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酒意上头,奈何太少
这时,青一、青枫抬着如缸一般大的酒坛进来,众人一看,心中问候了一遍姥姥,只希望今天自己还能有命回到院儿里。
准备妥当,二人便在一旁待命。看着云初小脸溢满笑容,众人毛骨悚然。云初拍开泥封,还有一层蜡封,解了蜡封,还有一层油纸,众人的心提到嗓子字眼儿,随着这一层层的封印忽高忽低,只想着多一层,再多一层,再多一层...
终于,最后一层解封。霎时间,一室飘香,酒香满溢。众人立时化作酒痴,吸哈喇子的声音清晰可闻。
“乖孙,快给爷爷尝一口。”众人齐点头。在希冀的目光中,云初掏出一只酒盅,拇指大小,老太爷差点翻脸。我饮酒如牛,你给我看这个?
好在云初舀了一壶出来,安慰了祖父躁动的心。云初不紧不慢倒了一盅给祖父,美酒入口,祖父浑身一震,几欲弹起,脑海蹦出两个字,享受!
醇香浓郁,入喉爽辣却不刺激,悠远绵长,难得的美酒!
回过神来时,青一早已将酒重新封起,在众人眼皮底下抬走了,只剩下云初手里这一壶。见孙子每人一盅倒下去,老侯爷只觉肉痛,不时咧嘴,这都是我的啊!只要你们都谦让一点,就都是我的了!一群不懂尊老的货!
眼看着就要见底的酒壶,弹起身来,便随手抄起酒壶撒丫子奔了。云初也随着离去,众人傻眼。就像还未明白梦想是什么,就被人烤了的咸鱼。
酒痴,酒鬼。酒仙,皆沾着美酒的蕾丝花边儿,云家更是一门子的酒痴,如此美酒,如何能放?几人厚着脸皮,上门去讨,却被挡了回去。看着青一、青枫,云初只一句话,“若是今日有人翻了这院子,明日的太阳将会无比的绚烂,你二人就该回屋歇歇了。”
轻飘飘一番话,两个男子汉都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每一粒都带着恐怖。恐惧最能激发潜能,二人当晚,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其实内心怂的一批。
大爷,对不住,比起小姐,还是您好糊弄。哎呦,二爷,对不住,您是狼头,可小姐是虎啊,还是拍不得屁股的母老虎。三爷,对不住您呐,您心肠好,放过小的。少爷,对不住,您亲妹子还在里头,我们实在不能留手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众人兵败,只能回房。
话说云侯得了一壶好酒之后兴奋不已,一晚上便造了个精光,反正乖孙那里有的是,不愁喝完就没。忽觉这酒有点上头,趁着酒劲儿,老太爷把云初的揽芳院翻了个底朝天,可惜一无所获。
目的未遂,却被抓了现行,只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只说是酒劲儿太厚。
您的酒量在京都都是排的上号的,现在你告诉我酒上头了?云初定定的看着自家爷爷无赖的样子,翻了翻白眼就进屋了。
云侯爷老脸一红,觉得脸上无光,但心中对酒的思念,犹如河水决堤一般,难以抑制,只能先行回屋再做打算。暗夜之中最适合商讨,书房凑了一桌麻将,还多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吵了半夜。
话说最灵不过狗鼻子,云侯爷的爱犬将军成了主力,将军一路摸索着前进,狗鼻子确实灵验多了,寻摸着就要成了,却在众人希冀的眼眸中被逮了。
云初看着青一牵在手里的将军,“杀了,吃肉!最近的伙食有点差。”。
这可是灵犬,可逾百岁,成年犬堪比雄狮啊!青一看着手里的将军,都能感受到侯爷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了。
果然,报应不爽。此事过后,近一月不见青一,只听说侯爷要改善伙食,青一被派去乐基山猎熊掌了。
几番折腾下来,几人可谓是损兵折将,众人商议后决定先看看她打的主意。云初既然肯给众人尝点甜头,那就表明并不是无路可走,就像菩萨,帮人也得看诚心啊。这注定是一场耐力战。
再次同桌,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滋味。几双眼睛盯着酒壶,像是暗夜的狼,幽幽放光的眼睛,吓了云初一跳。不过这样的反应,却是很让她满意。
这帝京,可是不缺酒,更是不缺酒痴。
好心的为众人供些酒水品尝,直勾得馋虫四处飘。只是这种分量的酒星子,还不够押舌头的。这就有点不厚道了,青一暗暗想着,却是敢想不敢言。
“爷爷,您觉得这卖酒的生意可还行?”轻声一句,让这热闹的房间没了声音。
热辣的酒滚过喉咙,老太爷咂咂嘴,放下手里的酒盅,也不言语,径直起身,踏门而出。云初笑笑,起身对着在座长辈做个礼,踩着云侯的步子出门而去。
书房之中,云初、云侯两两相望。
“帝都这地方,爱酒之人可是不缺,更为重要的,是不缺银钱。随便宰一个,都够寻常人家累世消遣了。”
“那就是可行了?”
“你的打算呢?可与我讲讲。”
“是。我打算......”随着云初一番话,云侯眼中赞赏不断,听到得意之处,还会拍着桌子赞叹一声“好”,武将的架势很是足够。待到平静一番,沉默,就成了主要的对话方式。云初也不急躁,今日这一番话,需要时间消化。
良久,云侯抬头说了一句,“此事不能打着云家的名头,不能上赶着竖靶子。”,眼中的光芒闪烁着,映出眼前的人,“虽说不能打着云家的名义,但云家能够分一杯羹也是不错的,至少我们手里的银子就有了名头,不至于被人抓找了把柄。”老太爷出言,就算是敲了实锤,“不论最后打着谁的名义,云亭的祥鹤楼要与之共商。”
“嗯。还是爷爷思虑周全。”云初拍了一波马屁,显然,云侯很是受用。“那爷爷觉得这酒,价值几何呢?”
“小七酿的酒,于我自是无价。若说非要定个价出来,那便是万金难求了。”
“那便万金吧。”
云侯嘴角微抽,这小丫头,胃口也太大了。云初却觉得此法可行。那日看到爷爷卖着老脸跑到丞相家中打来的秋风,就像是抽在脸上的耳光。虽说风府之义须得牢记,可她依然难以接受祖父弯着脊梁。既然云家已是捉襟见肘,财政赤字,那就将这境况逆转。
云初虽不善此道,但经过唐皓多年的逼迫,也算半个内行。21世纪的智慧结晶,耳濡目染,常年浸淫,虽不足以将这个世界颠覆,以此谋生也绝非空谈。
销金窟里,多少金银都能埋得下。古代会所级建筑,想想就兴奋。美人温言软语,红颜相知,再喝几盅,什么不会往外吐?更遑论金银这等俗物。
谈话接近尾声,书房却又热闹起来。算着人头,这是凑了一个四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