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
芙蓉慌慌忙忙从宫外赶了回来,秉道。
“七皇子不知怎的,中了鹤顶红,命垂一线!!!”
“你、你说什么?”
容妃眼前骤然一黑,好似天塌陷下来,笨重的身子直直往地上跌去,幸得芙蓉眼明手快地将她一把扶住,抱着她缓缓在地面上坐了下来。
“娘娘,您千万记得,您肚子里还有一个,可万不能动了胎气!”
都说,怀孕前三个月份最是要小心谨慎,她却是以为,只要小皇子一天没生下来,凡事就都得小心谨慎。
“......鹤、鹤顶红。”
容妃完全听不进去芙蓉的劝告,眼泪簌簌往下掉,心疼至极,“投毒的凶手,可有查出?”
提到凶手,芙蓉目光闪了闪,迟疑道:“据说,当时屋子里就七皇子与他新纳的妾姬苏笙。”
“苏笙却是说,是七皇子自个饮下毒酒,她毫不知情......”
自个饮下毒酒?!
这种谎话,她也编得出来!
容妃眼底一片冰冷。
“现在,皇上就在毓华宫!”
“......”
“娘娘——”
芙蓉低低唤道,欲言又止。
“有什么,你尽管直言,本宫恕你无罪!”
“娘娘,牧、牧尘珠可以救三皇子的命啊!”
“......”
牧尘珠——
容妃泪眸闪了闪,眼神里像是有流光掠过似的,恍惚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
也许,那苏笙说得是真的。
鹤顶红,还真的有可能是尘儿自个服下去的......
若说是为了谁,兰池偏殿里的那位最近对外宣着身子不适,闭不出门也避不见客,这两人要是一串联,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原先她就纳闷,好端端的,她的尘儿怎会突然想要索要牧尘珠,而如今不惜为了牧尘珠服下剧毒,他这是、这是分明就是豁出自个性命,也是要从她这里拿到牧尘珠了!
呵——
容妃笑容苍凉而又无力。
本宫,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娘娘——”
芙蓉甚为担忧道。
“扶本宫起来!”
“是。”
起身后,容妃狠狠摸了摸眼角的泪渍,幽幽道。
你去,将本宫的牧尘珠取来!”
他不就是想要她的牧尘珠嘛!
她给!她给就是了!!
谁叫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傻儿子呢?!!
若是尘儿真真出了事儿,她也活不下去了!!
“去取!”
见芙蓉傻怔着不动,容妃不由歇斯里地道。
“万不能耽搁了尘儿的命!”
“......是。”
事关七皇子身家性命,芙蓉一路小跑至容妃就寝的床枕头下,掏出一檀木做得盒子,递到容妃手里。
容妃打开低低瞧了一眼,确认无疑,合上。
尘儿——
傻儿子,你可千万要撑住!
母妃来了!
...
毓华殿
“你说朕的皇子,服毒自尽的,你有何证据?”
“......”
皇上脸上仍旧那派风轻云淡,只是眼底比往日里多了一份冷意,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慑。
苏笙手心脚心都冒着冷汗,跪在地面上,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萧炎尘自己服下去的。可毓华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瞧见了,是她端着一壶酒走了萧炎尘的房间......
现下,她再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信了。
“皇上......”
苏笙梨花带雨,模样分外楚楚可怜,低低的哀婉的声音不由吸引了皇上多瞧了一眼。
只一眼,皇上黑眸深了深,语出惊人道。
“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
“......!!!”
苏笙呼吸猛地一窒,抬眸,猛地跌进了皇上那双深邃如星的眼眸里。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