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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秋水,秋水,是你吗?

我和秋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要从他家门前的那条小沟说起。

那是个星期天,周末放假在家的我,闲的无聊,准备骑上心爱的紫色自行车,去学校附近的那家小店里买点吃的。说起这家小店,它所占据的位置也是得天独厚的。还记得上回被“曹公子”拦路的那个臭气熏天的“厕所根据地”吗?对,往前左拐,直走100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一家小店,小店的门口挂着一面小彩旗,大概是为了让人知道这里有家小店。门口凳子上摆着一些1块钱的泡泡棒、5毛钱的皮球泡泡糖、还有一些小玩具。往里走,正中的地方放着一个长方体的玻璃大柜,里面放各种学习用品,诸如造型奇萌的小动物橡皮,各种各样的笔,封皮精美的本子等等。柜子的左侧是一扇门,通往睡觉的二楼。柜子的右侧有一排立着的货架,放着一些好看的漫画杂志,不定期更新。有时候,还会在货架的头部吊一面铁丝白网格,上面挂着各种贴花纸(我的最爱)。这家小店的老板是个个子高高的中年男人,估摸着30几岁。梳着长长的头发,由于头发比较长,把耳朵都盖住了,把后面的脖颈都盖住了,把眼睛都盖得小了。要知道,这可是非主流的标配,原来,我们小时候,店老板就已经引领时代的潮流了。

我以前放学走路回家,路过小店门口时,也经常会在此买一些贴纸。我总是要收集一些,贴在心爱的日记本上,把它装饰打扮一番。最近,我妈刚给我配了一台自行车,贴纸刚好用完了,我准备去买一些。从小店出来,拿了张贴花纸,我细看良久,美滋滋的。走几步路,看见有一个老头,推着一部三轮车,车上装着些绿色的水果,走进一看,原来一车“砀山梨”,突然觉着有些口渴,便买了一点,挂在自行车的龙头上(我的自行车,学车的时候,篮子不幸压瘪,坏掉了)。鲜红的油纸袋,绿得流油的香梨,花花绿绿的贴纸攥在手中。油纸袋在车龙头上随着轮胎的起伏跳动,好似我快乐无比的心情一般。

再往前,骑过前面的小河摊,我就差不多到家了。于是,我磴得“咯吱咯吱”更欢快了。就在我下坡的时候,由于地势突然下滑,脚下的车蹬子不听使唤,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如同带着电动马达疯狂转起来,而我左边挂着的水果袋子的重量,又让整个车龙头往左偏,整个车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着小河滩驶去……“啊啊啊!快让开!”我意识到控制不住这种场面,朝着前面的人大喊大叫。“砰嗵——”,车子不知滚到哪里,我也不幸重重摔了下去,晕头转向。

但可见梨子泡在河里,在河面上起起伏伏,我的车子倒在河滩上,轮子朝天,还在滚动。我呢?一屁股坐在河滩边,满身的污泥。一时间,脑子空白,也不知道呼救。(后来在游泳池初学游泳,差点淹死在泳池,也是扑腾好久,自己化险为夷,才想到我怎么没叫救命呢?所以,我能活下来还真是有神明庇佑。)

“红梅,你没事吧?”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的声音传来。咦?我是不是哪里听过?正思考间,一个男孩急急忙忙跑了下来。我一看,藏蓝色的裤子,藏蓝色的校服,炯炯有神的眼睛。“秋水?”我惊讶无比,正准备用龟速爬离现场。“红梅,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你怎么在河滩上?”他看了一眼身后的自行车,泡了一河的梨子,还有些梨子顺着河水流远了,贴纸也湿了。“你掉下来了?”他自觉有点尴尬,立马起身,伸出一只大手说:“来!红梅,抓住我的手!”此刻的我,真是又囧又郁闷,为什么每次在暗恋对象面前,都是洋相百出,总是不能给别人留下个惊鸿一瞥呢?见我迟迟没伸手,秋水以为我摔懵了,抓起我的胳膊,把我扶起来。又把我倒在一旁的自行车,推上小路,还好车子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还能骑。但是,梨子除了飘得不远的几个捡到了,其他也只能随流而去了。

“走吧!以后小心点,小河附近地势较低,骑车要慢些,带点刹车,不然容易摔倒。”他缓缓地说道。秋水,秋水,是你吗?他在和我说话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在做梦吧?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咝,疼死我了!哦,原来这不是梦呀!”我嘀咕一句。“你说什么?”秋水推着我的车,我跟在他身边。还好,我没伤着骨头,能走。“没啥,你……你怎么正好在这里呀?”我转移了话题。“我去买本本子,本子用完了。”他轻声说道。“啊?那我怎么没看到你?”我接着又醒悟道,“估计是我在你前面买,咱们一前一后,没碰着。”说着还不忘记补充“嘿嘿”两声。突然感觉自己傻的够呛。“是吧!不过现在我撞见你掉进沟里,现在又救了你,算是弥补之前的错过吧!”他笑了一下,露出好看的酒窝。原来看对眼,真的就算是打个嗝,放个屁,我也觉得是香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觉得自己就要在秋水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不不,秋水可不是歪脖子树啊!“到了,前面就是你家了,我不过去了。”他再次说道。“嗯嗯,对哦!嗯,路还是蛮短的哦!不是,我是说路还是蛮长的。”我胡言乱语,脸红了起来,还好脸上都是黑泥,看不出来。“那我回去了。”我有点遗憾地说道。“好的,那下次见!”他走了,转身离开。我回望他的背影,那一刻,我觉得好像是情人间的永别……

人生有很多个巧合,可能这个巧合错过了,就没有巧合了。也许,我和秋水的相遇,就是个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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