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当天人恨不得排到了天边，啾咪从口袋里跳到肩膀上，手上捧着瓜子，应该是要献宝一样，把包好的瓜子仁举到季雨檀面前，后者没反应。
啾咪环顾四周，边上全是人，好多保安拿着喇叭的人维护着秩序，防止踩踏发生。
啾咪仿佛没见过这么多人，或者看到了几个奇装异服，惊得瓜子都掉了，被季雨檀捞住塞回口袋。
“不是说规定人数了么，怎么还这么多？”季雨檀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悦。
边上是个戴眼镜的女生，如果古夜曦在肯定能认出来，是那个差点害小粉回炉重造的编辑。
编辑一脸菜色:“抱歉，我们领导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季雨檀仿佛根本没听，面前的桌子上摞了一堆准备签售的书，一根签字笔在季雨檀手指尖变着花样转着，白色松鼠回到口袋里乖乖吃瓜子，吃饱了就抱着大尾巴睡觉，蜷成一个球，不吵不闹。
“那个，雨檀老师您好，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同样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过来签售的人有男有女，男生还好，签名握手就完事了，女生们恨不得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满意。
不过对着正主还是保有一贯的矜持，就是门口的等人立牌被亲的满身口红印。
一小时换一个立牌的工作人员搬到后台后冷汗连连，这群女人是狼么。这么凶猛。
“您好。”季雨檀签名的手快出了残影，女编辑在一旁咬手绢，自己都没有要一个签名呢，还有那些人为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挺受人关注的。”古夜曦戴了一个墨镜，因为光线问题拉了一下墨镜，总算看清里面了，全是脑袋。
秋岚一脸花痴:“啊，雨檀老师在那边。”
作为一个周末必须睡懒觉的古夜曦表示现在有点晕，本来秋岚准备和男友一起来的，可男友突然说有急事，无奈秋岚把被窝里的古夜曦拽了出来。
“啊。困，上课的时候花痴还不够，下课了，怎么还要往他身上凑啊。”古夜曦无语，这张脸即使再好看也架不住天天盯着啊，自己都要审美疲劳了。啾咪好像没来，不过也是，这群疯狂的女生看到松鼠还不得冲过去。
秋岚拉了拉古夜曦的手，好像也是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无理取闹了:“咱们去那边吧，人少点。还有好多新书。”
古夜曦点点头，那边因为离季雨檀最远所以人很少，只有几个专门为了书去的人在翻看着。
把外套帽子扣到脑袋上，这时候还是隐密下吧，毕竟自己说了不会来的。万一撞见得多尴尬。
“哎呀。”秋岚一个没注意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从身形上看是个女生，和古夜曦差不多的装扮，兜帽衫牛仔裤，背着个帆布包，上面大大的love晃的有点扎眼。
不过对于季雨檀周围那些闪亮亮的灯牌比起来，这个算好的了。
古夜曦把秋岚拽过来:“对不起。”先道个歉就走吧。这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来要签名的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古夜曦总觉得她的周遭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氛围，跟她在一起相处会觉得很不舒服。
秋岚拍了拍身上被撞疼的地方，微微躬身:“对不起啊。没事吧。”
对方没说话，点点头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古夜曦与之擦肩而过，通过余光看到了她脸色不是一般的白，合着脸上架着的褐色墨镜显得有些不协调的感觉。
滴答滴答。耳力极好的古夜曦听到了细微的钟表声，其实真不是故意，最近跟季雨檀待习惯了，古夜曦对这种声音异常的敏感。这是一种催眠治疗用的小道具，一般人不会买这个吧。总不能是某个害羞的超级粉丝买了一堆偶像同款求签名吧。
“走吧。”秋岚拉了拉古夜曦，“她给我感觉好奇怪啊。憋憋的。”
古夜曦点头:“这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管她了，你今天又要大买特买呗？”说完从包里拿了一个袋子。
秋岚充满感激接过来:“谢谢亲。爱你么么哒。”
言外之意，一会再帮忙拿回去好么。
古夜曦叹了口气，本来秋岚没这么沉迷心理学的，结果自从季雨檀上课后，秋岚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天天抱着书看，成绩扶摇直上，宿舍剩下的两位都抄秋岚的作业应付事，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啾咪本来睡的正香，突然鼻尖动了动，爪子隔着衣服拍了拍季雨檀。
季雨檀签完一个，握手道别，同样的动作已经有点麻木了，感觉到啾咪的异样低头看去，但啾咪却没有爬出来，只是把爪子往上举了举，又收回来，仿佛一个女生的捧脸动作。
“噗嗤。”季雨檀被逗笑了，今天本来看到这么多人心情很糟糕的，看到啾咪算是好点了，带了这个活宝来真的带对了。
边上女生又来了一波高分贝尖叫:“季雨檀笑了，太迷人了。”
“喂，安静点。”编辑看不下去了，“保安，把这些人疏散一下，万一出现踩踏怎么办。”话说的很漂亮，但究竟是不是假公济私就不知道了，“雨檀老师也累了，大家稍微休息一下，今天重点是推销老师的新作，请大家多支持铭心出版社的《和你的心说说话》。”
这是季雨檀新的完结小说，大概讲的什么都写在背面了，古夜曦拿着书无语半天，季雨檀这样一个人起名风格真的有点大胆啊。
不过秋岚确眼冒金星:“这个好，这个好。”捧着书不撒手，“就是这个出版社有毛病么，铭心这么大字，严重占据了版面，太难看了。”
古夜曦想到上回接的那通电话:“可能再也不会和这家出版社合作了。”没来由的得出结论，秋岚一脸震惊，但也没反驳:“那样最好，反正雨檀老师的书都是全一期的，换就换呗。”
“只要是他写的就可以呗？”古夜曦无语，抽过来翻了翻，印刷的很清楚，很普通的一本书，内容……古夜曦看到了最后几章，好熟悉啊。
古夜曦突然想起自己恶作剧删的小说:“好像就是这段。”自言自语被秋岚听到了，脑袋凑过来:“什么什么？”
古夜曦看了一页，那章被自己删的七零八落的稿子被完美的补救回去了，末尾还出现了一条ps:得到即是失去，失去了的却总能在某处被还回来。因果报应谁说的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