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意识到事情严峻,立即给傅景琛和傅云山打了电话。
两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
此刻,看过监控画面的人也就老爷子,傅景琛,傅云山和管家四人。
至于为什么把这一大家子都叫回来,老爷子说了,有难同当。
盛夏极有可能是被人绑架了,这一家子在各个领域都有人脉,叫回来也只因人多力量大。
老爷子看着正中央的管家,其他刚刚赶回来还不太清楚事情经过的人也一个个看着管家。
他们只听说盛夏失踪了。
可,这跟老管家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盛夏失踪跟管家有关?
这个念头也只在众人心中一闪而过。
老管家是伺候了老爷子一辈子的人,最得老爷子信任。
他最清楚这个孙媳妇和小重孙在老爷子心里的位子,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但……
管家既然跪在这里,还一脸悔恨的模样,难道是……因为他的疏忽弄丢了盛夏?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张了张口,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他满脸泪水,老泪纵横。
只一夜之间,看上去就硬生生老了十几岁。
如今看着,倒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
可他本身,也只刚过六十大寿而已。
“你就说,当时你们在月季花后说了什么?夏夏那般着急跟你离开,又要去哪儿?”
这一次问的,是傅景琛。
他紧紧抿唇,爷爷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封闭培训。
若不是爷爷百般强调十万火急,他还要半个月才能出来。
饶是如此,接到消息已经是半夜,他马不停蹄就连夜赶了回来,如今也才刚刚去书房看了监控出来坐下,到现在为止,一口水都没喝过。
管家记忆中的傅景琛,一直是知书达理的坏小伙。
很痞,但对老人家又十分热情。
以前一直都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自从有了盛夏之后,周身的痞气已经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内敛,当宾,结婚之后,更是如此。
已经很多年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从傅景琛口中听到这种冰冷的声音了。
管家一颤,咬牙说道,“昨日老爷子午睡之后,我便跟随花匠一起在花园内浇花,突然听到盛小姐叫唤,我急忙赶了过去,之后才知,盛小姐肚子不太舒服,隐约有见红的征兆,我当时吓傻了,想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盛小姐说先去医院要紧,等检查出来没事再跟老爷子说。
盛小姐还说,这件事情不宜惊动太多人,我们知晓就好,便让我去开车……
我,我真的没想到,我去车库之后发现车子坏了,然后想着盛小姐的事情不能拖,便让隔壁大院的人送小姐去一
下医院,谁知,等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就没了小姐的踪迹,电话也打不通了。之后,之后老爷子就醒过来了。”
“是我的错,要是我一直陪在盛小姐身边,或者当时让其他佣人一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闻言,老爷子眼眶微红,何慧觉得让这么个伺候了一家老小一辈子的人跪着不太好,急忙去扶了人起来。
管家自认自己错了,坚决不肯起来。
老爷子不吭声,只是微微把眼睛别开。
正在这时,盛安达和季慧茹到了。
这件事情并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们,一来因为他们是生意人也不太帮得上忙,二来是怕他们担心。
毕竟盛夏几个月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绑架,如今这一次,情况怕是比上一次更加危险。
盛安达和季慧茹是搀扶着进来的,步伐踉跄,哪里还能看得出平时的精明干练。
两张脸都异常憔悴,很明显刚刚哭过。
季慧茹直直上前,一把揪住傅景琛的衣领。
其他人也只是一愣,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何慧悄悄别开了眼,觉得鼻子酸涩难当。
“景琛,你告诉我,能不能平安救出夏夏。”
季慧茹力道很紧,勒住的,又刚好是傅景琛的胸前的衣领,只稍稍用力,就把领带收紧,傅景琛脸色瞬间涨红,却也只是站在原地,不挣开。
“能!”
傅景琛红着眼眶,只说了一个字,话语坚定。
季慧茹盯着傅景琛的脸看了许久,之后闭了闭眼,说道。
“那好,我再信你一次。”
说完这话,季慧茹已放开傅景琛,她的身体也像断了线的风筝,突然倒下。
好在盛安达一直站在她身边,堪堪将她的身子扶住。
“傅景琛,我把女儿嫁给你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会保护好她,照顾好她?这才多久,她就被绑架两次,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傅景琛抿唇,心中也在痛恨自己。
他看着盛安达和季慧茹,声音坚定无比,“我说能,就一定能。”
若是不能,到时候,他就去陪她。
“好,我信你,景琛,我信你。”
季慧茹被盛安达搀扶着坐下,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傅景琛转头看着地上的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只一眼,他便转移视线看着大厅内的众人,目光在傅云礼身上停顿了一秒,立即移开。
“今天把大家叫回来,只为一件事,我的妻子盛夏昨天下突然消失不见,希望大家能发挥自己的人脉,助我一臂之力,尽快将人找回。”
众人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傅景琛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记录下每一个人的表情。
“若是谁找到我妻子,或者提供新线索,我傅景琛便欠了你们一个人情,将来,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想做什么,只要我傅景琛做得到,必定死而后已,鞠躬尽瘁。”
在场的人一惊。
何慧闭了闭眼,先是错愕,之后,又是一脸了然的模样。
傅家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
嫡系,旁系加起来,一百来人的样子。
可谁都知道,年轻一代中,傅毅南,傅景琛是个中翘楚。
老爷子更是一直把傅景琛当成接班人培养,如今,傅毅南入狱,偌大的家族,能拿得出手的人,傅景琛绝对是最优秀的。
谁都知道,傅家最重诺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若是平时傅景琛说这话可能大家不会这么激动。
可如今……
傅景琛是年仅二十五就成为团长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傅景琛的父亲,也是如今家主,傅云山,更是身居高位。
不是所有傅家人就都有出席,就都优秀。
其他人平时见到傅景琛都得供着,想要见一面或者说句话都很难。
如今,只要提供线索就能得到他一个无任何限制的承诺,这简直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老爷子闻言也只是张了张嘴,并未开口。
傅云山则一副他就知道会是如此的模样。
自古傅家出情种,不是么?
之后,傅景琛又恳切的请大家竭尽全力寻找,然后就是散了。
很快,众人离开,只剩下老爷子,傅云山,何慧,季慧茹,盛安达,老爷子和管家。
就连匆匆赶回的傅云礼也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傅景琛眼中划过一抹寒光。
“云叔!”
傅景琛突然开口,地上的管家身子微微颤抖。
小少爷,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云叔,现在已经没有外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之前说的话,可有参杂水分?”
管家身子又抖了一下。
傅景琛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你想清楚再说,不必着急回答。”
此话一出,剩下的几人齐齐将目光落在管家身上,眼神错愕。
管家几乎立刻开口,“老奴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一个字的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景琛眼中飞快划过一抹情绪。
“父亲,麻烦借你保安员一用。”
不等傅云山开口,傅景琛已经开口,“于大哥,麻烦把管家待下去,严加看管,直到,他想清楚为止。”
老爷子突然瞪着浑浊拿的双眼,死死的看着管家,管家似是怕和他对视,早早便垂了眼。
老爷子眼睛越发浑浊,竟是被气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管家全身颤抖,依旧不肯说半句话。
老爷子气得不轻,“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我最信任的人让丫头受了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听到这话,管家再也忍不住。
猛的对着老爷子磕了几个头,“老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您没关系,是我动了您的手机,也是我用您的身体把盛小姐引出去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何慧瞪大了一双美眸,不可置信。
“管家,你……你…我云家自认为待你不薄,老爷子对你更是信任有加,不说我们,就连夏夏也一直很尊重你,把你当长辈孝顺,你为什么要害她?”
云叔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老爷子摆手,对小于说道,“带下去吧,该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不说,就送监狱!”
管家对着老爷子又磕了个头,之后起身,主动跟小于离开。
傅景琛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对着门外自己的副手招手,说道,“去查一下管家家里人,最近都是什么情况。”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管家在听到这话之后,终于忍不住差点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