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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技压全场

父亲百岁大寿,宰相本欲将他接到王城庆生,但老太爷年级大了己叶落归根不愿远行,而且身体也不允许他舟车劳顿,宰相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深知百善孝为先,便向圣上告假回天都操办老父寿宴。

圣上知道宰相老父一生驰骋沙场为国浴血奋战,而且淡泊名利,退隐后谢绝朝庭在王城给他安排的府邸,回到家乡颐养天年,对于这样一位忠心报国的老将军,圣上也是非常敬佩,虽然宰相为朝庭重臣,很多军国大事都离不开他,但为显示皇恩,还是立即准奏,并派了特使前往贺寿以示王朝没有忘记这位戎马一生为国征战的虎将立下的功勋。

宰相知道老父性格豪爽,从军一生于士兵同甘共苦摸爬滚打,习惯了人山人海,特别喜欢热闹,归隐回乡后也是耐不住寂寞清静,一天到晚出茶楼进酒馆,反正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所以一回来宰相便广发请帖,邀请所有天都名流赴宴共庆父亲大寿,天都五城所有武修学院都是宰相扶持下成立的,宿主有喜各院大佬自然得登门叩拜。

院长与大长老携两个龙飞前去拜寿,本来还准备多带几个学生来见见世面,但挑来挑去也没有比较合适的新生。这本是个开拓学生眼界和社交能力的大好机会,但院长却感到有些为难,因为万一这带上的人如果慌张在这种场合失了礼仪,那会极大影响宰相对青林学院的印象,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宁缺毋滥为妙,所以征求长老会的意见后最后决定只带龙飞他们俩个。

宴席非常丰盛,是典型皇家规模,因为当朝天子为示对老臣子的挂念,特意派出了御厨操办菜肴,食材虽然是本地的,但厨师手艺高超,每一道菜全都色香味俱全,不亚于宫廷盛宴。

司马龙飞是整个宴会上最为兴奋的人,每个学院都独自分配到一桌酒席,青林总共只来了四个人却能享用十二人一桌的席面,院长和大长老年级大了,胃口只是一般,而龙飞属于那种君子尝滋味的类型,这么一大桌好菜就基本全归他了,如果不是为人十分严肃的大长老在场,他肯定会风扫残云,现在不得不吃得比较文雅,但并不感到郁闷,因为没人会跟他抢,反正都是自己的,吃快吃慢也就无所谓了。

宴罢过后就是老太爷高坐正中接受大家的寿拜,由于宰相明令不收礼品,所以天都各界名流献上精心准备的祝福和贺词,大家各展才华,极尽恭维。不过宰相老父亲似乎都不是很满意,老太爷驰骋沙场,戎马一生,满身豪气,最不喜欢听恭维话,宰相是个大孝子,看到父亲似乎不很高兴,他的脸也阴沉起来。

轮到青林学院了。院长与大长老打架在行,这咬文嚼字让人头疼,尤其大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话让老太爷满脸的乌云,自己万一没说好马屁拍到马腿上就大不妙了,宰相一生气稍微削减一点每个月的经费。本就十分困难的学院更会举步维艰。

龙飞走到院长身边。

“院长,要不让我试试?”

死马当成活马医,现在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总得有人硬着头皮往上冲,反正不上前拜寿肯定是不行的,而他和大长老这方面不理手,院长无奈地点点头。

“你可得注意用词,千万别惹怒了相爷。”

龙飞笑着点点头,刚看到场面上祝寿的话老太爷不很感冒,他便跟相府管家闲聊了几句,了解了老太爷的兴奋爱好,他想到了大才子杨慎的临江仙,稍作修改搞不好老太爷可能会喜欢。

“院长请放心,我会注意的。”

大长老本欲阻止龙飞上场,他真不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有什么口才,但谁献寿词?想了想便将伸出的手放了下来,低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既然躲不过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龙飞上前,恭敬地朝老太爷行一礼。

“给老将军请安。”

宰相的父亲愣了一下,别的学院都是大佬们前来祝寿,这怎么冒出个小娃娃?虽然他向来不拘小节,但仍觉得有点被轻视的感觉,忍住气看看龙飞上服饰的标注,青林学院,原来是自家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老乡啊,呵呵,你们院长没来吗?”

龙飞非常冷静地说。

“太爷大寿院长当然必来,只不过院长本着锻炼弟子的原因,特意吩咐我来叩拜。”

宰相父亲觉得这个似乎有点新意,笑着说。

“哦,你们院长倒是别出心载,但这能锻炼到什么?”

龙飞看着宰相的父亲。

“心智和承受能力,老太爷昔日纵横沙场叱咤风云,百战成神,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强大气场,院长希望我能近距离接受这种压制的磨炼,说对日后成长有巨大的好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且这个百岁老头最喜欢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是很厉害的将军,当即乐得哈哈大笑。

“你这娃娃竟然知道老头年轻时的威风,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宰相看到整个寿庆至今父亲第一次真正开心起来,心里非常高兴,忙过来递给老父杯参茶。

“您喝口水,稍微平静,说不定这少年还有更大的惊喜送给您呢。”

宰相其实是为讨父亲开心随口这么一说,老太爷当真了。

“哦,我说小兄弟,你为我这老不死的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龙飞也不再说多话,直接进入主题。

滚滚红尘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眼空,青山依旧在,再度夕阳红。

昔日驰骋沙场中,翻手云覆手风,一壶浊酒友相逢,古今多少事,都在笑谈中。

老太爷虽戎马一生,但文武双全,尤其非常喜欢诗词歌赋,闻词双眼闪闪发光,这首词让他热血沸腾,仿佛回到过去在沙场上与战友饮烈酒斩顽敌,谈笑天地间。

他虎地站起身,一扬手,大声吩咐。

“准备笔墨,老夫要抄写这首词挂入书房正中。”

宰相也是大才子,他怔怔地看着龙飞,青林学院何时出了这等人才?招手叫过院长他们。

“这个少年文才出众,年级似乎不大,不可能是高阶班的吧?”

院长一颗心早己放下,他虽不太懂诗词,但从老太爷的反映觉得应该非常不错,龙飞居然会做诗,那岂不是文武全才,学院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相爷,他叫龙飞,入学不久,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天才少年,准备重点培养,今天特地带他来给太爷祝寿。”

宰相点点头。

“不错,从这首词来看是做了功课的,他肯定费了不少心血,值得你们重点培养。”

龙飞心里暗暗好笑,诗词歌赋他从课本上学了很多,别说老太爷的墨宝非常不错,龙飞凤舞,气势磅礴,老太爷连念数遍,十分高兴,立即令人装裱起来,挂书房。

眼见青林学院博得宰相一家欢心,另外的学院不乐意了。

“修武不行改修文了?青林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院长还末发表意见,龙飞高兴了,又是发财的机会,他看了看说话的那人服饰上的标志。

“飞龙学院,难不成你们想试试青林武学的厉害?”

那人狂妄地一笑,将大拇指冲下。

“青林武学?哼哼,不值一提。”

龙飞几乎兴奋得跳起来了,火烧起来啦,钓到大鱼了,他立即冲老太爷一行礼。

“听闻太爷行武一生,今天又是您大寿,不如设个擂台助助兴,您点评点评,提携下我们这些后辈。”

老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加之他的确文武双全,立即来了兴趣。

“这个提议好,去后院练武场,优胜者有大奖。”

能带来参加寿宴的肯定都是各个学院的天才,这肯定是场龙争虎斗,青林学院两位大佬反而松了口气,斗文他们心里没底,斗武嘛,呵呵,自己学院的这二个少年可不太好对付,一个是能把坚固的铜人拆得稀巴烂的大胖子,一个是曾随便一拳打断高级班霸王肋骨的龙飞。

对他们的武力院长及大长老丝毫不担心,但两人是老江湖,即使知道赢面大,也不露声色,反而长嘘短叹,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下肯定在相爷面前长脸了。

擂台己摆好,天龙学院的一名少年己迫不及待跃上擂台,龙飞一举手。

“擂台赛总得有点彩头,这样吧,三万金币一次。”

大胖子一下冒出冷汗了,忙拉住龙飞,在他耳边悄悄说。

“兄弟,咱两总共才三万金币,万一失手,以后吃什么?”

龙飞对他眨眨眼。

“我是干亏本买卖的人吗?这么大好的赚钱机会难道你要放弃?”

听到钱,司马龙飞松开手,但仍然不放心地说。

“你真认为咱两干得过他们?看上去这些人都比较厉害,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龙飞知道大胖子胆子小,懒得再搭理他,朝众人大声嚷嚷。

“三万而己,难道都拿不出,没彩头谁会尽力打。”

所有人都知道有彩头,打斗才会真实,宰相点点头,他也不喜欢玩虚的,示意管家摆上桌上,上擂者先交三万金币,老太爷呵呵大笑。

“好,就得真刀真枪的干,各位,最后的胜者老夫再奖十万金币,”

发财了,发财了。龙飞心里激动啊,这场擂得挣多少?凭他本事,现场这帮少年任谁都可不费吹灰之力地吊打,要想捕鱼群必须广撒网,不能太过性急,得循序渐进,先让胖子钓点虾米,然后自己再收拾残局捞些大鱼。

“司马啊,你先上去热热身,试试他们的深浅。”

大胖子胆子小啊,听到这个安排,瞬间泪奔,怎么我上?你可厉害得多,哥啊,是兄弟不?咋坑咱呢?他可怜兮兮地说。

“你也知道先前我在山洞练功时摔伤了身体还没好,上擂胜算肯定不大,而且完全没必要试试他们的深浅,你冲上去一顿海扁,估计他们就服了。”

龙飞马上拍着胸膊安慰他。

“你己很厉害,这里没哪个新生打得过你,万一有高手,立马逃,哥上。”

大胖子十分不乐意。

“我是个和平主者,不喜欢使用暴力,”

龙飞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这可是个捞钱的好机会,一场三万,那以后你不就顿顿大鱼大肉了吗。”

大鱼大肉?拚了,大胖子吞了下口水,慢慢爬上擂台,挨了几下后,他还手啦,‘呯’一拳就将天龙学院那少年打下擂台。

“哇哈哈哈……”

他在擂台上嚣张地笑,其实司马龙飞并不想笑,但觉得必须霸道点,先得在气势上压抑敌人,他这一耀武扬威的狂笑竟然让老半天没人敢上擂,见半天没人上台,司马龙飞一屁股坐在擂台上,伸手一掏,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大猪蹄,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

龙飞急了,没人上台钱咋赚?他躲在院长身后开始大声叫唤。

“这个胖子看上去笨拙,应该很好对付,上去打他啊。”

司马龙飞流冷汗了,什么朋友,不但鼓捣别人上擂打他,竟然还指出自己的缺点?龙飞看到大胖子有跳下擂台的想法,马上对他做了个数钱的样子,大胖子没办法,边吃猪蹄边哭丧着脸站在擂台上。

龙飞对着众人大呼小叫。

“就没个拉得出手吗?亏有些人刚才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青林弃武修文,一战就把你们打寒胆了吧。”

其实别人并没有放弃,而是在找被攻下擂台的人了解情况,天龙学院的那名弟子也不太理解。

“我打中他五六掌他却没事,回头只一拳就把我打下来了,不过他好像的确比较笨拙,但力气非常大。”

原来只是有些蛮力,这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骄兵必败,随后的天龙学院另一个弟子也犯了轻敌的毛病,一上台利用速度击中大胖子至少七掌,但对手却纹丝未动,大胖子依然只用一拳就将他打下擂台,相同的场景连续出现几次后,竟真没人敢上了。

打擂的不忙,忙的是龙飞,他先是递了几个肉夹馍给擂台上的大胖子,然后站在管家旁边,喜笑颜开不断收钱。

天龙学院大长老见带来的弟子被打了个遍,而平时关系不错另几家学院却冷眼看热闹,他感觉自己吃了哑巴亏,没亊充什么能,这下面子丢尽了,所以瞪着另几个学院的大佬怒气冲冲地大吼。

“我这没人了,也该你们上啦。”

飞虎学院院长耸耸肩。

“没法上,我们带的是高阶学员,不合规矩。”

这倒有道理,刚打擂的全是今年新生,你上老生,那就以大欺小了,正当天龙大长老无话可说时,挑起战斗的龙飞发言了。

“高年级的也可以上,不过上一次得交五万金币。”

他这一宣战把擂台上的大胖子吓得冷汗淋漓。

“我说兄弟,没仇没怨的,干嘛非得要弄死我?”

龙飞满不在乎地说。

“放心,他们不过是纸糊的老虎,给我们送早餐钱呢。”

青林学院两位大佬也有点无地自容,咋收了个要钱不要命的弟子?见老太爷正看得高兴,宰相点点头。

“有志不在年高,老生上擂多交二万也算公平。”

宰相发话,几家学院不敢不从,飞虎学院一名高阶弟子准备攻擂,这个大胖子肯定对付不了,龙飞一招手。

“打了许多场也该休息休息了,你下来我守擂。”

虽不断胜利但仍万分紧张的大胖子如释重负,忙不迭地飞身下了擂台,这似乎与他体重不符,做到了身轻如燕,现在如果让他离开这该死的是非之地,他肯定立马疾步如飞,飞龙学院的一个长老气冲冲地问首先打擂的少年。

“你先前说他很笨拙,这也叫笨拙?”

那少年委屈地说。

“我也是听到有人大叫大嚷说他笨拙,很好对付,所以就随口说了这话。”

旁边一个少年作证。

“我好像听见是那边的人喊的,可能是别的学院故意整我们。”

飞龙学院院长觉得有道理,狠狠地扫视着另几个学院的人试图找出谁这么缺德,他绝不会往青林学院方面想,因为没有谁会害自己人。

龙飞将大胖子叫到管家身边,低声吩咐他千万别少收了钱,大胖子对龙飞那是信心十足,他有今天的成就不是学院教的,完全是龙飞的功劳,胖子甚至怀疑院长都不见得打得赢龙飞。

上擂的是一名体格非常强壮的少年,看上去有一身硬功夫,龙飞仔细想了想,如果一下干掉他,戏可能就收场了,绝不能让大鱼漏网,必须得跟他纠缠几个回合,省得把其它的人给吓跑了,他配合着对方,只守不攻,别小看守,那可是一门艺术,得守得自然,不露破绽,绝对不能让人觉得你在放水。

擂台上终于出现精彩的搏击,一攻一守,非常激烈,交手差不多十个回合,龙飞搭住对手踢过来的脚,闪身一甩,将他扔出擂台,捂住胸口,龙飞气喘喘地说。

“承让承让,师兄攻得太猛忘了防守,让我侥幸胜了半招。”

擂台下那少年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他并不是个胸襟狭隘的人,双手一抱拳。

“受教,多谢。”

不过台下所有人都觉得他真的赢得凶险,只有大胖子却一脸鄙视,心里暗暗骂道。

“小人,骗子。”

不过一下收了五万金币他倒挺开心,也不忘烧阴风点鬼火。

“被人家压着打还得意洋洋,瞧你那小身板根本不经打,待会上个高手肯定揍扁你。”

司马龙飞这一鼓捣,立即又有一个少年飞上擂台,几回合后也是惜败,又连续击败几名对手后终于引来重视,一次险胜是走运,二次险胜是侥幸,但接下几次连续都是险胜就明显是戏弄,几个学院大佬开始责疑青林学院,认为这二人绝对不可能是新生,必定是青林暗中培养了很多年的精英。

宰相发话了,他很喜欢这二个少年,准备为他们打打掩护。

“我府上对各学院弟子都有登记,这二人的确是新生。”

宰相的证实不管真假谁敢反驳,只是还派不派弟子攻擂各学院陷入两难中,台上那少年太难对付了,宰相何等精明之人,看出大家的犹豫,今天父亲大寿不能让来宾太下不了台。

“擂台到此结束,请去大厅用茶。”

老太爷十分尽兴,吩咐管家送上十万金币作为奖励,宰相招手要龙飞过来,悄悄地说。

“赚了不少吧?小滑头。”

龙飞嘻嘻一笑。

“钱是小事,老太爷开心才是大亊。”

宰相也呵呵一笑。

“你很不错,我决定将青林学院经费增加一倍,不过,想拿到还得赋诗一首作为今日压轴。”

龙飞一笑,这容易,看看四周环境,正值隆冬,天降大雪。相爷府内红梅迎风傲立,课本上的描述情景诗词太多了,但不适合今天的场合,毕竟是老太爷大寿,这首诗必须气势磅礴,但绝不能照搬,稍微改改。

天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相府内外,惟余莽莽,太爷大寿,福气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腊像。

欲以天公试比高,须晴日。

看红梅素裹,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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