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荏荷就知道廖成娟会这么说。
因为打从廖成娟看见白荏叶男朋友的第一眼起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廖成娟不喜欢那个好吃懒做的小伙子,白荏荷知道,但人家也没她说得那么不争气啊。
想了想,白荏荷还是苦口婆心的劝。
“妈,您说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啊,人家虽然不去外面工作,但也是有职业的好不好?别总说您大姑娘多亏似的,那些奢侈品哪一件不是人家志远哥给大姐买的啊。”
“嘿,我说你这个死丫头,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护着他啊?”
廖成娟抬手推了推白荏荷的闹袋后,继续说。
“一个在家成天对着电脑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
“啧,说这个您就老外了吧?人家那叫电竞选手,国家级的,一场游戏赢了就可以挣好多钱呐。”
“去去去,别跟我在这儿说什么天方夜谭,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你也不许去找他。”
“那行啊,反正这算是唯一的办法了,去不去都随便你,我只是个传话的。”
白荏荷说着就起身去收拾厨房边上的瓷碗碎渣,不再多和廖成娟多解释一句。
“哎,我说你这个死丫头,存心想看你妈我糟心是不是?”
“我想让您不糟心啊,可您也不同意,那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廖成娟闻言,沉默了半晌后,终于还是妥协。
“那好,找他去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提我的名字,我才不要他趁机来讨好我。”
白荏荷闻言忍不住乐了。
“哎呦我的妈,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自从您上次不给人家好脸色之后,人家可从来没再单独提起过您啊,您变得谦虚点行吗?”
廖成娟没再说话,瞪了白荏荷一眼后,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环顾一下四周后才问道。
“哎?那个小伙子呐,就那个瘦瘦高高,长得十分好看的小伙子去哪儿了?”
廖成娟还怕白荏荷想不起来似的,边说还边朝着白荏荷变比划道。
闻言,白荏荷同沙发上一角的梁灿灿对视了一眼后,才结巴道。
“额——他被经纪人接回去了,早都不在我这里住了。”
白荏荷不知道为什么,和廖成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是不是你撵人家走的?”
听了白荏荷那么说,廖成娟立刻拉长了脸问。
“这里本来就不是他的家啊,再说了,孤男寡女的,共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
白荏荷将扫起来的瓷碗碎片倒进垃圾桶后才转身看着廖成娟说。
“哼,你就挑吧,有你嫁不出去的那天。”
“我看也是。”
梁灿灿在一旁跟着廖成娟说得话幸灾乐祸。
“啧,梁灿灿,信不信我直接轰你出去啊!”
白荏荷说着就朝梁灿灿扑过去。
两个人正打闹间,一身开门声,一瞬间吸引了沙发上三个人的目光。
郝郗辰刚打开门,就见沙发上三双惊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
郝郗辰被这么灼热的视线一盯,尿意瞬间就直奔脑门。
“我——我不是故意出来的,我尿急。”
郝郗辰说完这话,也顾不上三个人异样的视线了,转身就连忙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咣当。”一声响之后,三个人默默得收回视线。
随后,沙发上就爆发出一阵情不自禁的大笑声。
梁灿灿捶着白荏荷的肩膀,笑的简直上气不接下气。
“哎呦我的妈,笑死我了,白荏荷,你说你做不做孽?看看把人家孩子给憋的。”
白荏荷也没忍住,在想笑得时候,就注意到了旁边廖成娟投递过来的疑惑视线。
白荏荷一下子就怂了,清咳一声后,才弱弱得朝着廖成娟解释。
“妈,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听我解释。”
完了,这下,廖成娟一定会再次找上郝郗辰,甚至还会要到他的生辰八字。
白荏荷一想到这些就头疼,便连忙张口解释。
“妈,其实是这样的,他这几天工作忙,晚上很晚了之后才回来的,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
“好了,不用再解释了。”
廖成娟立刻打断白荏荷说得话,随后就眼睛放光似的看着白荏荷问道。
“小辰他平时喜欢吃什么?中式早餐还是西式的?看来我还是每种都做一份好了。”
廖成娟边说着,就已经起身往厨房里走了。
“妈,你听我说完啊——”
然后白荏荷没等抓住躁动的廖成娟呢,此人就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
梁灿灿突然有些用情白荏荷了,起身便拍着白荏荷的肩膀道。
“荏荷啊,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什么?”
白荏荷委屈的回头看着梁灿灿问。
“你啊。”
梁灿灿毫不留情的依旧落井下石。
最后,只留下白荏荷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风中凌乱。
直到郝郗辰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濒临崩溃后的解脱。
这种拥抱过大自然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白荏荷,你妈妈来了?”
郝郗辰显然心情很好,走到白荏荷身边轻声问。
“郝郗辰!”
白荏荷听见郝郗辰的声音就倏然转过头瞪视着郝郗辰大声吼。
“怎么了嘛,我又惹你了?”
郝郗辰委屈。
白荏荷想哭,但依旧要保持微笑道。
“没事,下次我要是再买房子,一定要买个每间房都带洗手间的房子。”
“什么意思?”
郝郗辰好奇。
“避嫌。”
白荏荷这顿早饭吃得十分压抑,先是廖成娟不挺发问的嘴之外,就是还有梁灿灿在一旁煽风点火般的附和。
“小辰,阿姨上次走得也匆忙,也没时间再和你多聊几句,那话剧你和荏荷看得怎么样?”
“嗯——”
郝郗辰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的时候,还顺便看了眼身旁的白荏荷道。
“挺好的。”
闻言,白荏荷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能好就怪了,要不是那场话剧闹得,她也不至于带着郝郗辰去公司的时候找李宝拉闹。
最后还反倒让郝郗辰住进了医院。
不过,这些话白荏荷都没说,若是她说了,廖成娟指不定得问出点别的什么呢。
“那既然这么喜欢,阿姨明天回去的时候就多管邻居再要几张票,你们这些学表演,看这种剧最合适了。”
廖成娟说着,还往郝郗辰的碗里又加了片火腿。
那模样就像是见了多年失散的儿子一样,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
“不是我说您妈,您要是再厚着脸皮去管人家要票,这以后街坊邻居的还怎么处啊?”
“那怎么了?妈跟你李阿姨她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就连你前两个相亲对象还是她给说得煤呢——”
“咳咳——”
白荏荷听着廖成娟不加思索的说出相亲两个字,忍不住抬头清咳一声说。
“行,我知道你们关系好,我不插话了还不行吗?还有啊,以前那些个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就把不要总提出来了,说得我好像多么恨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