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扫过花圃的东南角,那里有一长溜空地。说是空地,也不全是空的,稀稀疏疏生了些面目可疑,长得好像金针菇似的东西。苏花漾几天前就注意到它们了,只不过它们长的地方比较偏僻,不碍她的事,所以也没上心。
据说,狼国的东西,长得和人间的都有些差异。那么,这应该就是狼国牌金针菇,没错了吧?
“金针菇啊金针菇……乖乖束手就擒吧……”苏花漾狞笑着伸出她的魔爪。如今,到了组织需要它们的时候,为了完成她的大业,就要牺牲它们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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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自从上朝之后,拒绝了和他们同座金銮的请求,只是站在众臣之后,当真不在意江河社稷的样子。
但他越是如此,夜枭就越觉得可疑。若他真的不在意这些,那他此行回来的目的又是如何?
脑中跃然而出,一张小巧动人的脸,大大的眼睛,晶晶亮。总是呆头呆脑的,但却时不时能冒出些精辟言语,把人噎得半死,而不自知。
会是她嘛?一想到她做傻事的样子,夜枭忍不住轻扬起嘴角。
不管是什么原因,若是与江山,他倒还是可以和他一决高下,但若是涉及到这个女人,那么,抱歉。她已经按过手印画过押了。
她是他的皇妃,不管是真是假。若他不愿意放她走,那谁也别想从他身边带走她。
不想这些,再过些日子,就是及弱冠之礼的大典,夜枭心中隐隐地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不详之事发生,思来想去,能带来不详的,也只有那个人。
若是能不让夜暮参典,那是最好不过。
但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参典呢?
用过晚膳,夜枭派人去取狼国全部法典规籍经律。做事的人战战兢兢的收了旨,怕误事,不但把夜枭所要的书籍都搬来,还将藏经阁里的各种经书神卷也搬来了。
成堆成堆的书本,卷轴铺了一桌一地,夜枭看着头疼,没工夫骂人,秉烛读了起来。
“叩叩。”门外传来两声轻柔的扣击声。“进来。”以为是过来奉茶的小丫头,他不在意的盘坐于经典之上,眼睛都未抬起。
“二哥,你要出家做和尚嘛?”夜婉从门外漫步进来,长裙及地,如夜莲般,楚楚动人。看见一本《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散在门口,顺手捡起,翻了起来。“我听说,在人间做和尚,是只能食素的,二哥你可以受得了么?”
夜枭放下手中的书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婉儿,你就不能盼你哥哥些好事?”他若是去做了和尚,那狼国不是就要拱手让给那个臭小子?还有他那几位侧姬,以及未来的皇妃,情何以堪呐?!
这个丫头说话从来和别人不一样,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岁数,却没人敢娶。
上回安排她和两品大员邱大人的儿子见面,谁想到她要么迟迟不来,来了之后,脾气比石头还硬,三言两语就把邱公子给扁得一文不值,说人家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上床认识媳妇,下床认识鞋。
这些混话都是谁教给她的?!
不光如此,训完了邱公子,还顺带着驳斥了一番邱大人要求增加税负之说,有些话,朝堂之上,他都不方便讲的,她却一点也没含糊,全给讲了。
弄到最后,邱大人颜面尽失,只能称病告退,从此再没在朝堂之上见过他的人影。
头痛,等自己忙完自己的事情,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嫁出去。
“参佛怎么不是好事?窥天地之机要,与佛祖交心,等死了,还可烧出舍利真身,哥,说真的,我还没见过舍利真身呢。”把佛经放到案几之上,夜婉提及裙摆,走到夜枭身旁。地上有许多卷轴,要小心些,否则就会被绊倒。
听了她的话,夜枭的鼻子差点没气到后脑勺上。“怎么,你不光打算把你哥我剃度了,还打算把我烧了不成?”
她的脑子啊,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和苏花漾也有一拼。
“小妹可没有这样讲哦。”夜婉浅笑了一下,梨涡初放。“不过,哥哥若真是决定出家,小妹推荐你去九华山的归元寺,听说……”
夜枭摆摆手,“我没有这个打算,你也不用听说,有什么事,快点讲。”讲完了赶快圆润的离开。他们果真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嘛?
“我是来向哥哥讨赏的……”夜婉说着人,伸出了葱玉似的手掌。
不远处,苏花漾提了一个小食盒,贼眉鼠眼的走在殿外。四下望望,不错,没有别人在。
若是被他们发现,或许会传出什么皇妃夜会皇子,停留X小时,激情@%@的各种流言,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流言。
夜枭的殿里亮着烛火,她走到门外,看见窗棂白纸上,映出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男的是晚饭也就罢了,那个女的呢?苏花漾有些好奇,完全忘了前几天因为好奇给她惹下多大的麻烦。
还以为晚饭是在努力工作,没想到,居然是与姑娘约会。不过,既然偷听是他们家的传统美德,那她为了自己的将来,也不妨将这个美德发扬光大。
若是他招姬也就罢了,哼哼,若是他敢上下其手别的姑娘,可就不要怪她翻脸,到时候正好借机发作,拍屁股走人,真是顺理成章到了极点啊。
把脸很认真的贴近了门缝,只听了一句,“我是来向哥哥讨赏的……”苏花漾立刻垮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