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胥溟一怔,却无可否认那一个滋味,销.魂的让人哪怕让你立马死去,都会甘心情愿,他永生不会忘却更是时时刻刻都想要再尝,怕是永远都不会厌烦,他有些诧异的笑看着楚凌风,眼中毫不掩饰自己那一刻突然盛起的欲.望,想要将那一个人紧紧压在身下,用力贯.穿他的欲,望。
“本阁倒还真是想念了那个销.魂味道。”宗胥溟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然而眼神却在瞬间变作凶狠,冷冷的逼视着笑的无害的楚凌风,“想不到楚家的人当真绝情虚伪的无一可取之处,当然,除了本阁的小茗儿。”
楚凌风的眼神在瞬息间闪了闪,在那个时候骤然划过心间的嫉恨,像是火一般要将他最后的理智烧干殆尽,他不置可否的笑着坐下身来,微倾着身子,言笑晏晏间倒像是两个知心相交的朋友,“阁主难道没有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么?跟皇帝谈那所谓的亲情,那无异于是滑天下之大稽。”
宗胥溟却只是不屑的瞥他一眼,带着凛然的蔑视,他更是惬意的斜斜靠在几案上,冷冷道,“对于什么无情有情帝王走卒之说本阁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本阁倒是很好奇,他那样一个谨慎聪明的近如妖的人,又如何能让皇上您将他当做礼物送给本阁?”
“再完美的人,都会有他的弱点,就好似阁主的弱点是他,他的弱点……”楚凌风的目光忽然迷离起来,好似就要顺着这满目的雾霭,飘向某一个心底的柔软之处,就好似他的弱点,和自己的那一个是一样的,都是属于同一个人。
显然宗胥溟也想到了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个人的名字,脸色已经一下子阴沉下来,忍不住要发作起来,却忽然间有通报声传来,让他脸上的阴沉一凝,慢慢的泛出一抹几乎瞧不出痕迹的微笑来。
“南平王到……”那一声似带着轻颤的通禀声像是一道悠扬弧线,在众人心头晃晃悠悠而过,慕染一直都处在恍惚当中,她只看得见宗胥溟和楚凌风两人脸上虚假的不行的笑,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只是随着这一声‘南平王……’她的听觉似乎都变得敏锐起来,然而心口处却忽然间微微的疼了起来……
她看着有一道熟悉至极的影子似是在遥远的天际倏忽一闪,便轻晃晃的飘进了阁,还是银白色的逐月长袍,似是微微带着清冷的意味,只是那白袍上跳跃着的点点紫色蒲公英却在瞬间冲淡了那一丝冷意,只给人那惊艳之感。
漆黑如夜的发如瀑布般垂在他的肩际,恍若水一般柔软倾泻下来,垂在额前的发丝带着优美的弧线随着那人的走动而微微的滑落,带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额前那乍然绽放的牡丹已经不在,光洁的额上,就只有那淡淡的宛如肉色的疤痕,浓紫近了墨色的眼眸,比之之前更加让人无可自拔的要深坠其中,那幽幽的紫色,潋滟的不可方物,似乎是一剂毒,寻着每一个机会,丝丝缕缕的往着人的四肢百骸钻,强势霸道,却依然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视线在扫及几案上坐着的两人,北堂茗眸中的深紫在一霎那间倏忽的一搅,尽数凝成了那浓浓的墨色,唇角在无意中略微一勾,带起的笑意妖娆之中魅惑人心,宗胥溟都只觉着只要看这个人轻轻一笑,极有自制力的身子都会控制不住的轻颤,继而带起全身的一阵灼热,更不用说想要拥有他的欲.望已是越来越的膨胀。
“哦?原来阁主也在?想不到皇上说的贵客就是阁主啊。”北堂茗淡淡的轻笑,一步一步踏来,如隔云端般让人只想抓住这个身影。
宗胥溟一眼就瞥见北堂茗的额角之上,自己为他画的那一朵牡丹刺青已经不见,心中本要再见他的喜悦慢慢的为一阵愤怒所替代,“牡丹呢?本阁为你描的牡丹呢?”
漫不经心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北堂茗顾自的捏起了自己面前的酒,轻轻的在自己的鼻下微微一嗅,一双妖魅到了邪肆的眸子却在不经意的眼波流转间,将两人的视线抓着看了个透彻,直至确定那酒里应该没有什么对自己有事的东西在时,他才放心大胆的微微抿了一口,动作高贵优雅中,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将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然而他只是低低的勾唇一笑,说的极是慵懒干脆,“让本王洗了。”
“本阁好像说过除非到死的那天,否则不能除下么?”宗胥溟忍不住狠狠捏住了拳,身子微向前倾的那一刻,眼中凶狠危险的光芒,亦是伴随着那强烈的欲.望如潮般涌来。然而话一出口,他的心中却倏忽的闪过一阵锐痛,好似感觉有什么丝线般绷紧的痛楚直直向着心口处奔腾,拢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捏紧了些,他的牙紧紧的咬着,死死的看住自己对面那个永远都是光芒四射此刻却慵懒至极漫不经心的男人。
“哦?”玉似的手轻摇着酒杯,带起道道恍如琉璃般的光彩,北堂茗的唇轻描淡写的一勾,眉梢上挑间,狭长的凤目里,竟是妖娆却又带着挑衅的笑意,“本王毫无印象,不过若是当真听过,现在也早已记不得了,对不住了,阁主……”他在阁主两字上咬的极是轻极是细,带着那低哑的诱惑,直骚动的宗胥溟的心如被猫抓般的心痒难耐。
楚凌风一直都带着笑意的眼眸在两人脸上不住的扫视,感觉时辰差不多时,心下略略一动,果然,他的牙慢慢咬下唇时,顺子的声音便亦是在阁外响起,“皇上,江城来报,李大人已经在清凉殿等候。”
提到江城,宗胥溟的脸色不易察觉的一沉,他忽地朝北堂茗瞥去一眼,却正好接触到他似笑非笑扫过来的眼眸,带着那毫不掩饰的笑意,虽是盛极,却让人感觉里面无比的冰寒。
“如此,朕便去看看……”沉吟良久,楚凌风终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站起身来,双眼在触及那悄无声息的茜纱后面一顿,便不着痕迹的飘开了自己的眼,向着两人略一颔首便起身离去,宗胥溟冷哼一声不予回答,倒是北堂茗,薄唇轻勾,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待他的身影在阁外消失无踪时,他才蓦地嗤笑出声,只是那满眼妖娆的笑意却在触及到了楚凌风刚才那位子上的一点熟悉到了刻骨铭心的浅白色时,里面的所有都沉沉的一僵,一时间,惊愕,慌乱,担忧什么的,都齐齐闪过。
他的心猛地一震,豁然间,竟是带了些许的颤抖怔怔的俯下身去,捡起了那一抹纤秀的白,带着幽幽的异香,他一眼就认得出,那是慕染身上的白袍。她果真在宫中,果真是被楚凌风带进来了,想及此,心中突兀的盛起了一丝惊惶,他能将慕染交付给萧长卿,却绝不容许她呆在楚凌风的身边,无关于其他,说他是私心也好,看透了也罢,楚凌风此人,终不会是慕染的良人,就像如今的他一样,楚凌风也已经没有资格说爱她。
北堂茗猛地站起身来,不管这阁内还有一个他极想杀的人,极其恨的人,此时的他,可以在瞬息间忘却心中那多年来的怨恨,却只想找到她。
然而宗胥溟却又怎么会看不出他抓在手中死死捏紧的,是崔慕染白袍上的一角,想到他心中放了多时的人,竟然为别的人心伤情动,他便怒的站起身来,一把捏住了北堂茗的手,眼神危险的眯起,冷冷的开口,“你要到哪里去?”
手被宗胥溟抓到的那一个刹那,好似有一股灼热的电流从手臂间划过全身,让他的身体不由的轻轻一颤,随着这一下的颤动,整个身体都好似被那一捏,捏开了一个缺口,有什么情感似乎要入潮水般奔泻而出,只是身体那如被虫蚁啃噬的酥麻和灼热却是因何而来,那全身难当的燥热而小腹间升腾起的欲.望亦是如影随形,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的甩开了宗胥溟的手,死死的盯住了手中的衣料,刚才闻到的那淡淡的异香,楚凌风……你果然够狠,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一碰到与慕染有关的人和事,他便将那应该保有的警惕和戒备降到了最低。
然而宗胥溟却忽然间笑了起来,他蓦地想到了楚凌风说要将北堂茗献给自己的话语,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北堂茗那倾国绝艳的脸上,慢慢的浮现一抹胭脂般的红,诱惑的人,直想将他扑到在地。
他看着他忽然间有些艰难的微微踉跄着要走出阁外,然而还未走动几步,便突然间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眼眸中阴霾顿起,北堂茗蓦地想要凝聚内力,却忽然间发觉身体似乎提不起任何的力道,他猛然抬起了头,恶狠狠的瞪住了宗胥溟,冷冷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滚……”
“啧啧,想不到本阁的小茗儿红起脸来还是那般让人心醉,只是却不知发起情来的呻吟,是否还一如既往的动人心魄,本阁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听一听。”看着眼前的人,一张绯红的脸,瑰丽无双,眼眸中那一时凶狠一时阴霾一时却又被情.欲折腾的泛起丝丝化不开的魅惑之意,红唇已经鲜艳欲滴,微微开合间,似乎也在无声着邀请人品尝……
宗胥溟只觉得一阵热流从小腹间急剧的窜起,看着北堂茗那因为热意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处一大片的玉色,便忍不住喉间发涩,眼神在一瞬间便只剩下那淡淡的温柔及那越加盛起的欲.望,他低吼一声,便已是将北堂茗扑上,直直压在身下。
“滚开……”北堂茗眼中倏忽透过怨恨,阴鹜的冰冷的眼神,能将人灼烧出两个洞来,用尽全力奋力抵抗,两个人不住的在地上翻滚着,刹那间便能听到衣帛被撕裂的声音,虽轻微,然而响在慕染心中,却只觉得一颗心,死死的下沉。
不,不要……她拼命的在心中大叫着不要,可是迷蒙的双眼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宗胥溟的身子死死的压住了北堂茗的,那如蛇般危险却又泛着可怕情.欲的眼神,让她如坠深渊般的冷彻心扉,她看着北堂茗那俊脸不住的扭曲着,唇上已经被咬的鲜血淋漓……
慕染的心头不由的浮上一层寒意,然后迅速蔓延开来,像是一道无可挽回的寒流,一直渗透到了她的骨髓里。不,不要……她想要拼命的大叫,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要站起身去阻止,却亦是根本动不了分毫,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明明说过几个时辰能动了,为什么还动不了,为什么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根本无能为力,为什么要她看着他受着耻辱,却只能看到心痛,听到心死的声音……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忽然不敢再看,北堂茗那么骄傲的一个介乎于神妖之间的男人,他本可以冲上九天为神,可是上天却为何要生生的逼他进入地狱……她在茜纱后面无力的哭泣,然而就算闭上了眼,她选择看不见,却还是能听到那茜纱外面,传来一阵她似乎熟悉但却也很陌生的声音。那像是一头兽在觅食,充满了饥渴与****,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粗重的喘息声,吮吸,咬啮声交杂在一起。
茗,茗……她忍不住失声唤着北堂茗的名字,却依然无声无息,听在耳中,充斥在整个心房的,亦只有那交缠着的喘息和撕咬……心痛到了麻木,人绝望到了无边,她能感觉的到,身体那一根紧绷的弦,已经濒临碎裂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