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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小子眼光不错哦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莉拉迟迟没有向小智伸出手去,两个人就这么呆立在原地。正当黄瓜香琢磨着该怎么打破僵局的时候,艾莉丝忽然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神秘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啊!莉拉小姐,小智可是一听到你名字就激动得要死呢,介意我打探一下你们俩的过去吗?”

莉拉缓过神来,红着脸分辩道:“当、当然介意啦!有什么可打探的啊?”

“你刚刚的举动和现在的口气可完全出卖了你哦。”艾莉丝拉拉袖口,语气随之恢复正常,但说的内容仍然有得罪人之嫌,“嗨,两位赶紧把该说的都说了,调查那事儿不能再拖啦!”

莉拉立刻扭过头去,压根儿不往小智和艾莉丝的方向看。黄瓜香苦笑一下,开口道:“那个,艾莉丝小姐,说话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

艾莉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转身带头向精灵中心走去:“走吧,我帮你们俩租间房,然后商讨一下明天的调查方案。”她把目光投落到小智身上,“到时候麻烦你暂避一下,我是说如果涉及到通灵方面的话。”

“哈?”小智半是不解半是抗议地问道,“凭什么啊?”

艾莉丝没说话,而是突然之间猛一回身,死死盯着小智的眼睛,目光复杂地无法形容。小智被惊了一下,也是同样看着艾莉丝的眼睛一动不动。这样对峙了十几秒后,小智终于受不了了,率先移开了目光。与此同时——

“怎样?多少明白点了吧?”

“你就那样看着我我能明白什么啊!”

“那你就自己慢慢悟去吧!”艾莉丝又是一个大幅度高速转头,高声说道,“走啦,快一点!”说完,扭头招呼莉拉和黄瓜香道,“你们两个也快点跟上哦!”

小智幽怨地看着艾莉丝的背影,嘟嚷道:“真是态度分明啊……”

一直蹲在小智脚下默默无言的皮卡丘此时也终于怨气爆发,奶声奶气地叫道:“Pikapi,pikachu!”

莉拉叹了口气,把目光挪回刚刚艾莉丝站的地方,小声问道:“小智……你怎么会在这里?艾莉丝也找你帮忙了吗?”

“啊?”小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回答,“不、也不是……呃,也算吧,她和我联系过……然后我就……差不多就这样吧,对吧,皮卡丘?”

皮卡丘一脸困惑,显然没听懂主人在说什么:“Pikapika?”

“你不要总拿皮卡丘当挡箭牌啊。”莉拉指出,“分明是你自己不会表达嘛。”

见把戏被拆穿,小智开始以意义不明的哈哈掩饰:“啊哈哈,那啥,是吧……”

莉拉和黄瓜香无奈地对视一眼,后者则弯下腰用气音对莉拉说道:“喂,莉拉,这小子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受刺激了啊?从开拓区离开的时候我看他挺正常的啊。”

“我怎么知道啊!”莉拉同样使用气音,但口气稍微重了一点,“如果真是受刺激了,我估计八成跟艾莉丝小姐脱不了干系。”

“我也这么觉得诶。一个黑皮女汉子和一个思维永远不成熟的家伙在一起能发生什么?”

“不一定永远不成熟吧……”

“又开始给你家小智说话了啊,莉拉~”

“喂喂!”

忽然,小智的声音插了进来:“莉拉家的什么?”

两名少女立刻直起身,目光警惕地看着小智,异口同声道:“没,没什么。”接着,黄瓜香又补了一句:“刚刚我们俩的对话你听到多少?”

“也没听到什么,只听到莉拉在为她家的什么东西说话……”小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吗?”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过了几秒,黄瓜香忽然把手背到脑后,眯起眼睛,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哎呀,莉拉家到底有什么呢,值得莉拉这么频繁地替它说话?”

“你也不知道吗?”

“当然、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啦!”黄瓜香迈开步子朝艾莉丝消失的方向走去,“她家里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那你干什么还问啊?真是不可思议。”

“对啦,我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是很不可思议的哦~”黄瓜香渐行渐远,但说话的响度似乎并没有因空气阻力减弱几分,“快点啦,一会儿艾莉丝小姐该等急啦!”

“真是……一个个都那么怪异……”小智抱起皮卡丘,把它放到自己脑袋上,然后扭头对莉拉说道,“一起走吧?”

莉拉眨眨眼,努力把小智归纳到“正常朋友”的行列里,尽量平静自然地回答道:“好啊,走吧。”

十分钟后,四个人终于在精灵中心集合了。

“我的上帝啊,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去了?约会吗?”一见面,艾莉丝就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冲小智和莉拉喊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掉下水道里去了呢。”

“你觉得约会逛街会这么速战速决吗?”莉拉没好气地反驳道,“都不要想当然了好吧。”

艾莉丝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朝黄瓜香点点头,转而对莉拉说道:“我刚刚给你们——是你和黄瓜香——订完房了,让黄瓜香带你去吧。她刚刚应该听见房号了。”她看向金发少女,确认道,“对吧,黄瓜香?”

黄瓜香点头同意,走到莉拉身边:“来吧,莉拉,我带你去找房间。”

“谁要你带啊……”莉拉把手从好友手中抽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道,“就好像我是智障似的。”

“那就快点走咯。跟上哦,我可不等你!”说罢,黄瓜香一路小跑进了客房区,莉拉则紧随其后。

两人消失在走廊里以后,艾莉丝一把拽过小智,压低声音问道:“喂,小智,你跟那个莉拉是不是有意思?我是说,双方都有点?”

小智使劲甩动胳膊,试图从艾莉丝手里挣脱出来,反驳道:“有什么意思啊,以前干过几仗而已啦!”

“干过几仗?”

“呃……就是……进行过几次小精灵对战啦!”小智放弃了挣扎,直视着艾莉丝,“单纯的认识她而已!”

“骗人。”艾莉丝毫不留情地戳穿小智并不精明的谎话,坏笑着说道,“招了吧,小智,就算莉拉跟你没意思,你肯定也对莉拉有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啊!”小智欲辩不能,只得威胁道,“再不放手我就让皮卡丘使用十万伏特了啊!”

不知道是真怕了还是玩腻了,艾莉丝顺从地松开了手,轻快地说道:“嘛,其实我对别人的情感问题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嘛……”她侧过脸,斜眼看着小智,“那丫头挺不错的。你小子眼光不错哦!”

“……”小智一时语塞,本来打算反驳的话也被硬生生地压回心底。趴在不远处的皮卡丘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理波动,抬起黄色的小脑袋,两只尖尖的长耳朵动了动:“Pika?”

在楼道里绕了无数个来回,莉拉和黄瓜香终于找到了艾莉丝所订下的房间。刚一进门,黄瓜香就大大方方地扑到了床上,整张床的高度瞬间缩减几厘米。然而,富有弹性的床垫几乎在同一时刻弹回了自然高度。

“嗨,莉拉,快看这个!很像蹦蹦床哦!”黄瓜香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喊道。莉拉停下手边收拾东西的活,嗔怒道:“拜托你啊,稍微干点正事好不好?都多大了还玩跳床垫。”

黄瓜香从床上一点一点挪到床边,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到地上,调皮地一吐舌头:“不好意思啦!”

莉拉瞥了好友一眼,继续整理背包里的物品。忽然,她手一滑,一枚精灵球滚落到了地上。紧接着,那枚精灵球就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直至一只太阳精灵在原先球落下的地方现身。

莉拉接住自动飞回的精灵球,质疑道:“这种情况不应该是投球之后才发生么……”

“嘛,很明显太阳精灵已经急不可耐了!”黄瓜香评论道,“这一路上你也没把它放出来过,它肯定闷坏了!”

“你不是也没把超力王和恰雷姆放出来吗?”

“我那可都是修身习武养性之人,关上几天都没关系啦。”

“还人呢,也就有个人模样而已。”莉拉揶揄道,“大言不惭哦。”

黄瓜香闷哼一声,不置可否:“咱们快走吧,艾莉丝小姐说咱们准备完以后直接去一楼休息厅。”

“休息厅?”莉拉有些狐疑,“那种事在休息厅里谈没问题吗?”

“现在是晚上,除了来租房的训练师以外不会有人进来。”黄瓜香若有所思地歪着头,“至少艾莉丝小姐是这么说的。”

“是吗……”莉拉把背包放到床头柜上,站起身来,“那现在就走吧,别让她等太久。”

休息厅里,艾莉丝正和小智并肩坐在一张茶几旁。听见楼梯口有动静,艾莉丝转过上半身,冲来人挥了挥手。莉拉和黄瓜香也加快脚步,小跑到两人身边。

“来,坐。”艾莉丝起身招呼道,“虽然整件事情的过程有点乱,但我想我最好还是长话短说吧。”

莉拉和黄瓜香都点了点头。待两人坐下后,艾莉丝开口道:“两个月前,我从在合众地区上空工作的卫星传来的电子图片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的机器,按了一下上面唯一的按钮,一张类似于全景图的图片瞬间在空中凭空出现。

“哇。”黄瓜香轻声低叹道,“这是……”

“一种类似于投影仪的机器。”艾莉丝回答,同时伸手指了指全景图的左上角,那里被云雾所覆盖。“看到了吗,那片云的颜色?”

莉拉眯起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些云雾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浅紫色。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光线的问题,而且那里没有人口居住,就算有污染也完全可以等环境自己自然净化。但是半个月后,我又发现了这个。”艾莉丝用手在空气中向左一划,另一幅图片代替了先前图片的位置。这也是一幅全景图,和刚刚那张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紫色覆盖的区域。

“半个月后,我发现那种紫色云雾在不断扩大覆盖范围。籍由这种现象,我隐约感觉事态可能并不乐观。因此,我特意前去那片区域做了调查,因为它的波及范围已经快要接触到金轮镇了。

“然而,在进入全景图所示的区域后,我发现事实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得多。那些紫色的部分并不是云雾,而是另一个世界。”

“什么?”三名听众举座皆惊,小智更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另一个世界?那原先存在在那里的那些区域呢?”

“消失了。”艾莉丝再次向左滑动画面,一张颇显诡异的图片出现在空中。图片里,一片一望无际的紫色弥漫了整个画面,几块尖锐的石头悬浮在空中,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

“虽然是另一个世界,但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来……我是说,在进入这个世界前,我分明能够看到被吞噬的所有区域:草原、树林、河流……然而,不知是哪一步踏错了,我就进入了那个世界里,而且完全无法脱身。”

“你的意思是,”莉拉试探着问道,“在那个世界以外的位置,能看到所有应该看到的场景,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的。”艾莉丝又按了一下按钮,画面顿时消失,“误入那个世界并且发现自己无法离开之后,我首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世界的形成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就在我那么想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龙系小精灵的气息。”

紫色的世界里,艾莉丝惊惧地看着天空中浮现出的巨大黑色身影。双斧战龙站在一旁,昂首长啸,红色的眼睛放出凶光。

“先别动,牙牙。”艾莉丝伸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双斧战龙,“对方好像也是龙系小精灵,我先试试能不能和它说上话。”

双斧战龙看着主人,有些不放心地后退了几步。艾莉丝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以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可以说说你制造出这个世界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艾莉丝的声音如同置入真空,刚说出口就消失无踪。恐怖的沉默持续了几秒后,一声尖锐的长啸响彻天际,悬浮着的尖石也为之颤动。艾莉丝低下头,捂住耳朵,费力地转过身,查看了一下双斧战龙的情况——令她欣慰的是,双斧战龙似乎并不被这种尖啸所困扰,仍然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黑影。

待长啸留下的回音散尽,艾莉丝鼓足勇气,再次喊道:“不要这样,好吗?心平气和地——”

咻!一束暗紫色的光柱向她打来,迫使她中止了自己的话语。那光束的移动速度太快,以至于艾莉丝无法做出反应。然而,就在光束即将打中艾莉丝的时候,双斧战龙一个箭步挡在了主人身前,接下了这一击。

“牙牙!”

双斧战龙放下双臂,扭头看着她:“Harus……”

艾莉丝看着爱宠不服输的眼神,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好吧,咱们来想办法出去……”

又是一声如雷贯耳的长啸。紧接着,一道暗影从虚空中冲出,直击艾莉丝和双斧战龙。

“牙牙,快躲开!”

“Harus!”

“就这样,虽然我和双斧战龙都被击中了,但也托这一击的福,我们到底还是出来了。”

听众神态各异地看着艾莉丝。小智率先发话:“但是……艾莉丝你不是可以和龙系小精灵心意相通么,怎么可能没法沟通呢?”

“但事实上,我就是没法和那只小精灵沟通。”艾莉丝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向其他冠军寻求外援的原因。如果是天生通灵者,也许就没有这种限制了。”

莉拉张张嘴,觉得自己有必要更正一下:“那个,艾莉丝小姐,我不是天生通灵……”

艾莉丝看着她,小声说道:“没关系,米可利先生和我说过,你第一次通灵时的年龄很小。”

“看了吧,莉拉。”黄瓜香碰碰好友,“这是四舍五入的啦!”

艾莉丝的口气忽然严肃起来:“原先还想让小智暂避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直接说了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种严肃语气导致的效应,另外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严肃起来。艾莉丝看着莉拉,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世界上有三种类型的通灵者——能随时随地进行通灵的、需要一定仪式才可以进行通灵的,以及只能与特定对象或对象群进行通灵的。莉拉,你的类型正好在这三者中处于最高级别。我很感激米可利先生帮我找到了你。如果你愿意,你一个人的能力恐怕就足以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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