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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稻草

少年的突然大喝一声,使得空中的土狼身形不免一滞凶猛的气息陡然下降。见此良机,少年放下柴刀一猫腰再次与土狼错身而过。

若是少年再强大一点,适才就能再次重伤土狼,可毕竟是少年力竭所以也未尝冒险。

连续多次的扑杀都被少年躲开,这让土狼感到一丝焦躁,不过狼这种野兽一向有着很好的耐心。它没有再次出击,而是将身子伏低慢慢的绕着少年移动,好像是在寻找下一个最佳的攻击点一般。

额头的汗水混着鬓发上融化的雪水,如小溪一般顺着脸颊聚集到少年的下巴上,然后缓缓滴落。有些汗水滴落在少年的眼里,让他眼睛分外的难受可又不敢闭眼。胸腔内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口中蹦将出来。为了不让自己泄气,少年不敢大口喘气,只得从唇间将一口气悠悠送出接着再长长的吸一口刺骨的寒风。

寒风入口接着顺着咽喉进入胸腔最后散布至全身,这让少年的身体再次绷紧精神也为之一振,先前被汗水模糊的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

交替的活动了下长久握住刀柄有些僵硬的手指,少年将所有其他的情绪全部抛开。从小的经历让少年比其他的孩子更为早熟,他无法享有快乐的童年,所以他一直很憧憬未来。可是无论未来怎么样前提都是要在今天活来,所以活下去成为了少年此刻脑中唯一所想的。

初生牛犊不畏虎,恐惧使人具备力量抛去恐惧使人具备更加强大的力量。

一直伺机而动的土狼似乎也感受到了少年的变化,随后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它决定要尽快解决眼前的猎物,因为它开始感受到猎物身上散发的一丝危险气息。这种感觉它在之前就曾经遇到过,而那次的结果就是它的身上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正是这条疤痕影响了它在狼群中的地位,渐渐地它就开始脱离狼群独自外出猎食。但是人类的灭狼行动几乎让它整体活在躲藏和逃亡中。这一次逃进山中原以为可以获得休养时机却又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寒流。今天好不容易寻到这个猎物,这让它兴奋不已。若是成功,它就能勉强度过寒冬。

显然如今的场面和土狼最初的设想有所差别,不但没能成功反而身上又遭受到了一击。

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哪怕土狼没有人类的智慧,但是狼的本性让它知道需要重新认知眼前的猎物。而其得到的结果就是,速战速决,其实这也是此刻少年心中所想。

少年长时间的砍伐柴木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他现在根本无法长时间与土狼对峙,若是平时山上或许有些许其他打柴人经过,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恐怕难以看见第二个人的身影。

少年脑中不停的想着以前大人们在遇到土狼时是怎么应对的。

那是一个黄昏的下午,在一处不大的空旷场地里,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老人重复着抡起手中的大斧,只见斧影闪过,放在木垛上有成人大腿粗的木柴立马一分两半。这时旁边的小孩就会再次抱起一块同样粗的木柴放在木垛上。

每一次劈柴都是枯燥的,所以这个时候小孩最喜欢的是就是缠着老人想要听故事。这不,老人就说起了他年轻时遇到土狼的遭遇。

听到老人遇到过土狼,小孩有些兴奋,脸蛋在夕阳的映照下红彤彤的。

“胡爷爷,你那个时候遇到土狼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唉,你这娃子,什么叫逃出来,哼!”原本准备向小孩好好吹嘘一下当年遇到土狼时是如何的大战狼群如何威风八面,结果被小孩一语道破,这不禁让他有些恼羞。

看到老人脸露怒气,小孩暗自吐了吐舌头。不过老人倒也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清了清嗓子就讲述了当年的危险一刻。

“面对野兽时,第一时间不要拔腿就跑,你心里要想着你可以战胜它。当你这样想着你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气息,而一些普通的野兽感受到这种气息的时候有时就会默默走开。当然如果遇到那种你不可战胜的,呵呵,小子,还是赶紧想好怎么跑路吧,哈哈哈!”老人说完兀自的大笑了起来。

少年脑中一边回想着几年前老人说过的话,心里不停的说着:“战胜它、战胜它……”。他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不会真的散发出如老人述说的那种也不知道对面的土狼能不能感受的到,但是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老人弥留之际的遗言:好好活下去。

积聚着刚刚恢复的一点体力,少年竟然举着柴刀向着土狼冲了过去。深雪极大程度上影响了少年的速度,可是他却不顾其他的一往直前。

右前爪在雪地上轻轻地刨着的土狼未料到眼前的猎物居然主动挑衅,这让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四肢激蹬地面,扬起一片雪花,身体再次激射而出。

少年厚重的柴刀坚定的对着土狼迎面砍去,若这一刀砍实想那土狼不死也会重伤。

刀影划过,带起一阵疾风。少年脖间的青筋犹如虬龙一般在颈间攀爬,显然这一刀势大力沉。

砰!

一声金铁交加声响起,少年凌厉刀势陡然一止,接着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不及低头查看,连忙就势一滚避开土狼的后续攻击。

单膝跪地,右手拄着柴刀,少年大口喘着气,是累的还有后怕的。用手摸了一把胸口,破旧的布袄此时前襟已经变得一片褴褛,露出来的灰白棉絮被鲜血染红。

“好险!”

看来少年的全力一击在土狼的面前还是难以奏效,回想刚刚一幕,少年不得另寻他法,不然今日难以逃离狼口。

适才面对少年的奋力一刀,土狼一爪挡开柴刀同时另一爪袭向少年胸口,锋利的狼爪没有丝毫阻隔的划开少年的布袄在他的胸口留下三道深深的伤口。

土狼伸出幽紫的舌头舔着沾血的前爪,狭长阴森的眼中透露出愈来愈烈的疯狂,少年的心脏再次紧缩。

随手抓一把雪在胸口摸了摸,刺激的痛感让他保持冷静。少年没做任何停留,再次一跃而起,刀势不变依旧力劈而下。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应对,土狼依旧轻松挡住柴刀,不过不等土狼用沾血的前爪再次偷袭的时候,少年抬脚朝前踹将过去。这一脚出的突然,突然到这一脚结结实实的正中土狼的咽喉。

看到被自己踢中的土狼狠狠的摔在地上,少年心中顿时一阵畅快。

土狼颇为狼狈的站立起来,嘴中不住的咳嗽着。少年脚力有限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不过终究让其颇为难受。本就狂躁的土狼,变得更加的疯狂。身体稍有调整不待少年反应就直接再次扑将过去,显然此时的土狼已经抛去了理智,三番两次的遭受挑衅让其不在小心翼翼,而是要将眼前的猎物撕成碎片才能一泄心中之闷。

土狼疯狂的样子让少年也为之一愣,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惊异,只得强提一口气再次提刀抵挡。

若是普通的少年,面对饥饿疯狂的土狼恐怕早就葬身狼腹。不过少年毕竟是少年,之前能够抵挡土狼的几次攻击靠的是少年不畏惧的气势和土狼的谨慎。当土狼抛开顾忌,肆无忌惮的扑向少年时,少年顿时危险丛生。

又一轮的险之又险的抵挡,少年又一次逼退土狼获得难得的一丝喘息之机,只不过少年的身上又多了几道土狼的抓痕。

呼呼呼……

少年胸口随着大口喘息而剧烈的起伏着,胸口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剧痛,鲜血汩汩流出。精神和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可是他不能松懈,因为一旦松懈那么死亡就离他不远了,当然现在这种情况死亡其实也不远了。

占据上风的土狼显然不会再给少年任何喘息之机,凶猛的攻击再次出现。

这一次土狼的目标是少年手中的柴刀,因为正是这把普通的柴刀让它三番两次的攻击无功而返。

看到土狼泛着蓝光的眼睛看下了自己手中的柴刀,少年紧紧了握刀的手。

一声长啸,土狼对着少年手中的柴刀冲了过去,果不其然,面对土狼的势在必得,少年终究难以招架。

只见土狼张嘴咬住柴刀,接着一爪抓向少年的手臂。若是少年坚持不松手,那么这一下手臂必然重伤。见此,少年不得不松手避让。

得手后的土狼,将柴刀甩到远处。面对手无寸铁的猎物,土狼更不会错过良机。又一声兴奋的嚎叫,土狼的攻势又一次发动。

攻势更为的迅猛的土狼又是少年可以能够抗衡,不及避让只能仅凭一双肉拳搏一把。现实总是残酷的,少年羸弱的抵挡只能坚持片刻。

嘭!

土狼用坚硬的头狠狠的撞在少年的胸口,这一下直接将少年撞倒在地。等少年想站立起来时,才发现狡猾的土狼已经将他死死地摁在地上,而那泛着腥气的狼牙距离自己的咽喉咫尺之遥。

命悬一线,少年心中想活下去的执念再次爆发。竟能活动的手拼命在雪地里挣扎,想找到那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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