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梅贵妃却突然抱住阮灵汐的腿,哭的梨花带雨,那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掉落。她一边哭一边无限委屈的道:“是妾身错了,小公主你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您只斥责妾身便好,不要牵扯到国公府啊!”
见她这幅做派,阮灵汐不禁心下厌烦,当下语气便有些不耐烦:“起来!父皇又不在这里,你对着本公主哭本公主也不会心疼你,你又做这幅样子给谁看,我…”
说着弯腰去扶她起来,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梅贵妃的胳膊,对方却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呼,紧接着就歪倒在一边的地上。
阮灵汐惊疑不定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梅贵妃,当下明白了。气的小脸通红,这女人怎么这般的没脸没皮,连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都使的出来。
“你竟然……”
“若是打妾身几下能让你出气,小公主尽管打便是,妾身绝无二话。”阮灵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梅贵妃抢白道。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朕还在这呢,谁敢打你?”
原来是承帝带着冯内侍闻讯而来。此时承帝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禁面色冷然。
“柔嘉!”
阮灵汐心道不妙,父皇只有在真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唤她。这梅贵妃着实可恨,她故意做这番自己欺负了她的样子给父皇看,看来如今父皇是真的恼了。
冯内侍见状上前扶起梅贵妃,梅贵妃虽然稍显狼狈却依然向皇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只是一双眼睛却若有若无的扫过承帝,目光对视之后又急忙转开去,小声的啜泣着,一幅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这幅模样看得阮灵汐是真的有点想打人了。
“你也太放肆了!朕是不是平日里太宠你了?梅贵妃怎么说也是你的庶母,怎的这般没规矩,如今还敢顶撞长辈了?有没有点公主的样子!”承帝黑着脸训斥道。
听到承帝的这番话,梅贵妃差点气的一个倒仰,自己在这大雪地里演了半天的戏,就是想让人看到是阮灵汐先对自己动的手,谁知道皇上倒好,竟然提都不提这一茬。
阮灵汐一听承帝的话,不禁心中暗喜,当下一幅受教的表情,恭敬的对承帝道:“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眼见着承帝似乎是只打算不痛不痒的申斥阮灵汐几句,并不打算罚她,梅贵妃又抽抽搭搭的小声哭了起来。
承帝顿了顿,面色依旧冷峻,道:“你今日惊着了梅贵妃,不罚你下次就不长记性!这样吧,就罚你禁足三日,这期间不许出昭阳殿。”
“啊?”阮灵汐傻眼了,她以为父皇不过是在梅贵妃面前做做样子罢了,谁知这次竟然真的罚她。
“啊什么啊!快回昭阳殿去。”
……
“是,父皇。”
阮灵汐回去的路上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转头看着青荷和碧萤说:“你们说,怎么会有这样人呢!还国公府家的小姐呢!”
“还好陛下还是偏宠公主的,不然可不是禁足三天就能解决的。”青荷也十分无奈。
“公主,咱们下次还是离梅贵妃远点吧!惹不起咱们还是躲吧。”
听了两人的话,阮灵汐想了想道:“不行!父皇禁了我的足,她指不定多开心呢!本来就是她无理在先,结果却是我受罚,本公主可咽不下这口气。”
刚进昭阳殿的门,阮灵汐就大声的唤曹让。
小内侍曹让听见阮灵汐叫他,急忙从殿内迎出来,待看见阮灵汐这幅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有点疑惑。
“小公主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骄矜的梅贵妃!”碧萤也抱不平道。
“曹让,你去世子府把阮翊澜叫来,就说我有事找他。”阮灵汐对曹让说。
曹让应了,拿了腰牌转身就出了宫去。
不出一个时辰,阮翊澜就出现在了昭阳殿的门口。他人还没进门,阮灵汐就听见了他那极其欠扁的声音:“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是请本世子赏花啊还是吃茶啊?”
阮灵汐压下心里想给他两巴掌的冲动,转身进内殿拿出了一个雕工极其精美的嵌宝石黄梨木盒子。
转身回来的时候,却见阮翊澜已经斜躺在那描金赤凤贵妃榻上吃起葡萄了。
见他又是这幅讨人嫌的样子,阮灵汐还是没忍住。
“你都多大了,不会好好坐着呀!这是我的闺阁,闺阁懂不懂!哪有去人家姑娘家房间直接躺下的道理!”
阮翊澜听她这般说自己,不由一扬下巴,索性脱了鞋,盘腿坐在了贵妃榻上。嘴里还不忘反驳:“得了吧,你还能算姑娘家?你见哪家姑娘像你这般了?一天到晚凶巴巴的!也就清浔哥不嫌你,要不然估计都没人要你!外面多少姑娘求着我进她们闺房,本世子还不肯呢!就你事多,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要爆竹,你去给我找点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你要什么?”阮翊澜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略微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爆竹!你聋吗?”阮灵汐自顾自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嘴里还不忘刺他一句。
“你要那东西干什么?再说了,这可是皇宫!你不会打算在宫里放吧?”阮翊澜一脸的不可思议。
“才不要你管我干什么,你给我找来便是了。”阮灵汐不理会他,把刚刚放在桌上的精致木匣往阮翊澜那边推了推。
“这什么?”阮翊澜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打开了木匣。
只一眼,他便扣上了木匣。
“成交!明日午时。”说罢就夹起木匣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去。
这可是他想要了好久的青玉扇,奈何阮灵汐小气,一直不肯给他,如今只是帮了她这样一个小忙她便用这扇子交换,阮翊澜自然美滋滋。
走出了几步,想了想他又折回去,扒在门边,对着里面坐着的阮灵汐道:“阿姐,明日御膳我就在这用了哦,回见!”
只留下阮灵汐一人暗自气恼。
第二日午时,阮翊澜果然如约出现在了昭阳殿的门口。
只要不涉及正经事,他向来是十分守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