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长风,一直都对王爷很感激,”荨九忽然开口说道,“王爷救下我们,又给了我们能够施展拳脚的地方,我们心里头念着王爷的好,王爷要护着的人就是我们护着的人。”
说到这里,荨九半跪下来,眼睛看着地面,头也不抬,“王爷喜欢您,您就是我们的主子。”
温颜宁看着荨九,神情复杂。
虽然荨九说的云淡风轻,但温颜宁心里明白,当初萧景尧救下他们两个其实并不是良心发现,不过是偶然看到他们两个根骨奇佳,适合练武,为他所用罢了。而荨九和长风当年也不过是个要饭的小孩子罢了,能够在萧景尧手里做到如今这个地位,吃的苦定然不少。
“你这是做什么,”温颜宁将荨九从地上扶起来,笑得一脸和善,“你也不用叫我主子,跟蓝荷一样,叫我小姐便是了。我瞧着你我年龄也算相当,用不着喊的那般客气。”
“是。”荨九抱拳应了一声。
荨九和长风不同,她不必藏在暗处,只每天同蓝荷一样做丫鬟打扮跟在温颜宁身边就好了。因为荨九身上的功夫了得,所以温颜宁经常会交代荨九去替做些什么。
如此一来,蓝荷倒觉得有些不太对味了。
往常荨九不在的时候,从来都是她跟自家小姐最亲近了,怎么着荨九一来,反倒是变了个样子。
可回过头来又一想,可不就是因为自己不会武功,保护不了小姐,王爷才会派荨九过来的吗?
一想到这里,蓝荷又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只是这股子气就是梗在那里,出不来进不去的让人难受。
那天下午,荨九又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同温颜宁研究些什么,在外头听着有说有笑的,让人听着就觉得开心。
可是等蓝荷端着东西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她们两个却又都停下了笑声,没有说话。
其实蓝荷知道自家小姐之前很多不太好的事情都不会让自己经手,怕害了自己的。可每次一遇到这种情况,她心里总觉得别扭,就好像,自己最重要的一个什么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蓝荷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太难过。
“小姐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去小厨房准备。”蓝荷笑盈盈的按着温颜宁,乍一看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细看之下却还是能够寻见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温颜宁当然没有错漏蓝荷表情变换间,那一闪而过的难过,却没有点破,只开口点了几个菜,“水晶蹄花,烩蹄筋,乾隆白菜,就这些吧。”
这么说着,温颜宁又转过身去问荨九的意见,只说是主仆同乐不必在意。
荨九不好推辞,只开口点了酱牛肉和一壶酒。
果然,在听到温颜宁询问荨九意见的时候,蓝荷脸上强行伪装出来的开心再一次隐隐有了些土崩瓦解的迹象。
温颜宁观察着蓝荷的神色,唇边滑过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