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曾家大小姐曾潇潇自来了这饶风关之后便觉得诸事不顺,原本早已定下的交易临到了关头才说取消,说是已经被圣上派来的人给盯上了,好不容易才查清楚了搅局之人的身份便是现任的成国公,可又听闻这位新上任的成国公大人城府颇深,绝不是那些只懂得喝酒享乐的酒囊饭袋可比。
眼见着这交易再拖下去,另外两家可就坐不住了,曾潇潇只能被逼下了狠手,将成国公之女绑架以作为牵制,哪里晓得那些蠢才居然男女不分,给她绑了个男人回来,而真正的成国公府大小姐却现身官府,闹着要将绑走她近身侍从的罪魁祸首给抓出来,还住在了府衙之内,这府衙终究是官府,而且这事情已经被宣扬了出去,现在若是再下手,岂不就是直接将自己便是幕后主使之事给暴露了吗?
这绑回来的人便成了烫手山芋,不过就是一个侍从,任凭小姐闹得再厉害,按着成国公的手段,怎会在乎这条贱命,可若是杀了,手里便半点底牌都没有,这交易更是不用想了。其实她还有一张底牌,将成国公之事泄露给他们的人,只是这人身份神秘,曾潇潇拿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站在她那边的,这样没把握的事,她从不会去做。
不过说到底,这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成国公身上,成国公毕竟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弱点不是女人就是钱,曾潇潇自认若是她亲自出马,不管是这两样中的哪样,她都有把握将人拿下。
“小姐,外头来了个奇怪的客人。”正当曾潇潇发愁是否该去见成国公的时候,前头店铺掌柜的突然进来回报。
“奇怪?如何奇怪?”这掌柜是个老人了,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竟连他都惊动了,曾潇潇不禁有些好奇这客人怎么奇怪了。
“那客人是个年轻公子,进来坐下张口便要买我们铺子里最贵的物件,我命人将镇店之宝的墨砚送了出去,那年轻公子伸手将将那墨砚砸了,说他要的是墨,却不是这个墨砚。”掌柜的说着的时候手心里直冒汗,他也不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店里好好的一端墨砚就这么没了,东家若是追究起来,他可赔上身家也赔不起。
哪晓得他这厉害的东家听了这话之后竟然随手从书桌之上拿了半截墨递了过去,“既是如此,就将这半截墨给了他吧。”
“这……是。”掌柜的心想这不是在为难他吗,那位公子连那端前朝有名书法家用过的墨砚都不放在眼中,哪里会看得上这半截墨啊。
可东家都这么说了,他又不敢违命,只得战战兢兢将那半截墨双手奉上,交给前头手持摇伞,不慌不忙品着茶的公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位公子接过半截墨之后细细端量一番,竟没有将它摔碎,反而是冲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上前将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放在了桌上,“这半截墨本公子我买下了,这是价钱。”
这半截墨不过就是东家用剩的,哪里值钱,但掌柜的还是陪着笑脸将那小布包接了过去,那布包虽小,却沉得很,这让掌柜的不禁有些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将布包打开,那布包里包着的竟然是一枚断掉的箭头,上面斑斑点点的红色让人不禁想起了鲜血。
掌柜的吓得手都抖了,手里的布包止不住的抖,“这,公子莫不是在说笑,这如何能当银子使?”
“这如何不能换这半截墨,曾姐姐。”那公子说着抬起了眼睛,眼神落在了掌柜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曾潇潇,“这买卖你是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