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一张已有风霜的俏脸红了:“兄弟,姐姐如今已是人老珠黄,可不敢担这大美女三字。”
陈家洛说:“在我心里,姐姐跟当初我见到你时没有任何两样。”
霍青桐冷冷说:“收起你的善心吧,我们不需要施舍。”
陈家洛逼视着她:“我明确告诉你,我心里一直很喜欢你们,只是看不出你们的心思,才没向你们表露。刚才喝酒时,我才突然间明白过来,你们也是喜欢我的。黄毛丫头,有胆量说心里话吗?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霍青桐身子有些发抖:“我……我喜欢你又怎么样?可我不愿意跟那么多人分享!”
程灵素连忙说:“青桐妹子你误解了,没人分享家洛。我们每一个人都得到的都是一个完整的家洛,这一点你可以问任何一位姐妹。”
赵飞燕立即作证:“是的,灵素妹子说得一点没错。虽然不可思议,但绝对是真的。他对自己喜欢的人都是全心全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这么做的。”
霍青桐还是不服气:“要是我们没逼着他聚这一次,他早就走了。”
陈家洛说:“没错,如果不是刚才忽然间感悟,我也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上官燕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的样子,比你母亲还老。你叫我们怎么适应,怎么接受?”
陈家洛说:“如果是两情相悦,年龄绝不是问题。老夫可以娶少妻,小弟弟为何不可与大姐姐相爱?”
赵飞燕历来就是这一群豪杰中的女老大,她见二人面对机会竟如此裹足不前,不由着急上火:“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苦恋了几十年还不够,还要折磨自己?心爱的人向你们求爱了,苦守的感情有结果了,你们却怕了?这还是侠名远播的上官大侠和霍大侠的作风吗?掉脑袋都不怕,难道你们还怕接受自己的心上人?”
小翠兰心惠质,盈盈一福,躬身对二人道:“两位姐姐,家洛此去危机重重,生死难卜。以他的习性,若非十分爱恋不舍之人,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来。既然他提出来了,说明二位在他心中占着极重要的地位。小翠恳请二位姐姐遂了他一番心愿,让他能毫无牵挂地去迎风斗雨。”
这话才是关键,上官燕立即上前拉起了小翠:“妹妹,为我们的事倒要你来向我们施礼求情,这不要折杀姐姐么?我答应就是了。家洛,自此刻起,我便是你的女人了。我会与其他姐妹一道等你回来,不管我会变得多老多丑,这辈子我都做你的女人。”
霍青桐说:“翠翠妹子,姐姐不是驳你面子,但我现在没法答应。请容我再想想好吗?”
陈家洛说:“这本就是没法强逼的事情,你需要时间考虑我很理解。我会一直等着你,哪怕等到你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我对你的心仍不会改变!”
霍青桐说:“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今天你已得到了上官姐姐,好好珍惜吧!”
陈家洛说:“我会的。我对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十分珍惜。”
霍青桐说:“我自己长有眼睛、耳朵和脑子。”
这次聚会令陈家洛很开心,因为自己最终是尽了全力,而且得到了上官燕的首肯。他把行程押后了一日,安下心来弥补对这位姐姐的亏欠。几十年来她一直默默支持和爱护着他,而他却几乎没做过回报。她虽然赶不上其他姐妹的步伐,但她总算起步了。有几十年刻苦修炼的武功根基,陈家洛对她充满了信心。替她种了仙尘,洗髓伐经,充盈真气,再教她修炼法门。
一夜过后,她便似乎年轻了一二十岁,恢复了昔日四射的光彩。李世民等人啧啧称奇,而霍青桐则一脸的疑惑:这小子一夜之间便能让人恢复青春?是爱情的力量,还是他的法术?她心中很复杂,对自己的固执有些后悔。女人的青春是何等珍贵呀,哪怕最终难逃一死,漂亮地死去总比皱巴巴的要好不是?但后悔有用吗?他马上就要走了。
陈家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认真地对她说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再推迟一天。”
霍青桐坚决地摇头:“你走吧。”
一行六人本欲直奔灵山,但刚上一重天,万道祥瑞便自九天之上罩下。无数仙神恭敬地唱诵道:“恭迎真主回归!”十八匹天马拉着豪华天舆眨眼间来到他们跟前。陈家洛认得,这正是自己的天庭专驾。
他没有上车,指着九魔神说:“回归的可不只我一人。为什么他的座驾未到?”
众仙很尴尬,面面厮觑,不知如何作答。而此时,又一道祥瑞出现,无数魔神现身,恭敬唱到:“恭迎魔主回归!”八匹天马拉着九魔神昔日的座驾赶到了。
陈家洛不依不饶:“为何姗姗来迟?”
众魔神也很尴尬,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儒主管曲专程跑来向他解释:“九魔的情况与灵动兄有所不同。真主从未易人,而魔主却在九魔受罚之后有了新的人眩”
陈家洛大咧咧地问道:“上面什么意思?立两个魔主么?”
儒主说:“暂时只能这样了。新任魔主没有犯过什么错误,不能说贬就贬不是?”
陈家洛哼了一声:“没犯过错误?魔界还像当年那么规矩,那么太平?”
儒主有些尴尬:“林子大了,难保不出几只坏鸟不是?魔界如此,其它各界又何尝不是如此?今后魔界谁做主,全凭魔界自己选择,半年之后即行选举。上边能做出如此决定,已是极大的诚意了,灵动兄可得多多体谅埃”
诚意?这话里有话呀。难道上天有意和解?陈家洛不是个好战分子,盘古也不是,如果能以和平手段解决危机,他们求之不得。人家既然已率先做出了表示,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陈家洛对九魔神说:“魔头,这事你看如何?”
九魔神一耸肩,说道:“老爷子能这样,确实已很难得了。我无所谓,不就是竞争吗?我什么时候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