吧,”翩然挑剔的扫了一眼,“菡菡快来,我觉得这个冰灯很称你今日的衣服。”
(拿着钱袋试图上去献殷勤的齐博:嘤嘤嘤)
“嗯?”柳菡向二人走来。
行走间步幅款款,虽是厚重的冬装,却因着雪白可爱的皮毛显得出众。
略显少女的缎绿色,刺绣是灵动的丛间兔,怯怯的探出了脑袋,身后还漏了点点尾巴。
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可偏偏好像有什么不同。
冰灯也不看了,两人开始细细研究柳菡身上的刺绣。
被两个好友拦着的柳菡没什么不耐,反而自然的转了个圈,更清楚的展示刺绣。
“怎么样,好不好看?”
“菡菡,这个就是你上次提起的铺子里做的?好可爱呀!!怎么好像跟我们衣服上不一样?”
“可这绣法也是相同的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对啊,这就是我在殷城请来的绣娘做的。年后咱们一起制衣,美美的去雅阁可好?”
“你可不能偏心,我也要。”
“自然是少不了翩然的了。。对了,你们平日想必没少见宫中的首饰,你们来看看我这工匠的手艺如何了?”
“首饰?”两人闻言凑的更近了,细细朝着柳菡发间看去,
“这首饰确实不错,不过与宫中相比怕是还差了些火候。”谛安一向得帝王宠爱,这宫中精致的东西不知见过多少,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虽是不能与宫中想比,但也算不错的珍品了。若是你一人的工匠,那可是件好事。”
翩然是更了解宫外的人情世故的,毕竟瑞王不是文驸马那般痴心的男人,更不是宠女如命的父亲。
“嗯~宫外的话,还好吧。”毕竟谛安也是自幼荣宠宠大的,“赶明我把小库房里攒的首饰给你们看好不好,随便挑!”
“你啊,”柳菡和翩然对视一眼,含笑应了,“那我们两个可等着了。”
“好啊好啊,反正我那么多东西也戴不完的。”
“对了,以后你们不要叫我谛安了好不好?皇帝舅舅就是那样叫我的,你们换个称呼嘛。”
“那,我们该叫你什么?公主?”
“什么啊!以后叫我名字就好了,也可以叫我筠儿。”
严筠嘟着嘴对柳菡的调侃老大不开心,却还是主动向翩然开口了。
“那好吧,那你们以后也不要叫我翩然了,就唤我兮儿好了。”翩然郡主多少有些不自在,“那我也可以唤你菡菡吗?”
“当然可以了,咱们以后可是要住一个小院的交情。”
三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友谊总是来的十分迅速。
打打闹闹成一片,不多时就相携着去了冰雕的摊位。
被遗忘的几位男子也不生气,有着仆从的暗中保护,倒也不用太担心三位姑娘的安全问题。
于是,几人中唯一一位早早有了心上人的齐博成了兄弟几个逼问的对象。
从前这小子可是藏得紧,除了名字,他们这些兄弟们竟是连齐博何时瞧上瑞王家姑娘的都不知道。
柳昊将自家暂时只知道吃的小弟丢到一旁:“兄弟,别说不给你机会哈。看前边,我亲妹妹!你看她们关系多好!!要是你老实交代了,哥们帮你给妹妹求个情,让她帮帮你,怎么样?”
齐博就看着那个啥都不懂的小鬼头柳鑫跑去找姐姐,不仅被柳菡三人接纳,而且翩然完全放下了郡主的架子,就好像普通少女一般笑眯眯的逗着柳鑫。
说不定,这都是柳菡妹妹的功劳!若是柳菡妹妹愿意帮忙……
齐博想到这里有些激动了。
硬着头皮,齐博总算是开始对着自己这一帮子损友开口了。
“是一见钟情……”
在岐尚,女子虽然地位有所提升,但幼时总还是长于深闺的。
男子则是只要父亲愿意,自幼便可入宴席,进学院。
齐博是吏部尚书嫡次子,虽然不是长子却也一项受宠的。自小那些个宫宴,应酬也是没少参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句话可正应了齐博的遭遇。
也许是那燕侍郎家的侍女觉着他年幼好欺负也说不定,宴席中那么多人,偏偏对他起了心思。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翩然郡主被瑞王带着第一次参与官宴,正好是燕侍郎的府宴。
当初第一次接触外界的翩然原是期待的,却硬生生被贵女们的奉承闹的心烦。
寻了借口去花园躲闲,正正好是遇到了一位贵公子被侍女搀着往客房去。
原是没当什么事,但瞧着却觉着又几分不妥,那侍女动作见不见丝毫恭敬,反而是有些急切。
‘又是个想爬床的下人。’翩然在王府也没少见这种人,当初父王第一次背叛母亲可不就是母亲贴身侍女做的好事。
原是准备拂袖离去的翩然,意外撞进了那贵公子醉意迷蒙的眼睛。
‘罢了,到底又不是他起了心思。旁人府中出了这事到底不好听。’
翩然并没有看清那位公子的长相,也并不在意。
“前面的人,站住!”
骄矜的少女在花丛中格外醒目,就好像一簇火光点亮了齐博醉意迷蒙的双眼。
“本郡主要去前厅,你来给本郡主带路。”
“奴婢见过郡主。”那婢女踟蹰片刻,“郡主,奴婢要将公子送到前方客房,这”
“大胆!本郡主的命令都不听!!不就是前面客房嘛,飘雪。”
身后的婢女俯身应声:“奴婢在。”
“你去将那公子送到客房安置下,待会儿就直接去咱们府里马车上为本郡主准备小食。”
“是,郡主。”
飘雪起身便直接上前将醉的迷迷糊糊的公子搀了过来,点头示意后便送去了前方客房。
这期间,那名婢女虽心有不甘,却到底不敢反抗什么。
引着翩然去了前厅后,那婢女原是想要行礼离开,却被迎上来的燕侍郎夫人,也就是府中主母给拦下了。
原是,刚看到那婢女的行为,翩然便遣了下人去给侍郎夫人报信。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久,下人凑近了正向长子介绍友人的齐远,一番耳语后,一向泰山崩而不改其色的吏部尚书黑了脸色。
“父亲,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一些个不长眼的将主意打到了你二弟身上。”
到底齐远是走不开的,齐舟就被派去了解情况。
爬床是没成,可是是哪一个救下的,府中下人却没谁说的清。
唯一知道的婢女早早被侍郎夫人处置了。
瞧着床上睡得浑然不知的弟弟,齐远也是暗叹他的好运气。
否则母亲可是不会饶了他的,怕还要牵连父亲也说不定。
此时的齐博梦里都是那一双冷清的眸子,还有那声声骄矜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