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云初的声音,药老头口水直流。对着老太爷说道:“停手停手,我要去吃饭了。”
“吃饭?你还有心思吃饭?当初伤我之时怎么不想想我能不能吃下饭?”云老太爷急眼。
“当初可是你让我打的,怎么现在要来找个替死鬼了?”
“我让你打,可没让你下死手!”
“要不是你偷我医书,我会怒急攻心下狠手吗?”
“哼,既然那么稀罕你那本破书,还给你好了。”
“老疯子,你这算盘打的噼啪响啊,明知我不会收回,还出言激我。”
“我若是不学精些,怕是要被你连骨吞了,渣都不剩。”......
二人似乎是旧识,只是言谈间多有不睦,却从不下杀手。云初尽管看着二人打闹,也不理会,突然灵光一闪。
美食的第一步从动手开始。张罗一番,终于起锅了,烧烤的滋味,真是美丽。云初从包裹里翻出一坛酒,与风玄、青枫品起酒来。
看着现场版武打戏,吃着烧烤、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好不惬意。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样子。
酒鬼酒鬼,遇酒变鬼。果然,二人看着一坛酒一口口下去,心中焦急。双方达成协议,吃饱再战!
这边日子舒心,京都却掀起滔天波浪。
长平打算造成她二女相争,失足溺水的局面,如此即便是在公主府中出的事,她也有说辞,能将自己摘出去。心头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彩娟带路,众人跟这来到湖边。
在岸边发现女子头钗,彩娟立即认出这是公主赏给崔明玉的。立即叫了人下湖救人。不多时,崔明玉便被打捞上来,早已死的透透的。这可吓坏了一众千金,生活在温室里的花,自然没见过太大的风浪。长平心知肚明,嘴角微勾,但不好做得明显。
迟迟没有七小姐的消息,长平心中不安。今日若是被她逃了出去,那她戕害官家千金的罪名可要坐实了。如此想着,看见一旁同样焦急的彩娟。“若是今日寻不上来七小姐,那我就让你变成她。”长平眼中一抹阴毒。
“再下去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刚要上岸的众人只能再次下水。可是依旧没有消息。
“彩娟。”长平突然发声。
“奴婢在。”
“今日与明玉有接触的只有你吧?又是你带着她来换衣裳的。而且,我赏她的一套头面如今只剩下一只钗了。”长平声音冰冷。彩娟一听,这是要拿自己去做替死鬼了,“公主,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这么对我。”彩娟脸色惨白,不住地磕头,只盼能留一命,或许心知是痴心妄想,这才吐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
长平一听话头不对,要是留着她,还不知道会吐出什么话来。打个眼色给芝嬷嬷,芝嬷嬷领人上前拿了彩娟,堵了她的嘴,押下去了。
众人受惊,长平也是心中不悦,便散了花会。
林恬一路晕晕沉沉回了府。巡抚府中,林达正都来不及问一声女儿,她便倒在了床上。林恬本就身子弱,今日一番,又在湖边受了春寒,自是雪上加霜。如她一般情况的还有知府千金陆语菲。
“小姐,吃一点吧。”昏昏沉沉间,林恬听到有人喊,听话地张嘴。小桃喂一碗粥下去正要撤走,却听到小姐在说话。
“好心机,好心计啊。如此虎狼之窝,爹爹竟要我去踩吗?我如何受得起,初窥一角已是如此惊悚,里头还不知是如何的水深火热。”小桃为小姐擦拭着不断流下的泪水。
书房中,林达正听着回话,心中悲痛。我又如何不心疼?只是在京四品之上官家嫡女未经选秀,不得随意婚嫁,为父又能如何?
彩娟被打得几乎断气,送去了崔知州家中为崔明玉抵命。崔鸣看着崔明玉的尸首与送来的彩娟,心中悲痛,我崔家女一条性命,人家就只书信一封,便要揭过了。
话说当日云亭喝得烂醉回家,被云侯抓个正着,打晕了过去。第二日悠悠醒来感觉浑身都疼。“少爷,侯爷请您过去。”
云挺纳闷,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说?“父亲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吗?我现在真的寸步难移啊。”昨日喝醉定是风玄又将自己臭揍了一顿,云亭又为风玄记了一账。几百里外的风玄打个喷嚏,直说自己受寒了。
“后也让您现在就去。”云亭艰难爬起,父亲之命,不得不从啊。来到书房,便见到云侯冷若冰霜的脸。云亭太阳穴突突直跳,吾命休矣。
“昨日,你可是带着云初去了长平公主府?”云侯发问,平静的声线之下,埋着滚滚的惊雷。
“是。”
“你可知昨日,长平公主府死了一个崔明玉?”
“崔明玉?崔知州嫡女?”惊讶地看着父亲,心中难以想象花会还会死人,“孩儿不知。”
“那你可知,昨日还失踪了一个七姑娘。”
猛地抬头,眼中布满惊慌,小七失踪了?“小七一夜未归?”
“丞相大公子也没了踪迹。”云侯闪出一道道雷,炸的云亭心肝熟透。
“昨日风玄频频看向小七,公主起了妒忌不成?那为何又死了崔明玉。”云亭疑虑,突然间灵台一闪,“崔明玉离云初最近,怕是长平分不清风玄到底关注谁,所以来了个一箭双雕?风玄定是让人藏起来了。父亲,可有小七的消息?”
“没有。”
“还好还好,是我的过失,我这就去公主府找。”
“你去有什么用?她能让你进去?”
“我要去。”拗不过儿子,云侯只能由着他去了。云亭前脚出去,后脚这段对话就传了出去,犹如风吹山火一般,速度奇快。
云亭赶到公主府,正巧遇见同样来寻人的风二公子。二人被堵在门外,低头相商一番,准备强入。单只一人今日或许不能如此,偏偏遇到了一起,那就捅破天吧。
“大胆,胆敢硬闯公主府?格杀勿论!”侍卫将二人团团围住。二人一番打斗,终于见到了长平的面。长平听人报信才知风玄与云初失踪,心知此番若是认了,非死即伤。打算避不见面,扣他们一个强闯的罪名。谁知二人竟打到自己面前了。
“长平公主,昨日家兄来你这参加花会,一夜未归。若是公主留宿家兄,传出去也不好说,还请公主高抬贵手,让我带家兄回去。”风言先发制人。
“也请公主归还家妹,也是昨日参加花会一夜未归。家妹自小被宠惯了,若是言语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大量,原谅一二。”这句更加坐实了二人被长平扣押的事实。
“你们胡说什么,昨日参加花会的,都已归家,来我这儿寻什么人?”长平又急又怒。
“据我所知,昨日崔知州千金就没能站着回去。”风言冷冷飘出一句,“还请公主大量,归还家兄。”
“还请公主大量,归还家妹。”云亭继续浇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搅得长平头昏脑涨。终于,耗完了耐心,怒急攻心,长平一声厉呵:“来人,给我打出去。”
二人被围,一顿毒打,被扔出府门。云亭与风言带着满身伤痕在府门外哀求,路人看在眼中。二人哀思过甚,被身旁的小厮硬拉着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