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林森森发现了什么,伊总你对她是不是应该采取措施了?”
伊岸转身之后面无表情,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冷漠。
他虽没有言说,徽虞就已经知道,这真正的游戏只有林森森加入才更有趣,事件发生的才会更生动。
一楼沙发中,林森森披着条毯子端坐,目视前方阳台,直勾勾盯着阳台上落地的怪异影子。
她脑袋回想太多过去发生的画面,从同居合约上的“不要在背后跟他说话”到今天的打碎水晶水杯,她可以清晰认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伊岸是听不见的!他是听障人士?他是残疾人?
得知这个天大的消息,甚至她想到可以利用这个秘密互相制约,或许林氏还有其他的企业,都会逃过伊岸的屠刀?
想到这点,她莫名有些兴奋,但同时也需要进一步证实。心脏抑制不住的加速,以至于她整夜都是坐在沙发上,好像高僧入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均匀撒在地面上,模糊了黑夜留下的阴影,她迅速闭上眼,以最快的方式躺在沙发上,佯装熟睡。
只听楼梯上有轻轻地脚步声,那声音随着走近渐渐清晰,林森森的心跳因为这脚步声的逼近而加速更快。
她知道,每天黎明伊岸都要晨跑迎接日出,这也是在多次从阿姨嘴里才得知的习惯。
轻轻地关门声响起,林森森突然坐起,沉静几分钟确定伊岸出门之后,她掀开毯子,轻手轻脚地沿着二楼楼梯蜿蜒而上。
她曾想过,伊岸和徽虞二人经常在一起工作,伊岸这么早出去晨跑,这二楼也许徽虞会住在这,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因为伊岸的二楼徽虞也从来没上去过。
脚步声沉闷,她紧张到了极点,看着墙两旁挂着的价值千万的油画上女人的笑容,那笑容更是令她毛骨悚然。
“一节台阶……二节台阶……”
终于她现在二楼楼梯口,二楼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恐怖惊悚,没有骷髅没有血迹没有毛发,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只是更加整洁干净,书更多,更安静。
巨大的地毯铺在地上,掩埋消去她的脚步声,林森森四处看了看,没有异常的地方,她走到墙柜面前,壮着胆子去翻看每个柜子。
柜子绝大多数竟然都是空的,只有三个柜子中有东西,左边柜子里装着一副金边眼镜,中间柜子装着几个资料袋,右边最高的柜子里装着几个几个小盒子。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几个资料袋,突然发现这里面都是伊岸检查耳朵病诊疗记录,厚厚的病例纸每一张都带一个日期。
最终诊断结果……双耳严重耳聋!
然而就在她认真看那些病例之时,二楼的灯突然间“啪”地亮起,照亮二楼每一个角落,包括看清林森森!
下一秒,林森森转过身,将病例牢牢抓紧手中藏在身后,她震惊地望着去而复返的伊岸,浑身颤抖。
伊岸冷漠向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林森森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直到靠在柜门上,他粗暴地从她背后的手中抢走哪些病例纸。
一怒之下扔在空中,在纷飞的纸张下,伊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抵住她的身子,眸光阴狠,“林森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林森森惊恐地望着那布满血丝的双眸,嘴唇颤抖根本无法说出话来,这一次被意外发现,她能做的只能是放弃抵抗。
“说话!”他低吼着,像暴怒的狮子。
音量提高,林森森被吓得浑身颤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怯弱地无力解释,“伊总……我…对不起。”
致歉在这时已显得很苍白,发现他这么重要的秘密,林森森已经想到自己被伊岸掐死的下场,冥冥中陷入一种可悲的绝望。
她咬了咬唇,强撑起倔强,“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也请伊总对林氏手下留情。”
双眸对视,电光火石之间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林森森的话不经意间变成对伊岸的一种威胁。
“林森森,你以为发现我的秘密,局势就可以反转过来了吗?我还真是喜欢你天真的样子。”
伊岸手劲一松,转而伸进她的发丝,绕到她的后颈,用力一拉将她强行押在自己的面前。
“伊总,我错了。”林森森瞪着无辜的双眼,伸手抓住他健硕的胳膊。
自古都是识时务为俊杰,这个道理林森森向来都是十分清楚,更何况就算她得知伊岸失聪的秘密又能怎么样,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掀起风浪。
林森森无辜的双眸噙满泪水,样子更加可怜几分。
“伊总,我真的错了。”
“错哪了?”
伊岸冷漠的目光卸去怒意,语气中潜藏着更多的是质问,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会这样被一个丫头发现。
她一个小丫头知道又能怎么样?
“我不该偷看。”林森森擦干泪水,目光坚定,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绝对不会跟第三人说起你的事,更不会歧视你!”
“歧视?”
伊岸怔住,被她发傻的样子打败,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像他有身体上不可描述的缺陷,还是那种影响很大的缺陷。
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把他耳聋的事情当做缺陷一样看待,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练就自己和正常人一样。
林森森眨巴眨巴眼睛,眼眸中充满期待,“伊总,能放过我了吗?”
被硬掰着脖颈,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解脱这种痛楚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继续投降。
“我什么都没看到。”林森森保证似得摇着头。
果然这招甩开了伊岸的手,正当她在心中窃喜的时候,对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制止她的摇头。
“林森森,即便你保证得有多么真切,也确实发现我的秘密,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下一秒,伊岸再次逼近她,长臂搂上她的腰身,一把将她轻松抱起,转身走近二楼卧室,将她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