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璨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大宅子前,只见房门紧闭着,门上的门环却光亮如新,可见这房子有人经常打扫着。崔璨有些疑惑,这么大的宅子,里面却死一般的沉寂,正在这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子的声音:“崔大人。”崔璨望去,只见王思萱带着丫环款款走来。崔璨忙行了个礼,王思萱微微一笑说道:“崔大人,这处宅子乃是我王家宗祠,里面供奉着王家列位先祖,除了家族有重大的祭祀活动,平时此门都是紧闭着的。”崔璨有点不好意思,说着:“不好意思,王小姐,我只是无意走到这里,刚才略感好奇才多看了看,如有得罪,请王小姐见谅。”王思萱说道:“崔大人客气了,是我们王府怠慢,不该留你一人独处。欣兰,还不带崔大人往庭中赏桂。”“是。”身后一丫环欣兰应声道。崔璨自觉也有些失礼,遂施了施礼跟着那丫环离去。待他们走远,王思萱回头望着祠堂心有疑惑:这崔大人甚少来王府走动,今日难道单为赏桂而来?他似乎在查找什么。我们王府有什么值得他怀疑的吗?王思萱一边猜测着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崔澈父子一回到崔府,崔澈便对崔璨说道:“璨儿,你今日去王府,可是为了手上的案子。”崔璨一听,看瞒不住父亲说道:“是的。”崔澈点了点头,说着:“查案归查案,可不要再像上次烈火堂那样身犯险境啊。”“是,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会更谨慎些,以免父亲操心。”崔澈负手踱了几步说道:“我自是操心你的安危,我也更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啊,你看你除了查案还是查案,你难度就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吗?”崔璨没有立刻回答,脑海中浮现出李桑柔清秀而又坚定的脸庞,但他心里也明白,李桑柔身份可疑自己和她也不是同一路人,想到这些他略有失落地回道:“没有。”谁知崔澈一听笑着说道:“你觉得王家大小姐王思萱如何啊?”崔璨一愣不明白父亲为何会提到她,只好说着:“这位王小姐倒是端庄大气,秀外慧中,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父亲为何会问这些?”崔澈呵呵一笑,说道:“今日我和王大人提到你们俩人,觉得你们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王大人对你称赞有加,有意想和我们崔府缔结良缘。”崔璨一听急道:“父亲,孩儿现在只想把手中的案子尽快了结,暂时无心考虑儿女私情,而且我和王小姐今日才初次见面,彼此还不熟悉,这样安排似有不妥。”崔澈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事业和家庭并非不能兼顾,即使不熟悉多见见面,多聊聊天自然就熟了。”崔璨见此,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想起了李桑柔,有些懊恼。
这日李桑柔刚来到大堂,便见大家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她轻咳了一声,众人回过头来一见纷纷低头散去,桑柔定睛一看,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男子正神智不清地摊坐在那里,木槿给他喂了些水后,走了过来:“小姐,刚才小二开门时看见有一男子昏死在门前,遂将他扶了进来。我给他喂了些水,待会儿看他会不会醒来。”李桑柔朝凌峰递了个眼色,凌峰立马上前给那男子把了把脉,不一会儿,他来到桑柔身边说道:“性命无甚大碍,而且这人也不会武功。”桑柔听后,吩咐木槿道:“等他醒来,给他一些银子把他打发走吧。”“是。”木槿回道。
一个紫衣公子缓缓走进一密室内,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来到桌前,伸出右手拿起桌上的面具嘟囔着:“这人怎么就闲不住呢?”
第二天一早,李桑柔来到大堂,看见昨日那个昏迷的男子正拿着一个珠宝跟几个伙计说着什么。桑柔叫来木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木槿小心地回答着:“小姐,我昨天正准备给他一些银子想打发他走,可他说什么也不收,说什么家中亲人因灾荒而亡,这次本就是来京城讨生活的。他还说他以前曾在老家一家珠宝铺子做过学徒,正好我们琳琅阁也做着珠宝生意,所以他说他可以不要薪水,只要能收留他就行。因此.....”桑柔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她想到即将接手的那批货正是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眼前这个男子即对珠宝熟悉又是个新面孔,也许到时正好能派上用场。她想了想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是,木槿明白。”
大理寺内,崔璨坐在桌前问着程毅:“烈火堂那个逃走的戴面具的人还没有找到吗?”程毅叹了口气说道:“属下无能,至今还未找到此人。”崔璨起身走了下来,他缓缓说道:“找不到这个人,陈六和阿奈尔的案子就不能结。”程毅接着说:“是啊,虽然我们知道这两个案子是烈火堂犯的,但没抓到他们的人,我们也找不到证据啊。”崔璨沉思了很久说道:“那我们只有试着从另一方面入手。”“大人,你的意思是......”“阿奈尔临死前一天晚上见的那个穿白衣的西蜀男子。”“大人,那会不会那个白衣男子就是烈火堂的人。”“我起初也是有些怀疑,不过那次剿灭烈火堂后,我悄悄派人去查了一下,锦城酒楼那个老板那几日似乎大病了一场,治了好几天才治好。而我记得当时那个面具人逃走时并没受过什么大伤,所以我觉得那个白衣男子不是烈火堂的人,只是据他和阿奈尔的谈话来推断,他应该知道些什么。”“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一趟锦城酒楼。”“当然要去。”
崔璨和程毅来到城西,前面不远处就是锦城酒楼,程毅却发现崔璨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程毅心中明了:“要不我们去琳琅阁看看,反正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嘛。”崔璨想了想那日赏桂后父亲和自己说的话,他深感自己和李桑柔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此案后此生便不再相见了,想到这些他略显无奈地说:“走吧,去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