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就像一场一个人的战斗,真正要战胜的,只有自己。
不错,战胜因平凡而甘愿平凡的自己……
很快,两年就过去了,
麦伦在童虎的“体术课程”中循环往复。
伐木、打猎、搬石,
或是沐浴于瀑布之下,
或是攀爬于峭壁之间,
晨练于庐山巅,
晚击于竹林顶。
直到所有的事务都能无暇完成,直到童虎没有新的指令可下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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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伦!我现在承认!你是一个合格的斗士了!”
童虎在悬崖边的老地方朝下方呼喊着。
麦伦此时正在庐山大瀑布下享受着水流的滋润,这是他近一年来的日常练习。
通过这种方式,他能快速掌握小宇宙的运用,这是他自己创建的附加课程。
或许因为从小感受着强大的小宇宙之力,比起常人而言,麦伦在小宇宙方面更具天赋。
如今,他已经能完全依靠自身的小宇宙去抵御千尺瀑布的冲击了。
“老师,那接下来做什么?!”
“笨蛋,当然是吃饭了!我饿了!”
每隔两天,仙境都会派人为师徒两人送来餐点,包括热菜和茶饼。
尽管麦伦每日都会烤肉烧汤,但没有仙境的补给必然也会口乏,所以每到仙境来人之时,两人都万分期待。
尤其是童虎,因为不放心麦伦,他几乎没有离开过五老峰,每次仙境使者前来,他都拉住使者聊一下午,问及各个同门的情况。
紫炎有时也会作为使者前来,而今日,正是她来了。
未着墨衣的紫炎丝毫没有战士之气,她披着一件沾满水珠的赤色大氅,只露出愈显精致的面庞和奶白色短靴,她将提篮放在童虎身边,俯身看着底下的麦伦,示意他上来。
三人寒暄了几句,紫炎本欲离去,但还是被童虎硬留下来一同用餐。
紫炎的眼睛和嘴唇挤出些许无奈,她解开外套,整齐地叠在一旁。等童虎坐下,她便也坐了下来。
马尾辫垂到地上,她便用发带卷了两圈。
紫炎抬起的双臂异常白嫩,甚至能映射出微微白光,而那女性特有的结实肌肉总能让麦伦想到让叶老师。
她穿着浅白色的短袖布衫,下半身同样是麻布短裤,看得出是日常修行使用的服装。这样的修行服虽然朴素无华,但这让紫炎不再像个修道士,而是一个锻炼有度的青春少女。
麦伦的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但很快又消失了,他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全然没理会童虎与紫炎的家常谈话。
“对了麦伦,你的圣衣呢?”
紫炎突然转过头,问及圣衣的事。
麦伦一时还没想到如何回答,童虎就接话了:
“说到这,正巧紫炎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取他的‘圣衣’吧!”
“啊!可是童虎老师,您不是说需要觉醒‘第六感’吗?”
“你是笨蛋吗?你不是早就已经在使用第六感了吗?”
“……哈?”
“能隔着整条庐山瀑布跟我对话,你以为那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吗?”
“啊,原来那是……”
这位老师的心里其实一直在为这个弟子感到骄傲:
他或许永远成不了最聪明的战士,但他纯洁、专注,拥有着少年应该有的天真情感,但也有着过人的坚毅。
第六感——这个可以被称为超能力的意识,在他身上早已犹如本能。
童虎曾经评价麦伦的修行达到了“适宜”的程度,可他知道,一般人要提升至此,至少需要,十年……
三人用毕午膳,便来到庐山瀑布的落脚点——处于两岸夹角的巨大溪石群。
从这里仰望,只要视线足够远,就能一览整个大瀑布之貌,但一旦抬头,就会不经意间沉醉在五老峰的美景中。
童虎此时正指着瀑布上方五老峰山崖的位置,对麦伦宣布一项意义非凡的任务:
“掀开这道瀑布吧,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什……什么!”
麦伦惊得连下巴都快脱落了,就连一向冷静的紫炎也怀疑这是童虎的恶作剧。
可是,童虎留下一句“加油哦”就离开了。
这让两人明白,他是认真的。
尽管这里的每一滴水都那样的熟悉,但要让整个瀑布逆流而上,直至升上五老峰,却是整个庐山最陌生最不可能的景象。
“运用你的小宇宙试试,之前应该一直没有集中使用过吧?”
紫炎在一旁提出建议。
她知道童虎留下自己的目的,毕竟,在修行上自己要成熟得多。但让瀑布逆流,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办到。
麦伦曾经利用小宇宙来抵御外来力量的冲击,现在他仍以这种方式激活体内的能量,把小宇宙集中在自己的右拳。
屏蔽一切,只感受眼前的水流和自己即将发起的攻击。
当确认自己的拳头已经足够强劲之时,直直地向上挥出!
于是,崩裂的水花四散开来,打在麦伦微睁的双眼上,只有中央受力的部位感受到拳击的刚力,而成直线凹陷下去。
“嗯,拳风很强,可有些尖锐。
不如,试着燃烧更多的小宇宙,聚合成范围更大的上升力量吧,哪怕它强度稍弱也无妨。”
紫炎此时就像一位聪颖又美丽的军师,这让麦伦感到安心,由此也更加不想在这个女孩面前丢脸了。
麦伦不断挥着拳,每一次挥拳都更加用力,每一次都能在瀑布底部迸发出更大的水花。
燃烧小宇宙令自己浑身滚烫,他解下上衣,沉静下来,酝酿着最后一波攻势,这次,一定能逆流庐山大瀑布!
“哟哟……”
瀑布上方响起一个声音,那就像用刀片刮擦树干的声音,实在令人不适,
“紫炎小侄,你和这个小流氓在干嘛呢?”
两人闻声望去,一个瘦小的男人在瀑布一侧的平台上露出头来,他的灰色毛发像杂草一样搭在脑袋上,就连双目都完全遮盖,但隐隐能看到他身上灰白色的轻甲。
他匍匐在那里,就像一只埋伏已久的捕食者。
“初次见面,小鬼,我是‘化蛇的水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