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蓝却是不在乎,“侍妾又如何?”
“侍妾不如何。”温澜心在心底里嘲笑林若蓝的目光短浅,“寻常人家的女子要是能入的了景王府,莫说是侍妾了,便是只做一个烧洗婆子,那都是莫大的荣光。可是可是尚书府里的大小姐,名门贵女,却入了王府做一个侍妾,连个侧妃都捞不着,那岂不是要成为全京城贵妇里的笑柄了?”
林若蓝却不信邪,只说,“要是能和我真心喜欢的人在一处,日日相见,那就足够了。”
温澜心再接再厉地劝说林若蓝,“而且,我姐姐是定好的正妃,这一辈子要是犯什么大的过错,那便一辈子都是正妃,你这一生都要被我姐姐拿捏着,到死了,我姐姐与景王爷合入一棺,你不过是葬在个无名坟里,上不得族谱,享不了供奉,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而且死后不说,生前之时呢?有哪家夫人办宴会请客人会请一个侍妾?你嫁人之前是豪门贵女,京城里的夫人们办的哪次宴会不请你林大小姐?可你要是嫁入了王府,却只能每日坐在一处别院里等着王爷的宠幸,人家送请帖从来送不到你那里,只会邀请我姐姐去。将来你要是生了孩子,也都只是庶子庶女,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而且我姐姐擅长医术,你将来能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都不一定呢。”
林若蓝听到这里,神色震惊,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林若蓝如今最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庶出的女子们,可要是将来自己的孩子也是庶出,那别人又该怎么看她们呢?
林若蓝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中来,面上的悲伤之意难以遏制。
林若蓝是真心地喜欢萧景尧的,萧景尧英武帅气,比满京城所有的儿郎加起来都要优秀,是她唯一觉得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夫君。她自从第一眼见到萧景尧的时候就已经暗下了决心,这一辈子一定要非萧景尧不嫁了。
可是男女之情考虑到的并不全是爱情,还有家族和未来的儿女。林若蓝一想到皇上给温颜宁和萧景尧赐婚了,心里就恨。
温澜心见着自己的激怒之意好像起了些用处,于是面上虽然并不显现,嘴上却假意安慰道,“我最是欣赏如林小姐这般深情的姑娘了。这世间的好姑娘少有,多的是为权力名声争的头破血流的庸俗之辈,而林小姐却是这满堂污泥之中的唯一一颗明珠,虽然灼灼,却是珍宝。”
说到这里,温澜心假意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想起上一次宫宴的时候也还是我不好,眼见着林小姐这样的明珠被庸人羞辱,却没能帮得上忙,让林小姐受尽了羞辱,真的是令人心寒。”
温澜心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眼神中满是对林若蓝的怜惜。
林若蓝分辨不出温澜心眼中的真情与假意,反而是温澜心让她想起了前几日宫宴的时候当众向着温颜宁下跪的时候的羞辱。
一想到这里,林若蓝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