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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夜

“你们都不许欺负他,听见没有,谁以后再欺负他,我就打你们!”模糊的记忆,模糊的脸,只记得,小时候总有一个女孩子为我出头,在我的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样子。“切,快跑,疯丫头来了,让这个小可怜待着这里吧。”街边的小孩似乎很怕她,而对于我来说,她就是冬日的一道温暖的光一样。这十年来,总是这样……

2004年十月八日,糟糕的国庆节假期也就这样过去了,王燃的比赛也因为受到我的影响而没有进行下去,据说,他还又在规划着一篮子的新的计划,那天真是糟糕的一天,周栀的疑惑,叶茗的质问,吴彤的不理解,哎……还真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但当那个女生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我……却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这十年里,难道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是她的每一句提问在等待着我的答复吗,似乎,就是这样的吧……

“你给我听清楚了,去上普通班,好好学争取考个好大学。听见没有,要让我知道你在学校不安分,你就准备着挨打吧,赔钱的玩意儿!”这就是我应该称作父亲的人说的一番话,而我忤逆了他,去上了只有一个的特色班-美术班,我要想在这个班里安稳的待下去,简而言之的来说就是……我不能在班里出现任何问题,觉得不能,牵扯到见家长的问题上,我就已经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时间,似乎又将我拉回了那个雨夜……

我在这如瓢泼的雨中奔跑着,将心中还未发泄的残渣,化作脚下朵朵污秽的水花,而每踏一步这些掺杂砂石的水洼中,牙关便会更用力的咬紧一分,全都……被找到了啊,他们还是全都发现了,我不甘心于他们的操控,妄图他们摆脱精心铸造的牢笼证据,“他们”终究还是骂出口了,以蛇毒一般爱的为名,否定了我全部的过去,甚至还有我不配拥有的未来,“他们”也终究还是动手了。和往年一样的残暴,仿佛是长在身上的毒瘤一般,哪怕同归于尽,也得彻底根除,甚至,那柄明晃晃的利剑,还割向了护在我身前的她,“他们”说都给我滚,而我也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就跟小孩子一样,是啊,我就是个小孩子,做错了的是我,而让她受伤害的也是我,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一直寻求安慰的,还是我。

我终于停下了脚步,望向着倾吐着滂沱大雨的夜空,所以,刺骨和寒意从脚底,一阵一阵,突突的传到脑门,而这是我才发现,早已破了皮的手背,被掌固挫伤的左脸,为了挡下向她掷来的木凳而裂在臂上的伤口,都被雨水浸湿得生疼。

叶茗:“若,若析……”然后,那个我所期待的人,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又准时的出现了,叶茗:“我们……一起回去吧。”但这时的我,却根本无力回过身来,向这个女孩,说出任何带有温度的话语,叶茗:“再这样站下去,会感冒的,伤口也会感染的,再处理起来,就会更麻烦了啊。”叶茗:“我……我没生气的……就算他们,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就算他们打了我的脸,我一点也不在意的啊。”为什么……你还是搞不清状况啊,“所以我们一起去道歉好吗?再跟叔叔阿姨好好说一次,好吗?”为什么还要求得他们的原谅啊!我不由的喊了出来,“别担心,所以……我们再去求求他们吧,就算他们那样说我,那样对待我们,烧掉我们的画册,让我们不再来往,也没有关系的啊,所以……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对吧,就算……不能在一起……”

我的童年,在这个女孩子出现之前,都是灰色的,我甚至无从知晓,那些住在我梦里的,我所憧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颜色,而我的世界唯有的希望之火,也被“他们横刀夺去,”,点在了那堆毫无价值的绘图册上,把我和她的过去和希翼烧的一干二净,无论是过往还是回忆,或者仅存,哪怕一丝丝的怀念和感动,那无数同她一起的日子,一张,都没有了,叶茗:“就像我们小时候约定好的一样,我们还能一起画画的……对吧?”“叶茗”我轻声喊出了她的名字,“啊?”已经……十年了,我们已经长大了,已经无法像小时候那样,做出孩童般的诺言又无法兑现的那样了,“果然……我们,还是……算了吧”我犹豫了一会,泪水像稀碎的星光一样从脸上了划了出来,以这样的理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算了吧,听“他们的话。还是别想那些事了吧……”

叶茗:“为……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也是为了不让那个温柔的女孩不再痛苦下去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没错,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决定的。叶茗:“不要,我不要,不要!”然而……从现在来看,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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