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赤目族的人还在思洲吗?”
崔璨说道:“父亲说他自从听说了赤目族一事后,就一直想查清楚当时那几个猎户的死因。怎奈公务缠身,等他稍微空闲下来前往思洲时,却惊奇地发现那儿的赤目族又神秘消失了。”
程毅听了不禁嘀咕着:“既然他们已经不在了,那我们还去思洲干嘛?”
崔璨说道:“他们在思洲待的时间较长,我想既使消失了终究也会有线索留下吧。”
这些日子,躲在琳琅阁的韩影也没闲着,他一边暗中查探着王府,一边拿着一块玉佩琢磨不透。原来,他在琳琅阁密室寻获的东西早已经被李桑柔调了个包,一个普通的玉佩自然看不出什么。韩影心里也曾有些怀疑,只可惜李桑柔早已离开了京城,纵是想问个清楚也找不到人了。韩影将那玉佩往怀里一揣,换上夜行服趁着夜色前往王府。
韩影轻轻地从墙头跃下,他这次并没有走向祠堂,他略略看了下周围的景致,找准了方向朝王寒王大人的书房走去。因为韩影认为既然已经知道了义父于淮的牌位在王府,那义父的死必定和王府有关,如今最重要的是查清义父的死因,牌位自然也没那么重要了。
韩影见书房内亮着灯,随即顺着屋旁一棵大树跃上了房顶,他趴在屋顶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书房内只有王大人一人正看着书,韩影在房顶上等了许久什么也没听到,正当他打算起身放弃时,忽见不远处有个年轻公子的身影正提着灯走过来。韩影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微眯了双眼复又躺了下来。
王恒见书房门敞开着,便叫了一声“父亲”走了进去。
王寒抬起头来说道:“恒儿,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恒踌躇了一下说道:“父亲,我听说大理寺的崔璨去了思洲?”
王寒“噢”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思洲?他为何去了思洲?”
王恒摇了摇头,说:“这个,孩儿不知。”
王寒略有些不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黑衣人又查得如何呢?”王寒一直对烈火堂的事耿耿于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和烈火堂有关的线索。
王恒说道:“那个黑衣人似乎和以前城西的琳琅阁有关?”
王寒有些吃惊地问道:“琳琅阁?”
王恒点了点头:“我听探子说,那个黑衣人以前曾是琳琅阁的伙计,还曾和林府的公子林瓒有过生意往来。只是琳琅阁是不是烈火堂的人还不清楚,因为琳琅阁的老板李小姐,上次在码头和大理寺发生了冲突,然后他们就人去楼空了。”
王寒喃喃念道:“林府,琳琅阁,大理寺,这,这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王恒轻声说道:“是啊,如今林府也牵扯进来了,要知道林府背后可是东....”
王寒瞪了他一眼说道:“难道我不知道吗,还要你来提醒我。”
王恒一听立刻住了嘴。
王寒背负着双手在房内踱来踱去。良久,他低声对王恒说道:“先派人去查访那个李小姐的下落,再让人去跟着崔璨。”
王恒皱了皱眉说道:“可是,我听说那个琳琅阁的李小姐如今在临阳,那儿可不是我霁朝的管辖范围之内啊。”
王寒问道:“临阳?她为何在临阳?”
王恒压低了声音:“听说她好像在临阳的青龙堂查访着什么。”
“噢,这个李小姐究竟是何身份?她在其中扮演个什么角色呢?”
王恒说道:“听说她和锦城酒楼的苏公子过往甚密,而那个苏公子来自西蜀。”
王寒惊讶:“西蜀?难道她的身份和西蜀有关?”他顿了顿说道:“赶紧找人查访那个李小姐,不可懈怠。”
王恒应了一声说道:“那崔璨崔大人那边呢?”
王寒抚了抚下巴:“嗯,那边也得有人跟着,只是那崔璨我看他精明得很,我们不容易对付,不如让你姐姐去一趟思洲如何?只是不知她愿意不?”
“我倒是有个主意。”说完王恒附在父亲耳边说了说。
韩影屏住了呼吸也没听见王恒说了些什么,不过他想这些无关紧要,他只要知道李桑柔在临阳就行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被李桑柔摆了一道,如今听王恒的意思,李桑柔正在临时查访着什么,韩影料想她查访的事情定和她密室里珍藏的秘密有关,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吗?韩影想到这里,悄悄地起身从房顶跃了下来。
翌日,贺子轩和岑氏兄妹正在商讨着苏、李二人之事。言谈中,岑丽莹对贺子轩的做法颇有不满,她觉得贺子轩没有核查清楚就将外人带进了青龙堂,甚至还想带他们进入本帮的‘圣地’。贺子轩则是脸色铁青,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地听着师妹说着。岑士林则是满脸堆笑,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
岑丽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后见贺子轩根本不接话,顿时有些气馁,她将话题抛给哥哥:“哥哥,你现在是代理堂主,你来说此事应该怎么办吧。”
岑士林笑笑:“师傅临终前并没有把堂主之位传给我,而我呢只是年岁资历虚长了些,才暂时替他老人家管理着青龙堂。子轩呢,年轻有为,又有才有能,比我更适合这堂主之位。”
贺子轩听了脸色一变躬身行礼道:“师兄言重了。”
岑丽莹脸色不悦地说道:“哥,我是让你来说说那两个外人之事,不是让你来讨论堂主之位的。”
岑士林呵呵笑道:“对,对,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故作姿态地干咳了两声,说道:“昨夜我想了很久,我记得师傅临终前只给我们说过如有人拿着有此蛟龙图案的信物来就把他房内那个黑木匣子给来人,对吧,子轩?”
贺子轩点了点头,只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师傅也没见过这信物是何物,只知道上面的图案?”
贺子轩和岑丽莹齐齐点了点头。
“那师傅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此物的呢?”
这话一出,轩、莹二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晌,贺子轩开了口:“师傅见过何人,我们已无从知晓,如果要想找到答案我们只有在师傅的遗物中再仔细寻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岑士林心念一动,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嗯,子轩说得有理。师傅生前住的阁楼现在一直空着,可是那阁楼当时我们也一起整理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啊。”
贺子轩淡然地说道:“我们再找找吧,也许我们遗漏了什么东西也不可知啊。”
岑丽莹很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会遗漏什么,师傅的遗物一清二楚,何必再费神费力地再查找一番。”
岑士林没有理会她,对贺子轩说道:“子轩,就按你说的做吧。至于苏公子和李小姐,你派人好好照顾好他们,让他们再等些时日。”
贺子轩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哥,为什么每次你总是偏着他,好像你什么都要听他的,他才是堂主似的。”
“师傅走之前没把这堂主之位交待清楚,我这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吗。”
“这倒也奇怪,师傅不仅没有安排好谁做堂主,我们当时在他老人家的遗物里也没找着青龙堂的令牌,这令牌到底在哪儿啊?”
岑士林敛了笑容,说道:“令牌丢失之事兹事体大,只有我们三人知晓,切不可让第四人知道,明白吗?”
岑丽莹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