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那价值十七万六的乾隆年间大白银月盘，怎么说碎就碎。”
冯三吱一副肉疼之样，实则心里快要乐开了花。
今天是走的什么运，先从周雨露手里炸走了十万块，现在这个傻子又撞碎一个明码标价十七万六的东西，发了！
要知道，冯三吱在这片的口碑名声可是早就臭大街了，平常也只能偶尔忽悠忽悠歪果仁，但不知道最近为啥，这些歪果仁越来越精明，十天八天都难骗成功一个。
“哎呦，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两件镇馆之宝，现在都已损毁，我恨啊。”
冯三吱的模样跟死了亲爹没啥区别，只是那摔碎的东西，在秦奋看来，应该在底部烙上一句——微波炉专用，就完美了。
“这......”
一旁正在切石的周雨露停下手，心急如焚的跑到秦奋身边。
“有没有摔伤？”
周雨露并未秦奋再次碰到什么东西，而显得心疼，反而担心起秦奋是否受伤。
这一幕更是让林翰心痛不已。
为何，这傻子能得到无限容忍。
明明是傻子，为何不嫌弃他，难道老子连个傻子都比不过吗？
嫉妒怒火中烧。
“没......没......”
见秦奋安全无恙后，周雨露这才放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到那打碎的白盘上。
虽从来不得周家重视，但她毕竟也算是出身名门，自小对种种文玩玉器颇为熟知，这所谓的乾隆年间大白银月盘，只是个当代仿品而已。
“秦兄，怎么如此不小心，这不是平白无故为雨露增添麻烦嘛！要知道，雨露刚刚才背了十万的债。”
林翰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看起来颇为痛心，“也是，秦兄毕竟脑袋有点问题，这也不能怪他。唉，只是看这玉盘价值不菲，我得好好想办法。”
“林公子，秦奋他虽然心智不全，但向来小心谨慎。”周雨露脸色颇为难看，“而且，他就算先天有恙，也不需别人一昧提醒。”
“这玉盘，我会签下欠条，亲自奉还的，就不劳林公子费心了。”
安抚好秦奋后，周雨露这才起身重新回到开石机旁，操纵起机器来。
周雨露的态度，令林翰心中恼怒，他哪里比不过这么一个先天智障的傻子。
“好，你还，我等着你还。”林翰脸上闪过一丝狠辣，但很快散去，他心中已有计谋。
共计二十七万六，看你怎么还。
“唉，今天周大小姐真是倒霉，一眨眼背上二十多万的账，可惜哦。”
“谁说不是，还有心情慢慢开石，这破石头能开出什么来，就算是出玉，又能值几个钱。”
“好好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姑娘，竟然摊上了这么一个傻子，实属人生大错啊。”
开石机中，一刀切下，石皮脱落，露出的依旧是满满的石头光泽。
“就说这种大石头开不出什么东西来吧，偏偏还无人相信，可惜了啊。”
“要说先前那块小石头能开出绿，我还相信，不过就算是绿，也得分品级和质量，这里的石料一般都是新坑中的淘汰品，满绿也不值个几千块。”
“还值当切第二刀吗？没意义了。”
一旁的冯三吱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还忍着：“周小姐，还要继续吗？不切的话，咱们是不是签个欠条呢？其实小店从没有过签订欠条的规矩，但您是林公子的朋友，老冯我就破个例，将那六千也抹掉如何。”
从秦奋选中这块石头开始，周雨露就大致有了结果。
见一刀切下后，她也就决定了放弃。
眼看周雨露打算放弃的时候，秦奋快步跑了过去，扶住开石机子：“好，好好玩，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唉，还有心情玩，二十多万的债背着，一点也没压力吗？”
“有的时候，做傻子挺好，没心没肺的样子，得多么令人羡慕。”
“一块街边最常见不过的石头了，开石也是浪费刀片。”
“乖，我们不玩了。”周雨露轻声安抚秦奋道。
“不嘛不嘛，好玩，我就要玩。”秦奋像个孩子般耍起脾气。
只是周雨露并未有丝毫厌烦之色，而是柔声道：“好，好，那你先玩怎么样，我去办件别的事儿。”
签欠条。
“不，你陪，教我。”
秦奋伸手拉住周雨露，不让她离开。
叹了口气，周雨露只能点头：“好。”
见一个傻子要亲手切石，原本打算四散而去的围观群众纷纷又回来。
“呵，难道一个傻子切石就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吗？”
“破石就是破石，纯当哄傻子玩吧。”
“散了吧散了吧。”
虽然人人说着，但还是因好奇心驱使，没一人离开。
秦奋面对这些流言，并未往心里去，而是像模像样的开始切石。
“就这样随便切吗？不需要细细考虑吗？不需要看看确定切线吗？”
“一块废石而已，有必要浪费时间去慢慢敲定考量？”
“倒也是。”
几乎所有人都抱有冷嘲热讽之色，看着他如何切石。
石刀飞速转动，随着秦奋控制，猛然落下。
“卧槽，这特么手法也太粗狂了吧，要真是块好石料，岂不废了？”
“得亏是石头。”
随着刀片转动，石屑随之甩出，开石机中变得有些模糊迷乱，看不清石料如何。
秦奋切石，速度难以置信的快。
“好玩。”
切落后，开石机中还满是石屑飞舞，无法分辨。
“真是傻子。”
“唉，一个傻子，我们还在这里看个屁，走啦走啦。”
“玩也玩了，周小姐，现在是否要欠下欠条？”冯三吱问道。
林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迈步上前：“雨露，若你觉得为难，我可以帮你再筹备一些。”
“如果周小姐还没玩尽兴，小老愿意再送一块石料切着玩，毕竟是林公子的朋友嘛。”冯三吱笑道。
没等周雨露说话，秦奋倒是欢快的鼓起掌，小跑着到石料堆边，再次选中一块源氏：“就这个，我要这个。”
另外一块最不让人看好的石料被秦奋选中。
只是，还没等众人发出议论，大家的目光却被石屑平息后的开石机吸引住。
因为，放在里面的哪里还是一块废石，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