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个看起来好好吃哦!”
父女两人,进来后就躲在角落。赢正不希望如此污浊的气氛污了沐沐的眼睛,倒不想小丫头活跃得很,幸亏有赢正制约,要不然她能飞到天上去。
赢正随手将她眼热许久的糕点取来,顺便教她一些规矩。
“女孩子,不能太粗鲁,要有礼貌,要温柔,要……算了吧!你随意。”
四岁的沐沐早抓着蛋糕狼吞虎咽,将赢正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时,旁侧有声音阴阳怪气。
“哟,哪来的野丫头,司空家的保安这么不负责任,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赢正目光一肃,豁然抬头,两束好似激光的眼神射向那红衣绿帽之人。
张克,张家的纨绔子弟。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就是嘴碎,到处惹事。惹到了普通人倒是无碍,有时候也会惹到不一般的,多半就得让他那亿万富翁的老爹去擦屁股。
他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戴绿帽子。这里的绿帽子是真的帽子。
“怎么,还敢瞪我,这里是长红,不是小饭馆。啧啧,父女两人,穿成这样,难道是叫花子?”
张克,以及他身后的男男女女,都笑起来,颇为放肆。
赢正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他抱起沐沐,挤开人群另找一个角落。
同时叮嘱女儿:“沐沐,刚才那些人是坏人,以后遇到这些坏人一定要躲开,知道吗?”
沐沐满嘴蛋糕沫,闻言狠狠点头,下巴甚至擦到了赢正的脸,将蛋糕沫糊他一脸。这一下子,蓦然间将赢正一脸严肃化开,绽放笑意。
可是没过多久,张克这群人又找过来,似乎来了脾气,每人手中两瓶不知道什么价位的白酒,咚咚咚放在桌上。
“小子,你张哥我有个习惯,惹了我的人要么一起喝酒做朋友,要么被打一顿做敌人。你选择?”
赢正心中浮现出暴戾之意,想他当初敢于一个人在千万敌军中杀个来回,没想到今天被一群混混威胁。倒不是怕他们,而是心里没底,若是惹到了不得的人物,他能自保,但可能无法护住沐沐。
如今,沐沐才是关键,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
“我选择喝酒。”
“好!”这群人拍手叫好,将酒瓶全部打开。
“规则很简单,我们一人一杯。”
一人一杯倒是很简单,可是,张克所说的一人一杯,是赢正和他们十多人一人喝一杯,直到酒瓶喝干为止。
赢正面色不变,让人倒酒,在喝酒这方面,除了他的禁军大统领夜青,倒是没有怕过谁。
不过,酒的质量在他看来比较差,难以下咽。
实际上,不是酒本身差,而是赢正的口味被好酒养刁了,对这等级别的酒,喝起来如同添加了些微酒精的白水。
随着几杯下肚,张克等人发现,赢正毫无反应,甚至和初始状态一模一样。
“你小子,还真能喝,好,来,继续。”
很快,一轮过去,赢正还是面不改色。
这下,周围人惊呆了,张克愈发兴奋,让人继续倒酒。
如此这般,三轮过后,除了赢正,其他人都有些微醺。尤其是张克,早没了兴奋的意思,只剩下不甘。
“去,给我再来二十瓶。”
没人去给他拿酒,因为有一人挤开人群,正缓步而来。
这是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一身黑色西装,皮鞋点在地板上啪啪作响,待他走近了,一巴掌甩在张克脸上。同时对张克的那群小弟呵斥道:“还不带他滚。”
张克红着脸,想发作却不敢,只能灰溜溜跟着其他人离开。
这人面色变得极快,方才还阴云密布,现在却云开雾散,春风和煦。
“抱歉,我弟弟太过捣蛋。至于他造成的损失,我加倍赔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烽。”
赢正对他无感,回:“没什么损失,只是奉劝一句,某些人要管好,否则,若是惹到了大麻烦,你不一定保得住。”
张烽笑容依旧,至于心里怎么想的不清楚。
他说:“方才从那边过来时,听小道消息说,有一对没有请柬的父女硬闯了进来。哦,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毕竟如此无聊的婚礼,多少应该找点趣事。哟,这是你的女儿吧!叫什么名字。”
赢正还没回话,沐沐倒是很热情,她争着回:“我叫沐沐,三点水的沐。”
“沐沐啊!好名字,叔叔随身没带什么礼物,这样吧!我身上有一颗珍珠,送你做礼物。”
张烽从口袋里取出珍珠来,手法很随意,让人会下意识以为,只有珍珠是假的才会如此随意。
但赢正清楚,珍珠不假,但品质却不佳,这玩意儿他赢正要多少有多少,完全可以拿来填海造陆。可架不住沐沐喜欢,她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伸手想拿,但不敢,回头望了望赢正。
赢正点头,她才伸手接过来,道声谢。
“沐沐真懂事。”
张烽想伸手摸沐沐的脑袋,赢正一把将沐沐拽回来,让张烽摸了空。他不生气,依旧笑如春风。
“你找我什么事?”
赢正可不觉得他真是无事献殷勤。
张烽哈哈地轻笑,低声说:“你方才击倒门口守卫的场面我看到了,手法老辣,果断利落,必然是个高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特种军人退伍。这样吧!我看你经济状况似乎不好,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工作。”
“没兴趣。”
“二十万年薪?”
“没兴趣。”
“三十万?”
赢正摇头,连话都懒得说。
“工作很轻松的,给我当保镖,五十万怎么样?”
赢正始终摇头,不管张烽提出多么优厚的条件。
实际上,若不是张烽这人表面上和和睦睦,且拿人手短,赢正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劝说了好一会儿,张烽泻了气,这时正逢婚礼开端,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那个人好像妈妈。”沐沐惊呼。
赢正自然看得到,透过人群中的缝隙,他看到了司空婉,穿一身大红,风姿绰约,当真是倾城倾国。
“啧啧,据说,今日的婚礼不走西方那套,采用的是国礼。我很赞同,我们华夏的婚礼有什么不好,非得用西方那套,真是滑稽,毕竟我们不信上帝。”张烽喋喋不休,说些被赢正拒绝在耳朵外面的废话。
司空婉的脸一如往常,没有多大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憔悴许多,也冷漠许多。
这个人,本来是很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