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肩头,何师对陈池笑道:“小子,你听见了?”
后者点头不迭,没想到修行魂道如此凶险,当即出了一身冷汗,算是彻底断绝了这个念头。
“叶浊,你如今什么境界?”陆远航难得关心道。
苦笑了笑,叶浊说道:“放心,还踩在门槛上,死不了。”
陆远航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提着他的领口怒道:“明知道修灵魂如此危险,为什么还要收小叶子?”
身材高大的他提着单薄的叶浊就好像提着一只小鸡仔一般,使劲的晃悠着,把人都晃得有些头晕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魔掌,叶浊才无奈道:“叶子的体质很古怪,幼年时身子孱弱,靠着魂力维持生机撑了几年,后来便渐渐的懂了些修行的法子,但虽修魂道,却没修到半点境界,倒是身子好了许多。”
闻言,陆远航快步走到叶紫身前,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其确实没有半点修为,才冷哼了声,阴阳怪气道:“这样看来她跟着你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不如就留在谷中,我教她些强身健体的把式。”
叶浊一时语塞,反倒是小叶子皱着眉头,不情愿道:“不要,陆伯伯你的剑法太丑了。”
一句话将满脸喜色的陆远航打回了原型,他扭头努力堆起笑容:“怎么会呢,伯伯会很多剑法,一定挑一种小叶子最喜欢的好不好。”
可惜,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小丫头躲在叶浊身后,伸出个小脑瓜吐了吐舌头,说道:“不要!”
心如死灰的他脸一横,眼光凌厉瞥向叶浊,语气不善道:“是不是你又说我坏话了?”
叶浊拿手指了指陈池,笑道:“这你可就找错人了,谁让你教了套杀猪剑法给人家,又刚好被我们的小叶子瞧见了,不过说真的,你这剑招是真丑啊。”
陈池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只是照你教我的使了一遍,这你可不能怪我。”
陆远航冷哼一声,不再提起这事。
倒是何师出言问道:“方才你曾提及七品,那是什么境界?很厉害吗?”
身为六品的小宗师,陆远航对此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在众人炽热的目光,特别是某个小丫头好奇宝宝般的眼神下,缓缓解释道:“武道境界划分,千百年来一直都没有个固定的标准,未交手前大家对于对手的实力都不了解,于是便经常会有发生岌岌无名之辈一举战胜武林泰斗的事迹发生,但在数百年前,岐国以武立国,九位武人历经十余年征战,方才吞并诸国,一统九州,开国皇帝便设武道九个境界,一方面是为了纪念九位开国功臣。”
略作沉吟,他继续说道:“另一方面嘛,毕竟是以武立国,皇帝陛下为了方便管理天下武人,下令天下人各武道宗门每招收一名弟子,便须将该弟子记录在册,日后进境一一更新,既方便了管理,又能替朝廷选拔优秀的人才,且成立专门机构监督,天下武人禁止私下争斗,若是要决斗也必须经过该机构的审核,且须有公证人在场,若是私自杀了人,则必定会被追查到底。”
“而这武道九品认证,说来可笑,四品之前都是虚的,不过是朝廷扯出来唬人的把戏罢了,到了五品上,才算是有了些含金量,这等境界的人,需要有起码三个一级宗门的认同,才可定级,至于六品,则需要九个。七品倒是不需要,这个境界的武者,一出手同境界的人便能知晓,再者说到了这个境界,谁会去理会那鸟朝廷。”
说到这里,陆远航忍不住大笑。
何师点头,赞同道:“我辈武人,自当仗剑世间,去做那官奴作甚。”
陈池悄悄问道:“那你个专门的机构叫什么?”
陆远航抬头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耐烦道:“这个我不记得了,姓叶的应该知道。”
叶浊轻声道:“名唤监天司,取的是监管天下之意。”
“狗屁!”陆远航与何师异口同声,随即相视大笑。
“怎么?你也想去认证一下?我可以帮你安排。”叶浊看陈池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笑道。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陈池脸上。
“听说你想去认证?”
“不了不了”少年苦着脸摇头道。
何师这才心满意足,大手一挥:“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一活人一魂体渐渐远去,直到两人消失在尽头,陆远航才问道:“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小子武道天赋也不错。”
白了他一眼,叶浊没好气道:“强行把他们留下,你我未必做得到。”
陆远航撇了撇嘴,他才不信呢,老子可是马上就到七品的人了。
七品武夫,已经是当今世上绝巅的修为了,天下何人不可杀,何处去不得。
......
“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一路疾行,陈池汗如雨下,而他那个师叔则以灵魂孱弱为由,躲到魂海里趴着去了。
“这个嘛,不知道。”
陈池苦笑,心说我就知道是这样,建议道:“不如咱们先找个宗门,再慢慢为您寻找肉身如何?”
何师划了划水,不以为意,“我看你是想拜入宗门,然后能入了那劳什子监天司的眼,弄那狗屁倒灶的认证吧?”
被看穿心中所想,陈池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这不是想着两年后回家,让姑娘看看他哥的出息吗,再说了咱们找个邪道宗门,到时候见了天赋合用的弟子,咱也好下手不是,你要我对好人出手,我可做不到。”
“哼,师叔我可不管好人坏人,照杀不误,到时候你小子要是不敢动手,就别怪我又占你肉身,反正罪名是你来扛。”何师展颜,明明对陈池这番话很满意,却还是嘴硬道。
“嘿嘿...师叔你同意了?”
陈池心中欢喜,脚下步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臭小子,你知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些门派招弟子吗?”何师说完便后悔了,这不是问道于盲是什么?
“这个嘛,找人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少年洒然一笑,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