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刚泛起鱼肚白,齐思淼就起床了。她整理好着装,看着床头那酣睡着的小猫,她轻轻走了过去,听见小猫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呼吸声。
齐思淼真想马上将小猫抱起,可真不忍心将小猫的美梦破碎。
趁着大家都还没工作,齐思淼去了一趟厂房。厂房里安静极了,各式各样的容器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纤细的手指触碰在了一个瓷瓶上,那冰冷像是给人触电一般极速让人反应回来。
“唉!”齐思淼叹了一口气,刚走出门,就看见小蝶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太阳刚刚升起,齐思淼给小猫喂了一些鱼干就准备离开了。
“哎?思淼姐姐不吃完早膳才走吗?”小蝶看着齐思淼离去的身影,急忙跑上去追赶她,并将手里的一个馒头放在了她的手上,“这是昨晚小蝶偷偷留下的,记得饿了就吃。”
齐思淼抿嘴一笑,将馒头收起继续上路。
养生坊与太医院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如果不提前的话,估计就会迟到了。而齐思淼她才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那一两个扛着扫帚簸箕的宫女来回走过之外,独行的齐思淼就被显得几分落寞。
来到太医院后,齐思淼将太医院各个地方都绕着走了一遍,这才来到正殿。
正殿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一个年长的太医皱着眉头盯着齐思淼。
齐思淼不解,急忙地走了上去。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齐思淼急忙行礼,见他没有反应,也顿了片刻,“呃……我是齐思淼,被皇上派来太医院学习的,往后请您多多关照。”
老太医依旧没有答话,却垂眼看向了地上的一盆植株。
“去给它们浇水。”老太医闷哼着说道。
齐思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盆栽,不过还是有她认得的。
盆栽里种植的都是一些寻常的草药,而不远处正有一个人在给它们浇水。
齐思淼环绕四周,发现还挺多的。再回过神来看向老太医,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齐思淼怔了怔,也没多询问就去问那人借来工具给正殿走廊两旁的植株浇水。齐思淼舀了一瓢水,往那些植株挥洒而去。落下的水散开,还是比较均匀地打在植株身上。
正在齐思淼辛勤劳作之际,从她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又是呵斥声。
“你干什么?”来人呵斥道。
齐思淼被吓得手中的瓜瓢都跟着抖了抖,她急忙转过头,看到了一张陌生而又严肃的脸。
此人五官端正,一身墨绿,腰间还别了一把刀。
“大胆何人,竟如此浇水!殊不知这会害了这些草药!”
齐思淼怔了怔,心想也没有人来告诉她这些啊!
“思淼不敢,只是听从那位老太医吩咐,给这些草药浇水……”
齐思淼越说越没有底气,再抬头与他对视之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嗯?”此人将齐思淼全身上下都给打量了一番,看着她素衣淡妆、灵动的双眸间带了一丝恐惧,不知是否在畏惧自己?方才听她自称“思淼”,难不成是那个被皇上特意赏赐了养生师之人?
齐思淼飞快地低下了头,她垂着眼眸,轻抿嘴唇,心想接下来该如何才能化解这场尴尬才好。
“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还胡乱浇水?”此人严肃地询问道。
齐思淼不容细想,脱口而出是皇上派来的,此番浇水也是听从老太医的吩咐。
“你说的可是薛太医?”
齐思淼不解地摇摇头,“不知是哪位,思淼未识得众太医。”
此人右手碰到了腰间的刀把,可是他并没想将它拿出。他眯着眼,盯着齐思淼这茫然的小眼神。
“呵,不懂就不要去动。手中的活放下,让下人去干。”此人一说完,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忽然,有一阵凉风轻轻吹过,将齐思淼额边的发丝微微扬起,下一刻,她才反应回来,便急忙将手中的瓜瓢给放回了水桶里,接着又将它们还了回去。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在古代看个时间都难办。齐思淼等待许久未见有人来引领她,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大家都把她给忘记了。
突然,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一脸白净,五官也生得极其标致,甚至让齐思淼失神去构建他未来的模样了。
“咳咳,齐小姐别分神了。”稚嫩的声音传入齐思淼的耳,接着又是白净的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这才把她拉回现实。
齐思淼尴尬不已,急忙认真地看着他。
“请……请问有事吗?”
“师父让我带你先去吃早膳。”
“哦。”齐思淼对上了他的眼,刚想询问他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就被他无情地一瞥移开了视线。
齐思跟在他身后,不知太医院的人都在哪里食用早膳的,就有些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太医院有一座正殿、三座偏殿、一座药房……而寻常煎药都在药房旁的小厨房里……”
齐思淼一路听着他的介绍,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闲出来就询问他的姓名。
“对了,你叫做什么名字啊?你师父是哪位?”
少年一听这话,急忙皱起了眉头。他有些生气地转过身,瞪了齐思淼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
“哎?”齐思淼还摸不着头脑,见到他跑走了,就急忙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早膳就在第三座偏殿,你自个去吧!”少年转过头,大声地对齐思淼叫道。
“……”齐思淼停下来愣在原地,许久,她也很生气地说道,“生气,谁不会呢!”
齐思淼一转身,就把刚才的迷惑行为抛到了脑后。
食用过早膳后,齐思淼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接下来该往哪里去。刚才的少年不知了踪影,将自己带到半路就往别处跑走了,很是让人迷惑。
“咕……”
齐思淼摸了摸肚子,看着精光的碗,便感叹着太医院的待遇太好了吧!还是说她们养生坊的待遇太糟糕了?
突然,从门口处探出了一个头。