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正仰望着满天阴翳乌云,忽然听到两人正在谈论自己,便低下头看向两人。
他的视线刚好与白染墨对在一起,白染墨见状,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江北岳没有注意到这点,依旧向白染墨说着肖恩曾经的丰功伟绩。
“肖恩可是个厉害家伙,说来你可能不信,他其实是七狩灵之首,”江北岳笑着,“挺让人意外的,狩灵人也不全是王八蛋啊。”
“废话,那当然,”肖恩走到江北岳身边,看向白染墨,“白染墨吧,我也算是久闻大名了,这几年江北岳隔三差五的就要提起你,我得感谢你们,不然,恐怕再过几百年我也还是呆在那洞窟里面,没日没夜的钓鱼,不过其实钓鱼也挺有意思的,对了,有空应该让你尝尝那里的鱼汤……”
“肖恩先生平时废话比较多,”江北岳打断道,“而且容易跑题。”
肖恩耸了耸肩,“哦,这是上百年留下的后遗症……”
江北岳点头:“这几年他已经好多了。”
白染墨听着,面色宁静,微微点头,向肖恩伸手,“多谢您在这些日子照顾江北岳。”
肖恩和江北岳都微微一愣。
江北岳:“不是,他怎么照顾我了?”
肖恩笑着挠了挠头,与白染墨的手握在一起,“哈哈,算不上照顾啊,江北岳也算是给我无聊的日子来了点滋味。”
肖恩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过,白染墨兄弟,我得问你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
白染墨眉头微动,松开了肖恩的手,“您讲。”
肖恩的笑容渐渐平息,面色严肃无比,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有深渊的力量。”
江北岳一愣,“肖恩先生,我不是说过了吗,白染墨他——”
“他本人会比你更清楚,”肖恩说道,“白染墨,你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四周的空气在此刻渐渐凝固起来,白染墨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他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
肖恩双眼微微眯起,“你不打算说。”
“并非如此,”白染墨仍然在摇头,“肖恩先生,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够控制深渊的力量。”
“什么?”肖恩一愣。
“从某一天开始,这种力量就像是本能一般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上,”白染墨如实回答,“没人可以解释出原因。”
“没有任何代价吗?”肖恩语气严肃。
白染墨闻言沉默了片刻,自己每一次动用力量都会消耗生命,这或许就是代价,但他不打算把这件事直接说出,于是编造道:“我在获得这力量的那一刻,生命就只剩下了几年,没有办法改变。”
肖恩闻言一怔,抚摸着下巴,“原来如此,透支生命,从而得到了深渊的力量,这就合理了……”
他自语了一会,严肃的看向白染墨,“听着,白染墨。”
“怎么,肖恩先生?”白染墨微微一愣。
肖恩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如果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务必让人将你消灭的一干二净。”
江北岳一愣,眉头紧皱:“肖恩先生?”
“我并非对你有什么敌意,这很严肃,”肖恩紧紧盯着白染墨的双眼,“当你逝去,你一定会被深渊彻底吞噬,成为一团灾厄的物质。”
白染墨与江北岳同时一怔。
江北岳率先开口:“肖恩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这就是深渊,那东西是世界上最为肮脏的物质,绝没有人可以驾驭他们。”
白染墨双眼眯起,陷入沉思,蔷薇天母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但却有说他是最为特殊的一人,能够真正的控制住深渊的力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怎么想,蔷薇天母都要比肖恩更加靠谱。
但白染墨不认为肖恩所说全无道理,尽管不知道究竟会如何,但他依旧微微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肖恩先生。”
白染墨暗中给江北岳使了一个眼色,尽管很久未见,但江北岳还是立刻明白了白染墨的意思,没有继续开口多说些什么。
而肖恩听着白染墨的话,微微点头,“在那之前,尽可能的用这股力量吧,至少此刻你仍有神志。”
白染墨微微点头,“当然。”
肖恩闻言,微微点头,随后又忽然问道:“你们之后打算去干什么,让天空放晴吗?”
白染墨一愣,“是江北岳告诉您的?”
肖恩微微点头:“这理想挺大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染墨沉默了片刻:“这是我们的使命。”
“使命?”肖恩怔然,没有料到白染墨会如此回答。
“没错,我们必须不遗余力的让天空放晴。”白染墨严肃无比。
肖恩微微张嘴,一时哑然,在数秒之后,才缓缓开口:“额,你们有什么思路吗?”
“当然,”白染墨看着肖恩,“罪魁祸首,是教宗,以及灾厄的古卷……”
白染墨花了些时间,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肖恩,不过有关蔷薇天母的部分却被含糊盖过,没有直接说出。
当一切说完之后,肖恩怔然愣住。
“你是说,教宗已经被深渊腐化?”肖恩的语气之中有几丝质疑,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白染墨微微点头,“没错,肖恩先生,所以,让天空放晴唯一的方法,就是击溃教宗,控制灾厄的古卷。”
肖恩茫然了片刻,看向白染墨:“你想用深渊来对抗深渊。”
白染墨想了想,就蔷薇天母的本意来说,似乎是要让白染墨用魔灵吞噬灾厄古卷,这么来看,的确是用深渊对抗深渊,于是白染墨微微点头:“没错,肖恩先生。”
肖恩愣了愣,嘴角微微抽搐,“那照这么说,你们要对付整个教会?”
“没错。”白染墨回道。
“就你们两个人?”肖恩眉头紧锁,“说实话我认为不是很现实。”
江北岳在这时插嘴:“肖恩先生,其实整个北方都是我们的盟友。”
“北方?”肖恩先是懵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的确,的确,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北方十三王和教会关系一直不好。”
白染墨也跟着点头,“我们并非孤军奋战。”
“但是,”肖恩摸了摸下巴,“说实话,光是北方诸王,恐怕很难击溃教会。”
白染墨淡然道:“我还有其他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