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岸冷笑,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头微抬,言辞犀利,“我不需要让你相信,实在抱歉,我在国外不光是是慕世鎏金的中国区总裁,还是KIAN珠宝集团总裁。”
媒体记者闻风而动,光怪陆离的媒照灯下,林森森有些慌躲在伊岸的身后,一直拽着衣角,这样的场景毕竟是第一次经历。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紧紧握着她的手,转过身朝着街边走。
黑色的豪华轿车已经赫然泊在路边,司机站在车前,神态恭敬,一丝不苟地拉开后面的车门,左手扶住车门,右手放在了上方。
林森森面目鬼祟,将手掩住了脸,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窜了进去。她将头倚在车窗,垂目看自己的手指,食指上还有一抹淡淡的水汽。
展会下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劫难,这“剽窃”的事一日不解决,这心便一日不能安生。
经历过一些事的她,早已经在岁月中磨成了微言慎行的性子,凡是也是懂得看别人的脸色,如今伊岸的身份已经明朗,便是放眼整个W市怕是再也找不到能招惹他的人。
但,她还是不得不说,“伊朵剽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不紧不慢的摘下眼镜,看着窗外车子在浓密的树荫间穿行,那里远处都是错落有致的秀致山峰,散落这一栋一栋的精致奢华的私人别墅。
车子驶过宽阔的道路,两边高大的行道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尽头的大门悄然敞开。
直到车子稳稳地停下之后,他才转过身来心不在焉地说,“老实听话,自然不用担心,敢与我为敌的人现在还没出现。”
林森森听了这话之后心情转而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微抬头看着看着远处宽阔的别墅门口,影影绰绰多了很多来回走动的人影,猜想着应该是小舅舅回来了。
果然,他们刚落座,凌季就匆匆的走进来,神情慌张,对伊岸一直在挤眉弄眼。
“有话就直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悠然地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冒着清香的茶水。
凌季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沉静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项链的事现在要怎么圆,现在不少人都在关注这个点,如果我们不尽快解决势必会对集团名誉和名誉都会有所损失,我们请的明星也在犹豫这事,迟迟不拍摄宣传照,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伊岸饮下一杯茶,闭目享受它能带来的一切香郁,渐渐地进入忘我的境地,过了几分之后,疑惑地问,“伊朵是怎么找到项链的?她和万懿应该私下有来往,万懿的项链应该是从荣笙那里得到的。”
凌季蓦地坐起,手搭在沙发边缘上,“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两条项链要怎么解释。”
伊岸眉梢一挑,放在茶杯,“放出消息,是伊朵造假,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林森森有意无意的听着,默默地抬起头看着身旁那个男人,感觉渐渐地陌生。
“伊朵她不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吗?你忍心让她去背锅?”林森森有些心酸。
小舅舅离开后,伊岸脱下了西服,扯开了领带,衬衫领口松垮微张。神情疲惫,捏了捏眉心,“你心软了,你可以去承认你高仿,伊朵不去背锅,那就是你。”
林森森瞬间蔫了下来,怯弱的走到他的沙发边蹲下,“她不会去坐牢吧?”
伊岸微微一怔。
下午
林森森午睡醒了之后站在二楼栏杆往下看,才发现别墅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定睛细看人都穿着仆人的标准制服,她们拎着新鲜的果蔬从外面采购回来。
她好奇得下楼,此时两个男人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细品咖啡之间偶尔低声的几句交谈。
顶上一盏水晶吊灯,从客厅望过去,伊岸穿着银灰色圆领T恤,精致立体的侧脸轮廓清晰,依旧是眉眼如画的一道剪影。
见她意识游离状态的靠近,伊岸打了一个响指,“醒了?”
林森森还有疲累的回应了一句,余光中瞥见沙发上坐的那个男人,可惜不认识。
男人见有人来,便起身歉意的离开,不再叨扰。
“我看见他们新买了好多菜,是有人要来吗?”林森森指了指厨房的方。
“可能吧”他说的云淡风轻,继续喝他的茶,“最近不要出门,我的身份已经公开,有些人势必会坐不住,在家呆着会比较安全。”
安全,难道还会有危险出现吗?
她面色一怔。
他抬头看着她,嘴角僵硬,声音艰涩,“我们的契约到期了,你可以走了。”
林森森发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现了问题,脚步艰难挪向前,“要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坚定,站起身走向林森森,“你走之前我会给你一大笔的钱,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林森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脸庞,眼眸之中是完全的意外和不信。
他避开她的目光,又补充了理由,“珠宝展过后,把代言权代理出去,我便要回欧洲。”
林森森咬了咬牙,神经质的重复了一边,“我自由了?你要回欧洲了,我可以离开了?”
这一切来的好突然,让她手足无措难以应对。
但是,她却忽然上前扳过他的肩膀,“薄先生,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你的事,但是我想说的是现在我还不想离开,我和你的约定还有七个月才到期,我不想做言而无信的人。”
他冷峻地脸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是觉得我是集团的总裁,你才更不愿意走了吗?我说过我可以给你钱,你说得出,我就给得起。”
她摇了摇头,冷静异常,仰视着他的面庞“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还需要我对不对?”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有那么一丝丝的坚持让他触动。
如果转身离开,会让他莫名的心慌。
她的语调带了不容置疑的强势,不知道是说给他 听还是自己听,“你对我的好,这些我都记着,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离开,哪怕留下当佣人都可以,让我把这份情谊还给你之后,我再离开。”
伊岸心中只觉得悲凉,她的确不是金钱物质主义的女人,她有他的纯真和坚持。
忽然,他大力地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流泻出些许颤抖,“林森森,如果会死呢?”
她仰着头看着他的双眸,“我不怕,如果你死了我会帮你收尸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再离开。”
他噗嗤一笑,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这个小姑娘说话真毒,我怎么会死?如果我死了我也会把你带走,那样我和你的契约就可以延伸到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她任由着他将自己紧抱,温暖胸膛,衬衣的布料婆娑着微微凉意,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渴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