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山林本该是凉爽的,但此刻显得极为的燥热,大团的白雾飘洒在在山林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盘坐在山林中央,那种令人恐惧的高温便是从那里释放出来,将森林里的水汽统统蒸发,在他盘坐的地面之下,野草竟然被烧得一干二净,甚至出现一道道裂痕。
嬴烈的手掌轻轻拍在地面之上,令人恐怖的是,顿时一道道裂缝飞快的延伸出来,可以看的出,他的肉体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在他的身上,覆盖满了一层层的血痂,黑红色的血痂覆盖了嬴烈全身,让他看起来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灵,令人心惊胆战。
但肉身劫难仍未结束,这场拉锯战还在继续,原本神采奕奕的嬴烈已经筋疲力竭,他的肉身时时刻刻承受着被焚烧的剧痛。虽然嬴烈能够感觉的到血火的燃烧令他血肉之中蕴含的力量开始变得愈发的强大,但随着肉身的坚韧,那种痛苦便越加强大,因为血肉的强大,让魔火对他的燃烧时间拉长了更久。
这种情况已经出乎了嬴烈的预料,现在,他的准备早已被消磨殆尽,支持他的,也唯有那股意志力。他知道,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咬着牙忍耐下去,他相信,只要熬了过去,他的肉身,也将会随之得到恐怖的提升。
剧痛蔓延着,嬴烈双拳紧握,咆哮之声,让几十里外山林的飞鸟都惊慌起来。
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之中,一日时间便飞逝而过。
“烈儿还没回来吗?”屠爷打完猎物,进屋便问道。
婉婆婆正在灶边做饭,听到门外的动静,眼睛一亮,顿时抬了起头,一看是屠千尺这个老不死的,又无奈的低下了头。
屠爷见婉婆婆没理他,有些尴尬。
这时,村口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村子里的老人以及苏寥若瞬间便聚集到了村口
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一道影子,越过树木的荫蔽,最后出现在了阳光之下,也出现在了那一道道关切的目光之下,
而当众人在看清楚那一道人影时·都是一愣。
因为那是一道浑身布满着厚厚血枷的人影,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的修罗,不知被魔火燃烧了多少遍。
那道高大人影站在村口,甩了甩头,脸上的一层层血痂脱落下来,露出了一个贱贱的微笑。
老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只有苏寥若突然跑向嬴烈大哭了起来。
这可把嬴烈这个大直男哭懵了。
“你怎么了?”嬴烈有些慌乱的问道
“你个臭呆子,呜呜,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我问婆婆他们,他们就只是摇头,我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苏寥若泪如雨下,那张清秀绝俗的脸蛋上挂满了泪水。当真是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看着那张挂满泪珠的绝美容颜,嬴烈想到一句诗叫梨花一枝春带雨。
嬴烈只得挠头傻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结果苏寥若却哭的更伤心了,这可把嬴烈这个大直男难坏了,他看了看周围挂着笑容的老头老太太,拉了拉少女的衣服道:“婆婆他们还看着呢。”苏寥若听闻此言,立刻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睛还红红的,时而不时的抽噎一下。
婉婆婆走上前来,道:“烈儿历练蛮辛苦的吧,婆婆今天给你做好吃的,寥若也一起来吧。”
苏寥若拉着婉婆婆的手,娇嗔了一声:“婆婆。”
看着夕阳西下,从小便被收养,养父养母又去世很早的嬴烈来说,这一幕让他有些动容。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嬴烈喃喃道,他的身边环绕着老人们关切的目光,他是多么想要一直留在这里,但那个清晰而真实的梦,还有那么多真相,他还不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想到,这里,嬴烈不禁有一丝怅然。
饭后,夜晚,小河边。
苏寥若和嬴烈沿着小河走着,往白落的小院子走着,他们都是武者,如果运用身法,只不过片刻之间,便可以到达,但两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苏寥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微笑道:“以前,我经常会半夜偷偷跑出来在河边吹夜风看星星呢……还经常被爷爷发现,然后训斥一顿。”嬴烈也是笑着说道:“自己看星星不会孤独吗?”
苏寥若轻声说道:“会啊,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以后的话,只要你想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陪小若来这里看星星……你看!我现在不就是陪着你吗?”嬴烈笑着说道。
嬴烈轻轻牵起苏寥若的手,迎着微凉的夜风,走到了一个小山丘旁,
山丘上铺满了松软的野草。嬴烈和苏寥若肩并肩靠在一起,沐浴着不时拂过的惬意夜风,心中一片平静安和。
“你是快要离开了吗,我感觉你的修为强大了很多”仰望星空,在苏寥若的目中微漾着比星辰更璀璨的微光。
“快了。”嬴烈缓缓道。
一片乌云从空中飘过,将月亮和星星暂时遮蔽,光线,顿时稍稍暗了下来。
“我也要出门历练。”苏寥若道,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苏寥若脸色突然微红,结巴了起来:“不是..为了你,真的不是!”
嬴烈没有多想,只是撩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好,那我们就一起闯江湖。”
乌云飘过,在山丘旁,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却随着夜风传遍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